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间处处有桃源(大结局)
明月万里2025-07-05 16:266,672

第一百五十六章人间处处有桃源

  历经数年的经营,吕光父子早已将从长往西域的驰道修通,如今从长安骑快马往安息,路上不停歇的话,不过二十多天就可以赶到了。吕光可以骄傲,一条足以名垂青史的吕公道,将使吕氏父子的名字永远铭记在世人的心中。

  汉王返回长安的第三年,安庆熙夫妻俩就先后因病辞世,李慧如愿的继续承了安国的王位,成了安国的女王。

  可是,她确实难舍汉王的温柔和情义,一年倒有大半的时间待在长安,至于安国的内政,多是托付了刘文等人处理。

  汉王不得不再次感叹汉民族强大的繁衍能力,不过几年的工夫,安国已经由当初十几万部众的小国,发展成近三十万人口的,在整个中亚地区极具影响到力的邦国。

  这其中,有汉王鼓励移民的原因是,更大一部分的原因,却是汉王留在安国的那几千年轻将士们的功劳。刘文发挥了良好的带头作用,一口气娶了十几个当地的女子,生了几十个儿女。其它将士们自是更不甘落后——多年战乱,安国到处是失去男人的寡妇,只要他们愿意,当地的女人们十分乐意嫁给他们,成为他们的女人。

  如今安息州的周围,到处都是有着淡黄色卷发、*着一口纯正的汉语的的汉、粟混血儿。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汉王相信,安国成为大中华的一个州郡,将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与此同时,刘裕终于伸出了他那贪婪的黑手,先后杀害了安、恭二帝。

  汉王及其下属,都对东晋君臣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无论如何,东晋皇帝仍是代表着华夏正统,刘裕不计后果的行为,已经彻底触破了政治斗争的底限,给中华民族的历史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我是皇帝,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曾经代表着这个国家。”司马德文死之前无助的呼喊,似乎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刘裕这厮欠我司马家的人命,必须用血灭偿还。”司马文思的脸显得特别的狰狞,恶狠狠地说。

  无数的护军精壮,从四面八方,纷纷往长安聚来,只待汉皇一声令下,即将兴义兵,剿刘逆。

  虽然司马德宗、司马德文这两位堂兄弟同他的交情并不深,但自家的人死在刘裕的手上,不仅是对正义,对千百年来的儒家正统思想的挑战,更是对司马宗族的莫大侮辱,身为司马家的子孙,自然的愤怒不己。

  “弘扬正义,诛除刘裕,舍我辈其谁”汉王森然的一扫殿中跃跃欲试的文武大臣们,斩金截铁道。

  “请汉王树我华夏正统,领天下无数百姓,讨伐刘宋,弘扬正义,复我中华。”王镇恶、刘穆之等老臣子们亦一脸凛然道。

  “请汉王速立正统,复我华夏。”殿中数百人齐齐喝道。等待了那么多年,不就为了大汉的天威重新威加四海、令万邦慑服么?

  “朕宣布,建大汉正统,建元中元。即刻发兵百万,讨伐刘宋,光复中原。”汉王果断坚毅的话,如炸雷一般在大殿中响起,登时将大臣们的情绪彻底点燃。

  “皇上万岁,大汉威武,”此时,出兵,一统天下,结束战乱,让全天下的人民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已经成了所有人一致的愿望。

  刘裕原以为,自己和张无常、王韶之神不知,鬼不觉做事的事情,只要自己顺利的登上皇位,到时候只要大赦天下,封赏功臣,自然可以令皇位稳固,天下万民归心。

  但他确实低估了老百姓们的智慧。两位皇帝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先后辞世,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顿时天下汹汹,万民哗然,讨伐刘宋的口号不绝入耳。

  东晋百姓对司马家不怎么感冒,有时候甚至还有怨怪。从源自几百年来儒家的影响,天下不安,百姓不宁,不是君子不贤,而是大臣无能昏庸。现在司马家都认为自己的识人不淑,用人不当付出了代价,自动让出了皇位,你刘裕自认是顺应天意,继承大统,怎么样也该见好就收,人家都退位了,你还要赶尽杀绝,你是什么用心,你要把全天下看不顺眼,不肯跟着你闹革命造反的人都杀光么?这样的皇帝,怎敢让小民们放心托付未来。

  天下儒子们更是气势汹汹,慷慨激昂,壮怀激烈,写下无数锦绣文章,直指刘裕得位不正,居心叵测,应该自动退位,让皇权由天下有德者居之。

  至于说谁是有德者,大家都不说,只是目光齐齐投向了西方——虽然汉王的许多政策似乎侵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但汉王席卷天下已经是大势所趋,历来只有千年的世族,却没有千年的皇朝。身为大族的代表人物,吃点眼前亏,如何让家族利益的最大化,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若是此时再不表达忠心,去晚了只怕只能在后面排队了。

