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放心,那人绝不可能是草原人的奸细,我能留下,还多亏了他来帮忙。”
盛如欢把李准的奇怪之处,快速说了一遍,“皇兄,你说,此人可信吗?”
如果可信的话,她大不了多付出点条件,让那人再帮她一把。
看今天晚上这动静,那人手里的势力,好像还不小。
盛明渊脸色有点古怪,“你说,那人拿了那坠子,马上就答应了?”
“对。”
盛如欢点头,“他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可惜,我此来,没带多少东西,那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皇兄,你不会怪我把你送我的坠子,交给别人了吧?”
盛明渊表情有些奇怪,“不会,确实没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合适了。”
什么交给别人,顶多算是物归原主。
盛如欢没错过他脸上的表情,“皇兄,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那人是个人才,如果在京中有名,皇兄不可能不知道。”
盛明渊表情困惑,“不太确定,你说说,那人叫什么?”
“李准。”
盛如欢说着,还不忘补充,“这大概率是他伪装的名字。”
盛明渊更懵了,“明珠啊,现在,皇兄也感觉有点迷茫了。”
之前商量好的身份,不是李准啊?
盛明渊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几个细节,这才下定了决心,“明珠,这主帐,以前就是此次带兵将领的营帐,他每三天会过来一次,问我一些问题,这一天,正是此处看守最少的时候。”
见盛如欢记下,盛明渊犹豫片刻,再次交代,“那个人,应该是可信的,如果情况允许,就跟他合作。”
盛如欢努力去拉笼子上的锁,“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救皇兄,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何还要等以后?”
便是皇兄口中防守最松散的时候,也不会想像现在这样,机会绝佳。
最重要的是,皇兄精神状态似乎非常不错,一点都不像看起来那样狼狈。
“这锁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说不定我现在就能弄开。”
盛如欢不服气的从腿上取下一个小巧的匕首,正准备捅向锁眼,手被盛明渊抓住了。
“明珠。”
盛明渊无奈摇头,“事到如今,也不瞒着你了,皇兄此次被俘,不过是个计策罢了,目的自然不是逃出去,而是摧毁整个营地。”
见盛如欢怔愣,盛明渊温和的捂上她的手,“明珠,西羌称霸草原多年,早已不把我大盛放在眼里 ,当初更是以云城数万大盛百姓的性命要挟,若不能给他们一记重击,下次,皇兄可能就不是以身为饵,自愿入局,而是被人悬于城墙,万箭穿心。”
“有人与我里应外合,一切计划都很顺利,那人……我也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他了,按照计划,他应该不叫李准。”
“不过,这都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他脸上身上还带着血,声音却是那么的不容质疑,“明珠,趁着现在,主动权还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帮皇兄一次,可好?”
溶溶月色,笼罩着混乱的草原军营。
盛如欢趁着草原士兵还没回来,快步回了营帐,把身上的兵服脱掉,远远的丢了出去。
正要重回营帐,正有一队士兵,脚步匆忙的从远处走来。
她刚想找个地方躲一下,腰上一紧,“别动。”
熟悉的声音。
是李准。
盛如欢听话的放弃挣扎,任由他揽着自己,如一道黑烟般,眨眼窜出去数丈,闪身进了营帐。
两人脚刚落地,李准立即松开了她,飞快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下,几下捣鼓,就又变成了驼子李那经典的模样。
盛如欢撇撇嘴,“你装的倒是像。”
“不像可不行,若是没有这点本事,我怕是早死了。”
李准不甚在意的笑笑,给自己倒了水,一饮而尽,“怎么样,可是见到你兄长了?”
“见着了。”
盛如欢看着李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李准的身份,但皇兄似乎猜到了他是谁。
而且让她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与这人合作。
皇兄好像很信任他的样子。
李准连着灌了半壶水,才把茶碗丢到一边,“做什么这么看着我?让我猜猜,你这过来,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兄长,但这么好的机会,你却又回来了,一定是你兄长跟你交代了什么,让你的计划改变了。”
盛如欢一咬牙,很不想理会他。
这家伙说的这么准确,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偷偷躲角落里偷听了。
“不说话?看样子我猜对了。”
李准微微一笑,”看样子,你还是很需要我的,我们依然有合作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毁掉这个营地?“
盛如欢毫不犹豫答应,“好!”
这下换成李准惊讶了,“这么痛快?”
话音刚落,就见盛如欢已经把手伸出来了,“坠子拿来吧。”
感情是顺便就把这事儿,当成条件了。
“不可能。”李准立即变脸,把玩着手里的坠子,“不想跟我合作?难道你的皇兄,没跟你交代什么?”
盛如欢想起皇兄的话,美目一眯,“皇兄说,他确实有个里应外合的人,但是,那不一定是你,他不叫李准。”
等等。
盛如欢精神一凛,“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份?什么时候?”
皇兄?
她以前可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称呼。
李准眉头一挑,“咦?说错话了。”
盛如欢狠狠一攥拳,“既然你本来就是跟皇兄里应外合的人,今日之事,便是你分内之事,便不能与我提条件,把我的坠子,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李准轻轻松松往高处一举,就躲开了她的手,“这小玩意儿,本就是本王送与你的礼物,如今说破了天,也只能是物归原主,怎能说我巧取豪夺?”
“你这人,好生无耻。”
盛如欢更气了,“这坠子,明是皇兄送给我的生辰礼,怎的又变成你送的了?”
“是是是,明渊他一年送两份礼。”
李准有些怨气的看着她,“若不是某个骄横的公主,埋怨我出征不带她,连着半月不理我,连生辰宴都不让我进,我也不至于绕这么个弯子,借明渊的手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