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长公主殿下。”
一见是盛如欢，侍卫们紧张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
若说这天底下，还有人绝对不会伤害盛明渊，那一定是眼前这位了。
只是长公主这几日做戏归做戏，却从来没有深更半夜的溜进来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侍卫们不敢多问，齐齐行礼，“主子说，这些时日调查之事，已有进展，事务颇多，得处理完了才能歇息。”
意思是，他现在还在书房。
盛如欢点头，“你们继续盯着，我去看看。”
书房和卧房距离很近，转个弯就到了。
盛如欢看着书房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有些心疼，直接推门进去，“皇兄，你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耗，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处理的？”
闻言，盛明渊惊喜抬头，“明珠？是你？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皇兄，给你看个东西。”
盛如欢从袖中取出一根短箭，放到盛明渊面前，“这东西可是很少见，应该是有直接指向，今日宋清儿用这小箭想射杀我，被我躲开了，留下这个东西。”
“什么？”
一听有人要刺杀盛如欢，盛明渊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可是确认了？”
刺杀皇朝长公主，这罪名下来，莫说一个宋清儿了，就是伯府都承受不了。
“皇兄莫急，若我想抓，那宋清儿早就被抓个当场了，不过，让他跑了，对我们显然好处更多。”
盛如欢小声提醒，“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杀了宋清儿，查一下这东西的出处，我们需要证人，否则，宫里那位怕是还要对他手下留情。”
宋清儿口中的肥皂，已经开始做了。
盛明承的速度相当的快，宋清儿从皇城到边关一来一回才多长时间，盛明承就已经派人按照方子，把肥皂做出来了。
那东西确实是好用，洗东西干净方便不说，还自带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用想就知道，这东西一旦大肆售卖，会多受欢迎。
若不是证据确凿，让他百口莫辩，盛明承不会舍得这么一个人才。
他或许不会说，却会有大臣在他的授意下，把一场刺杀，变成他蓄意报复宝夏宋清儿。
毕竟就只有她的一面之词，暗中盯着的眼线，是断然不会露面作证的。
盛如欢把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盛明渊听，又再次补充，“此事可大可小，如果他做的多了，私造兵器可是犯忌讳的事。”
“就算造的少了，只有这一个，也能证明这东西是宋清儿所有，没那么容易让他逃了。”
盛明渊摸索着小箭锐利的箭头，听着盛如欢冷静有序的分析，只觉得一阵心疼。
自己这个妹妹，以前无忧无虑，就只知道开心就行，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都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有保护好他。
“此事牵扯，已经越来越大了。”
看着手里的箭，盛明渊反而担忧起来。
当初，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找到郑光耀与西羌互通的证据，却没想到，会牵扯进来这么多。
他忧心忡忡的把箭放到一边，“明珠，这些日子你实在是太累了，此事牵扯的越来越多，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你掺和进来太危险了，若是真的被连累到，皇兄定会愧疚终身。”
“皇兄你可别吓唬我，什么抄家灭族，我怎么说也是大圣的长公主，灭族？他还能灭了自己不成？”
盛如欢笑盈盈的走到盛明渊身后，伸手替他捏肩，“放心，咱们现在的胜算越来越大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可，忍一时越想越气。"
盛明渊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盯着那箭跟看仇人似的，“不行，今日之事，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了，敢对本王的妹妹动手，若是不给他点教训，岂不让人以为，本王的皇妹是好欺负的。”
他拉开一边的抽屉，抽了张纸就要落笔。
盛如欢知道，这是他要下命令的习惯，连忙把他的笔抢了过来，“皇兄，你看看你，怎的这般沉不住气，你这腿还伤着，身子还病着，还要这般凑热闹，难不成是怕人看不出来你是装的？”
早知如此，她就说的稍微委婉一点了。
看把自家皇兄给气的，差点就要跳起来打人了。
“本王本来没事，若不能给那人点教训，反而要气出病来。”
盛明渊不甘心的又想去抢回自己的笔，“实在不行，皇兄坐轿子出去给你出气。”
盛如欢哭笑不得，躲开他的手，把笔放远了，“我的好皇兄啊，你可消停点吧，怎的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那宋清儿再怎么样，名头上也只是郑光耀的一个妾室，要对付，就不能只对付一个，若是冲动之下打草惊蛇，前功尽弃，皇兄你能甘心吗？”
“那确实是不甘心。”
盛明渊勉强把那一肚子的火气咽了下去，“瞧你这样，可是又有主意了？”
“这回是真没有。”
盛如欢笑盈盈的点了下那小箭，“这不是牵扯到武器的问题，来找皇兄更方便嘛。”
他熟悉并信任的人里，也就盛明渊和盛明渊，对这方面了如指掌。
盛明渊现在还在天牢里面，到底是不方便。
盛明渊沉默下来，疲惫的揉着额头，“若说起来，能让郑光耀再无翻身之力的法子，好像也有。”
他皱眉看着虚掩的窗户，陷入沉思，“郑光耀征战边关三年，先前却从未来过边关，却屡立战功，运气当真是不一般的好，只是其中蹊跷甚多，以前还不怎么觉得，如今一想，却是漏洞百出。”
盛如欢心中一动，连忙拉了椅子，在盛明渊对面坐下，“我早就想问，先前皇兄和云安提起郑光耀的军功，神情总是格外古怪是什么原因，却一直耽搁到现在，正好，皇兄便于我说道说道。”
提起当年之事，盛明渊面上多了三分沉痛，“当初，皇兄手下有一员大将，骁勇善战，关键时候，可独挡一面，彼时遇上一场恶战，他与我分成两路，各冲一边，皇兄突围成功后，也听说了另一支队伍成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