  中国历史悠久,分分合合,无数皇朝上演,儒家子弟们穷其智慧,利用邹衍的五德始终学说总结了朝代的兴衰,各朝代都有其对应的德属,一旦其皇室失德,上天必将降下灾祸,自有顺天意者取而代之。

  商代夏,周代商,汉代秦,魏代汉,他们莫不给各朝代安上了金、木、水、火、土的德性。

  在他们的解释里,晋司马炎废魏帝,取代曹魏,后晋灭东吴,曹魏为金德,晋朝为水德,晋朝水德才能克去东吴的火德。所以才有曹魏金德灭西蜀木德,然总有缺撼,只有晋朝水德才能灭了东吴火德,完成天下的一统。

  然东晋皇室失德,五胡乱华,百姓流离、生灵涂炭,上天降下灾祸。自古土来克水,东晋失德,本该土德取而代之。

  然刘裕算什么,他也算土性,他生生的使劲阴谋手段,为了他的一己私欲,竟不惜借用异族的力量,屠我百姓,掠我国土,他也配称土性,他把我中华的土地都送给了外人了。

  土德,唯有开疆拓土,与民生息,同中华百姓一起共享中华沃土的汉王才能有资格配享。他刘宋想要取晋室而代之,他不是打儒家子弟的耳光么?

  而且,貌似汉王前几年就开始推行了科举,基本上以儒家经义为考试内容,若汉王能得天下,天下权柄再不是*纵于世家大族手中,穷家的儒家子弟们也能通过胸中所学,一展抱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他们能不一心一意的念着汉王么?

  再者,东晋再失德,人家已经自动禅位了,就该享受人家退位君王的礼遇。自古以来退位的皇帝都得到了善终,你刘裕竟然要坏了规矩,居然把退位的皇帝都杀了,那以后的皇帝谁还会相信我儒家的五德始终,天理循环而主动退位?

  刘裕乃东晋的臣子,以臣子之位,胁迫皇帝,*皇帝退位,是为不能忠。

  父殁母在,母丧期间,居然饮酒作乐,是为不孝。

  晋皇退位,仍不放过,阴谋陷害先皇,是为不仁。

  受谢玄托负,照顾谢氏子孙,却*迫谢家子弟远走长安,是不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也敢窃居天下大位?

  于是,在世家大族的默认下,在天下儒家子弟的鼓噪下,在天下万民的驱动下,青州、并州、扬州、荆州等各地豪强们纷纷揭竿而起,群起攻讧刘宋无道、无信、无义却不料,汉皇早已率领十万大军,聚集建康城外。

  众人一番思量,想想几百几千穷酸的人马,一齐做了决定,齐奉汉皇为主,众口一声齐呼道:“我等愿听从皇上统一调派,皇上但有差遣,属下等无有不从。”

  “既如此,诸位先稍安勿躁,待我再见刘裕一面,再决定战与不战。”

  “皇上身负天下百姓重负,切勿以身犯险。”皇上要是让刘裕不管不顾的杀了,他们的从龙之功找谁兑现去?

  “无妨,”汉皇不以为意的摆手,“北伐未成,中华未统,百姓却人人思安。我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之争,令天下生灵涂炭。若刘裕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又何必*人太甚。”

  汉皇的态度很坚决,大家说不过他,只得派出了几十个精干的勇士,紧紧的守卫左右,缓缓行至建康城门外,厉声喝道:“刘裕何在,可敢与某单独一叙。”

  “哼,有何不敢?只要你敢来。”刘裕冷笑一声。若是城外对战,他可能还会怕上刘子源几分,但刘子源送上门来,不正是送给他的好机会么。

  城门缓缓的打开,汉皇刘子源率领几十个将士,闲庭散步的步入了建康城外。曾经的战友、兄弟、伙伴,相隔十几年之后,终于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特别的地点,相遇。

  “刘兄,我们都老了。”汉皇淡淡的笑道,“一别经年,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再回首时,你我都已年过不惑,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几年呢。”

  “少跟我卖你的斯文,“刘裕没好气的说,“你不就凭着这个得到谢玄的欢心的吗,有什么想说的,快点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

  “刘兄,你何苦来也,一定要这样吗?”刘子源一脸苦笑,“对你来说,天下权柄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不重要?不重要你肯放下手中的权力,甘心受缚么?”刘裕冷哼道,“你出身贵族门弟,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出身寒门的苦楚,我们曾经受过多少苦楚,遭过多少白眼,这一些你都知道么?”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出身寒门的确。”刘子源诚恳地说。

  “你?来自寒门?你骗谁!你来自寒门,谢玄舍得将长女下嫁?你来自寒门,谢玄肯将北府军的未来托付于你,让我们辅佐你?我刘裕除了出身低了,论人才武功,我哪点输给你来了。你当初初入北府军,还是我提携的你,凭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属下,甘心辅从你。你说,凭什么?”

