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事，薛飞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暂时还无。”
千机门创立至今，已有数百年，各地都设有分部，其结构早已完善，只要买家肯花钱，就没有查不到的。
可这一回，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到。
薛飞坐直身子，也没了方才那般的闲散模样，问道：“你这么着急，可是出什么事了？”
齐少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也不是出什么事了，是又发现了那个图腾。”
这两日京兆那边递了份卷宗到大理寺复审，说是京郊发生斗殴事件，死了两个村民。
案宗里头就夹了一张画着图腾的纸张。
他瞧着熟悉，便多问了一句，才知是从死去的村民身上誉下来的。
齐少元简短的将此事概述一遍，又道：“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九哥这儿可有消息。”
薛飞眉头拧得更紧了：“奇了怪了，我原以为这是新冒出来的哪个杀手组织，这般瞧来，好像又不全是。”
便又问：“你可还查到些别的不曾？”
齐少元摇头，那村民的身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薛飞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让人往别处查一查，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二人就图腾一事说了会子，薛飞又命人取来匣子，递给齐少元：“这两年的赌场红利，全都在这了。”
末了，又奇怪的问：“你是有什么生意要做吗，一下子拿这么多钱。”
薛飞与齐少元相识多年，三间赌场的红利年年分，但齐少元都是缺钱了才来拿一点。
前阵子才取了两千，今次又全部取回，倒是稀奇。
齐少元将银钱点了点，见无错，便道：“以防不时之需。”
宋怀真折腾的那朝华楼今日开业便搞成这般，要是情况不好，少不得她还要到自己这儿来骗钱。
事实上，他还真小看了宋怀真。
朝华楼第一天虽出师不利，折损了几个妆台和贵得要死的舶来镜。
但有了凝妆阁那档子龌蹉事一照比，第二日开门竟比头一日还要热闹。
光是昨儿帮宋怀真说话的那年轻妇人，便带了好几个闺中密友过来。
还有一些昨儿买过试过的姑娘，也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其中就有威远侯府，徐家的姑娘们。
朝华楼的小丫鬟待人热情，又不会过分推销，描妆的手艺也不差，一群贵太太白富美们体验感还是很好的。
再加上一个机灵的顾柏文，给花钱的诸位夫人姑娘们都准备了小礼物。
顾客们自是掏钱都掏得开心。
女人的快乐来自哪里？
当然是买买买呀！
宋怀真和小青两个难姐难妹，一个伤了脚，一个伤腰，都乖乖的在府里没出去。
但是一大早，门房来报，说是大皇子妃来了。
彼时，宋怀真还没翻身，被这突如其来的到访之人，给惊到了。
原著中大皇子妃娘家乃南边的商贾巨户，因着出身，根本没正面出场过，各种宴席什么的，从来不参加。
宋怀真参宴几次，也是没见过这位嫂子的。
所以，今儿这是为的什么？
宋怀真急赶急的收拾一番，等一瘸一拐的到了花厅，大皇子妃茶都喝掉一盏了。
大皇子妃圆脸盘，柳叶眉，樱桃小嘴，二十五六的年纪，保养得极好。
一袭暗红绡金纱拽地长裙，头戴牡丹冠，一派端庄，虽不惊艳，但很耐看，很有古典贵美人的气韵。
她微微抬眸，打量宋怀真一眼，见她穿着常服，妆也没描，饰物也没戴，不由得蹙眉。
声音清冷道：“你这是缺钱缺得连衣裳首饰都当了不成？”
宋怀真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再看她家嫂子，顿时就有种人家穿着礼服，而自己穿着家居服的感觉。
连忙解释道：“不是，主要是舒服。”
她真是这般觉得的，可大皇子妃陆瑶箐却不信。
这个小姑子从小到大都爱俏，便是病着也不会如此朴素，如今这般，不是缺钱是什么？
近来宋怀真关了几家铺子，专门折腾朝华楼，她也是知道的。
不过娴贵妃也只看着，没有出手相帮，她便也不冒头。
说实话，陆瑶箐其实很看不上这个小姑子。
本事没有，闯祸却是第一名。
她倒也想看看，这朝华楼最后会成为怎样一个笑话。
但没想到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陆瑶箐往她受伤的脚踝看了一眼，声音依旧清冷：“可有大碍？”
宋怀真连忙道：“没什么大事，养几日就好了。”
然后，又斟酌的问道：“嫂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陆瑶箐感受到宋怀真的态度，很是奇怪。
这小姑子平日里对自己，可没得这般恭敬的。
难不成，是真的很缺钱了？
她目光带着些探究，说起正事来：“你那朝华楼换了师傅？”
婢女宝珠恭恭敬敬的呈上个梨花木雕花匣子，打开来，里头正是朝华楼出的胭脂水粉，还有高光阴影等物。
宋怀真不太明白这位大嫂的意思，只顺着话点头：“是，换了个新师傅。”
陆瑶箐问道：“这些都是这位师傅做的？”
宋怀真再一次点头。
一下子想起来，这开业开得太匆忙，忘记拿些产品给各家送去当人情了。
又找补一句道：“我这儿正有些好东西，要送给大嫂的，我这就叫人去拿。”
跟着便吩咐新提上来的紫雯：“你跑一趟把东西拿来。”
紫雯一头雾水：公主叫我拿啥呀，我不知道呀！
陆瑶箐也不是来讨要东西的，并不把这话放在心里。
呵，她嫁给宋蕴和这么多年，也没见宋怀真送过什么东西给自己。
不指望了。
只道：“我来是来跟你谈比生意的。”
作为一个骨子里流着商人血脉的皇子妃，即便是身居高位，也对挣钱的事，十分感兴趣。
正好宋怀真的货好，她也有需求，两厢便宜，还能在宠妹无度的夫君跟前卖个好。
宋怀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嫂子是对这些胭脂水粉感兴趣？”
陆瑶箐没说话，一旁的宝珠却笑道：“回公主，皇子妃在南边也有铺子，正好朝华楼的脂粉做得新奇，便想着运些去南边卖。”
宋怀真看向陆瑶箐的目光，立马就带了光。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财神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