只有一个字的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用完就得死而已。
不讲道理,根本不讲道理。
羽林卫首领哭丧着脸,用眼神朝盛明承求救。
陛下,您看看他们,当着您的面,这也太嚣张了。
都等不及盛明承给他反应,羽林卫首领就感觉脖子一凉。
一股痛意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
盛如欢连忙出声,“你做什么?”
眼看着崔少宇按着刀柄,就要对羽林卫首领动手了。
崔少宇拧着眉头,危险的看着羽林卫首领,“他说话了。”
羽林卫首领委屈的都快哭了,“我没有,我哪里说话了?”
话音一落,他连忙捂住了嘴。
他们该不会想拿现在的一句话说事吧?
当着陛下的面,不应该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吧?
崔少宇只是个别时候耿直了些,倒没这么阴毒的心思。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更让羽林卫首领吐血,“刚才他用眼神说话了,我都看见了。”
不是,眼神说话也叫说话呀?
这崔少宇该不会脑子不正常吧?
羽林卫首领怀疑,这小子根本就是想找个理由弄死他。
“不要胡闹。”
盛如欢头疼的制止了崔少宇这种不靠谱的行为,再去看前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满脸疲惫的盛明承,“陛下您看,连宋清儿都不相信此事会是秦云安做的。”
宋清儿有点不能忍了。
她就是客套两句,“你就真不多问一下?”
盛如欢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问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宋姑娘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总不可能还要说谎话骗人吧?我相信,宋姑娘这点品行还是有的。”
羽林卫首领和宋清儿同时噎住了。
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正常不正常?
“既然如此,那便要好好查查污蔑本王之人,如此费尽心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秦云安顺着说两句,也不合适了,“不如就让首领大人先说说吧,如此笃定那人是本王手下,到底是想污蔑宋清儿,还是想污蔑本王?”
“我是想污蔑……”
羽林卫首领声音戛然而止,“你、你使诈。”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到现在,再怎么也能看出来,羽林卫首领心里有鬼。
“不可能,陛下您是知道的,咱们大盛,不,就算是其余各国,也挑不出第二个会训练这种军阵的,除了秦云安,不可能是别人啊。”
羽林卫首领怕自己晚说一句,这罪名,就被人三两句给定下来了,“无论如何,如此大的疑点,实在无法解释啊。”
秦云安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这位首领大人说的不错,整个大盛,确实只有本王一人训练的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和盛如欢一样,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秦云安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所以,那幕后之人想陷害本王,却很难做到十全十美。”
“没错。”盛如欢视线与他轻轻一碰,也笑了起来,“那训练之人,应该是个外行,训练的漏洞百出,骗骗外行还行,遇上真正懂这行的,就闹了笑话。”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宋清儿目光狰狞的盯着盛如欢,“你又能懂多少?”
她或许可以忍受别人在她面前指手画脚,但盛如欢绝对不行。
宋清儿视线不自觉的看向自己身边的郑光耀。
果然,他正看着盛如欢的方向发呆,好像一直都没听到她说的什么。
宋清儿心里更气了。
她如今已经不喜欢郑光耀了,却恨上盛如欢了。
他惦记的一切东西,她都恨。
宋清儿恶狠狠地看着盛如欢,每说一句话,脸上的伤口就牵扯的生疼。
她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一般,死死盯着盛如欢,“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半年前,你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吗?你有那样的眼界吗?凭什么这么心信口开河?”
“这个啊,以前确实没什么了解。”
盛如欢一点都不生气,她笑眯眯隔着一张小桌子,拉住秦云安的手,“可谁让这半年,本宫又遇上了未来夫君呢,正好,他又是最懂这个的人呢?”
她毫不收敛的牵着秦云安的手一阵炫耀,还不让问问宋清儿的意见,“如今,还觉得本宫知道这些,不合理吗?”
宋清儿最看不得盛如欢得意,还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
她攥紧了拳头,掌心干涸凝固的血液,让她心里一阵不适,“嘴上功夫,谁能不会?你倒是说说,那几个刺客,怎么就破绽百出了?你该不会是在闭着眼睛瞎说吧?”
“我既然敢说,那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盛如欢毫不避讳地对上她的视线,“那些人自以为学的像,可惜步法凌乱,动作僵硬,明面是学了个半吊子。”
“还有,狩猎场里到处都是树木荆棘,那些人却一点都不注意躲避,有两个,好像还划伤了手,这得有多半吊子?”
“还有,他们连队形都不会变,第二列应该安排两人,她却安排了三个,有两回换位置,两个人好像还碰到头了。”
“那蠢货明显就是只学了个形势,连怎么变的都不知道,乱七八糟,画虎不成,反而闹了个大笑话。”
“如果本宫能见到那幕后策划之人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好好的笑话这个蠢货,真是个扮丑的好料子。”
她张口笑话,闭口蠢货,根本就没给宋清儿留一点面子。
这肆意嘲笑的得意模样,一点点的击溃宋清儿的心里防线。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盛如欢,“你、说、什、么?”
因为太过用力,脸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崩裂开来。
鲜血混着黑红的血痂,看着莫名有些反胃。
盛如欢嫌恶抬手在鼻前扇了扇,“王爷,她这模样,好吓人啊,人家最怕丑东西了。”
崔少宇忍不住就是一个激灵,只觉头皮发麻。
这位姑奶奶今天格外的不正常,尤其是刚刚撒娇似的一句话,让他眨眼功夫,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盛如欢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还在继续发挥,“不仅丑,她还笨,这么简单的话,居然都听不懂,我的意思是,那蠢货凭借着自己愚蠢的猜测,弄了一堆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出来,你也觉得很好笑吗?”
“闭嘴!”
宋清儿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你算什么东西?这点浅薄的见识,也配在这里长篇大论?”
“我告诉你,队形本来就是那么安排的,第二列本来就是三人,而不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