  “疯了,疯了,”刘子源喃喃道,“刘兄,我只想最后问你一句,你我之间,真的必须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吗,真的不能有个圆满的结果吗?”

  “我和你,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说这些还有用吗?左右,给我上,拿下刘子源这厮,死活不论,我倒要让谢玄在天之灵看看,到底是他的好女婿行,还是我刘裕行。哈哈哈…”

  “疯了,真疯了。”刘子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走了,不可救药了。”

  “走?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刘裕气急败坏的叫道,“左右,还不快与我拿下。”

  “哈哈哈,事到如今,刘裕你还大梦未醒,可笑啊可笑。”刘子源放声大笑,头也不回,阔步前进。

  刘裕还要出口大骂时,却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不由心中一冷,颤声道,“陈将军,朕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朕?”

  “哼,你是待我陈庆之不错,但是,我却成为了你行凶作恶的帮凶,曾经,我一直恍然未觉,直到有一天,我恍然大悟,我陈庆之竟是助纣为虐的人么?”陈庆之苦笑一声,“每当夜深人静,我的眼前就会浮现洪城百姓们那无辜的脸庞。那些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能救他们倒也罢了,我们还把他们赶向异族的屠刀。一想到这些,我就良心难安。如今,是我替自己赎罪的时候了。皇上,如何处置刘裕,但请明示。”

  扭头诚恳的望向汉皇,手中的刀却一刻也没有松懈。

  “陈庆之,你好大的胆,居然敢挟制皇上,你眼中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张五常气极败坏的追过来,根本没有发现汉皇的身影。

  “杀了,”汉皇鄙夷的噘噘嘴,继续前行。“至于刘裕,留他一条命吧,让他看看,这人世间,还有远比权力更重要的东西。这中华的大好江山,他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好主人。”

  陈庆之手起刀落,溅起一地的血雾,片刻间,张无常已经尸身两分,一缕幽魂,不知是跟随了哪位先皇。

  刘裕垂头丧气的,被压上了大军的阵前,建康城的城门,依次缓缓打开,以陈庆之为首的将领们,将刘宋的忠臣良将们一下驱赶,押至了汉皇眼前,听凭汉皇发落。

  “没有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勾连异邦、出卖我同胞的,且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如何收复中原,光复华夏的。朕命令,陈庆之留守建康,其它人等,随我一起,誓师北伐,光复中原。”

  终于要北伐了吗,众中心中都不由心潮澎湃,曾经苦苦追寻、乞求了数百年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吗。桓温、祖逖,你们听到了吗,中原,我们就要来了,我们失去的土地和家园,我们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们,我们来了。

  拓跋跬这些年的日子真心过得很惬意,自从灭了慕容垂之后,慕容垂的继承人一个不如一个,紧接着又灭了慕容德,如今的中原大地已然全部归入拓跋跬囊中。魏皇如今正值年轻力壮,正是趁着青春好时光,享受人生的好时候。

  再说,听说刘裕居然登基了?他那个泥腿杆子也配,只等着他们打成一团,斗个你死我活吧。到时候我魏皇只要出偏师一支,饮马长江,江南的花花世界,还不是手到擒来。

  汉皇亲率三十万大军,抵达平城以南百里外的时候,拓跋跬正左拥右抱着南国的佳丽们,感受着南国佳丽们的娇柔妩媚啊。

  “南国女子,确实不同于北地的啊,就象水做的一般柔和细嫩,我拓跋跬若不是奋发图强,打下这偌大的江山,能享受得到如此美好的女子么。这天底下的英雄,舍我拓跋跬,还能有谁来?”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宫人跌跌撞撞的闯入来。

  “慌什么慌,天塌下来了么?”拓跋跬凛冽的目光如刀锋一般扫过去,不满的从身边女子的缠绕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如今我大魏四海升平,百姓安定,哪里来的不好。”

  宫人已经顾不上拓跋跬那几可杀人的目光,喘过口气,激动的说:“汉皇,汉皇打过来了。”

  “刘子源?他打过来了?他不是还在建康和刘裕打得你死我活么?”拓跋跬疑惑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扔过女子娇嫩的玉臂,脸色立即铁青。

  “刘裕宫里的人反水,刘子源不战而胜。正带领三十万大军,杀奔而来。”

  “真杀来了,杀到哪里来了。”拓跋跬终于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紧张的问道。

  “已经过了黄河了,就快到平城了。“宫人紧张的答道。

  “啊,就快到平城了?我们的将领呢,我养了那么多的兵,他们是干什么的?”拓跋跬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降了,司马楚之降了,就是他带的队,所以一路的将领都不战而降,眼看,汉皇都到百里开外了,怎么办啊,皇上。”

  “啊?”拓跋跬震惊的瞪着双眼,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眼无神的望着空荡的大殿,“天意,是天要灭我么?”

  拓跋跬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枭雄,不过慌乱一下子,立即回过神来:“快,叫拓跋仪率兵抵挡,其它宗室文武,随朕一道,远遁大漠。我鲜卑人起于大漠,如今饮马中原,奈何时运不济,只能暂时避其锋芒。刘子源,你等着,假以时日,我一定还会再杀过来的。“拓跋跬率领五千精骑,并护着数万宗室子弟,浩浩荡荡,往大漠深处逃去。

  汉皇率三十万大军,不过两天工夫,就已兵临平城城下,拓跋仪抵挡数日,不敌,率众往北逃窜。汉王并不命人追赶,不以为然地说:“大漠苦寒之地,不是我们现在能去的。且先让他们替我们看着那片土地吧,他们总算和我们有些源泉,让他们守着这片土地,总好过以后让给那些毛子占了去。“众人都不明所以,汉皇口中的毛子是什么人,他们也没有见过,但汉皇说的从来就没有错过,他们只要认真遵守就是了。

  中元三十年,渭河边上,三个老人静静的垂钓于岸边,几十个年轻的将士,尽职的守候在几十步开外。

  远边的官道上,响过阵阵驼铃声,穿着各色衣服的商旅们,兴奋的正往长安城赶来。

  天下一统,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游客,都以能一睹长安的雄姿而自豪,乌孙人、大月氏人、波斯人、大食人,纷纷从四面八方,沿着丝绸之路,朝着他们梦中的圣地长安,涌来。

  商旅突然起了些争执,一队腰上挂着精致的腰刀的吐谷浑猛士,眼看就要同一队来自西域的商队绞杀一处。

  坐在左边垂钓的精瘦老者,虽然眯着双眼,眼光根本不曾注意到河中的浮标,但此刻路上的争执却一点不漏的飘入他的耳朵,听到那些人就要厮杀起来,貌似还有更多的武士正要赶来,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偷偷瞄了瞄坐在中间,正聚精会神垂钓的槐梧老者,内心紧张的期待起来。

  “皇上,是皇上,“商旅那边突然有人尖叫道,”我看到了,是皇上在垂钓。“左道的老者眉毛一挑,心道:“这么快就发现了,来吧,快点来吧,这里就几十个护士,杀了那厮,报了我刘裕的大仇。我刘裕忍辱吞声,早等着有这一天呢。”

  “快,都别吵了,别吵着皇上垂钓了,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倒是那群吐谷浑武士率先停住手中的刀枪,紧张的望了望汉皇这边一眼,悄悄的退走了。

  “走了,走了,”其它的商旅面带崇拜的神色,望着汉皇这边恭敬的行了个礼,也不管皇上是否看到,亦各自散去。

  刚才还争吵不休的商旅们,不过片刻工夫,便已作鸟兽散,除了汉皇诸人,渭河边上,再无他人。

  “刘兄,你刚才一定很失望。”刘子源将目光从钓杆上收回,轻松的望着刘裕。

  “哪里,哪里,”刘裕一阵紧张,忙不迭的解释道,内心里却在挣扎,汉皇杀的吐谷浑人可不少,怎么那些人就对汉皇没有一点仇恨。

  “难道皇上刚才就没有一点担心过吗?”右首那一直闭目养神的老者不由好奇的问道,转过身来,俨然是昔年的贺子龙。

  贺子龙跟着张新远赴西川,但不久就发生了争执,又加上李固、吴忠等人的介入,张新等人越来越在西川呆不下去,带着他的苗族老婆,听说是逃到身毒去了。贺子龙率人抵挡,不敌,被李固力擒后,解送到长发,汉王并不追其罪责,只是将他软禁在长安,和刘裕做了邻居。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刘子源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如今天下大定,民心思安,若非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谁希望天下大乱,谁希望再造杀戮?几百年的战乱,教训还不够深吗?乱世人命不如盛世狗的道理他们还能不明白吗。身为小百姓,若他们的日子过得下去,若没有人拆他们的房子、抢他们的田地,他们为什么要希望动乱?倒是那些内心有亏,穷凶极恶、欺压良善、盘剥百姓的人,才会担心百姓手中的刀枪,才会要想着什么菜刀实名制。”

  刘裕、贺子龙都不由脸色肃然起来,仔细品味着汉皇刚才的话。

  “贺兄,其实我们当初远避桃原谷中,何曾想到走到今天这一步,原来我们也不过想着能在乱世中存活下来,并顺便能为华夏存留一些血脉精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了,荒山野外,不可能有真正的世外桃源了。因为,我相信,民不聊生,世上仙境成地狱,国泰民安,人间处处有桃源。”

继续阅读:风云第一章: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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