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么回事吗?可他今儿怎么瞧着那威烈侯反而显得那么积极呢?
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的困惑,阴黛山又自以为是的冷笑道:“蠢货,难道还想不清楚?还不是因为是皇上让他保护的女人,他才会那么紧张!”
“哦,哦……原来如此,还是太师看得透彻,还是太师看得透彻啊!”
听到眼前这个酒囊饭袋的阿谀逢迎之话,阴黛山却忽而嘴角又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眼下老夫正愁没办法让皇上出宫,这下子……可是就有了法子了!”
听到这句话,那人又眨了几下眼睛说道:“太师,那您是打算……”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回宫去吧!记住,千万不要让皇上察觉你的身份,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
“……若是真要有个着急的事情难以处理,你可以去找皇上身边的来喜公公,他会帮你的!”
闻听此言,眼前之人简直就是双眼一亮,真没想到,连皇上身边的人也早就被太师给收买了,看样子他早早投靠在太师这边,这次可是押对了宝!
隔日,熊青青的心中仍旧乱糟糟的一片,可就在此时,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熊小姐,在么?”
“啊?在,我在,我……”
不知为何,现在只要住在威烈侯的府上,只要是有人来敲门,她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那个痞子,不觉心跳的更快。
“熊姑娘,咱们府门外来了位小姐,说是……宫里派来的!”
“皇上派来的?”
熊青青来不及细想,脸上已经跟着漾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急切的开口道:“麻烦你让她进来!”
“这!”管家似是一脸为难,而后又低声说道:“刚刚老奴就让她进来,可是她说想要让熊姑娘出去,说是……有人在等着你!”
心不自觉的又跳了几下,满眼的桃花满满,看得眼前的管家是极其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这些小年轻的少男少女,这春闺烂漫,还真是挡也挡不住!
急匆匆的冲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一辆高头大马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熊青青左顾右盼了几下,终于从树后走出一人,头上还带着雪白的披风,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
“熊小姐吗?”
“我是,你是……”
“奴婢是宫里派来的!”
“你……不是素娥姐姐?那你是……”还算是有所警觉的丫头,熊青青并没有马上跟着她离去。
那女子眼见着熊青青眼中似乎有着一种对她的不信任,这才忽而笑道:“熊小姐,素娥姑姑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她是要时刻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啊,那你是……”
“咱们是素娥姑姑手底下的,这不……皇上今天特意为了熊小姐出了宫,让奴婢来迎接熊小姐,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熊青青几乎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但很快的,她却又冷静下来,眼神透着困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皇上要给她一个惊喜?皇上什么时候对她这般亲近了?皇上自从入京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召见过她,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瞧着熊青青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那女子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尴尬,她慌忙说道:“熊小姐,事不宜迟,你也……”
“皇上在哪儿等着我?我去叫侯爷一道前往!”
傻眼了吧?这面前的小女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朝着她说出这种话来?找威烈侯一同前往?他们两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尽管如此,但眼前的女人仍旧是耐着性子继续鼓吹道:“熊小姐,你该知道,今天是皇上特意要给你一个惊喜,你说你带着侯爷一同前往,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特意为我准备的?这……那你说说,皇上在哪儿呢?”
“这……那个……皇上在福寿楼为熊小姐准备了上等酒席,还准备了舞娘,说是自从小姐你进京之后,对你过于怠慢了!”
酒席?舞娘?这种事似乎不像是皇上会做的事情,要说是常兴宝做出来的,她还有可能会相信。
想到这里,熊青青的脚步向后倒退了几步,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却有些抵触的说道:“这位姐姐,我想我还是跟侯爷去说一声吧!毕竟我在人家府上做客,要是这么出去……”
“哎,熊小姐不必担心了,刚刚奴婢已经跟管家交代过了,而且奴婢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若是姑娘今天不过去,皇上龙颜大怒,那奴婢这条小命可就……”
说话间她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熊青青有些心软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分为难的转过身去,趁此机会,那女子马上又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笑着说道:“熊小姐,你看,这是奴婢的腰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那边可是忙里抽空的才为你准备了这一场宴会呢!”
一眼看到女子手中的腰牌,的的确确是跟素娥手中的一般无二,这么说来……今天还真是皇上要招待她。
想到这里,熊青青果断的点点头,笑着走过去说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就在她被人搀扶着即将上马车之际,威烈侯府的管家还是走了出来。
“熊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管家,我这是要……”
“管家,皇上有请熊小姐,你就不必担心了!”说话间,那女子又在管家面前摇晃了几下腰牌。
管家不疑有他,终于退了下去。
熊青青的心中此时荡漾着无限的美好,她在想着皇上到底要跟她说什么,还是说……昨天的事情让皇上意识到了什么?
忽而车子一个颠簸,将熊青青从美梦中颠醒,她不觉微微皱眉,慢慢的挑开了车帘……
随后,她脸色却是发出惨白之色,转身叫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对面的两个女人看到熊青青的表情,急忙笑道:“熊小姐在说什么?咱们自然要去福寿楼啊!”
“这不是去福寿楼的方向。”要说熊青青怎么这么清楚,那也要感谢那位整日吃吃喝喝悠悠荡荡的威烈侯。
在皇上的威逼利诱之下,熊青青刚刚进了威烈侯府那会儿,威烈侯可是为了谨遵圣谕,每天都拉着她在这京城里面左三圈右三圈的逛了许久,若说她具体地址不熟悉,但是大概方向她可是一清二楚。
一听到这句话,那女人急忙朝着身侧的另一个女人眨眨眼,而后笑道:“熊小姐,这就是去福寿楼的方向,咱们不是耽搁了时辰嘛?奴婢这是找了个近便的路!”
“你不是宫里的人吗?怎么对外面倒是这么熟悉?”
熊青青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脑子却十分聪明,要不然这些年他那个老爹身边没有她与她二叔,早就玩完了!
眼见着熊青青眼中射出凛冽的光芒,忽而掀开帘子朝着外面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有人当街掳掠,来人啊,救命……”
身后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面前那个女人的眼底露出冰冷之色,慌忙冲过去,急切的伸手砍在她的脖颈上面。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熊青青甚至都没办法跳下去,就已经倒在马车里面。
另一个女子看到车外已经聚集的人群,马上叫道:“还不快着点儿!”
说完这句话,她放下车帘,两个人盯着此时眼前的大麻烦,不觉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今天是好不容易从褚悠然那儿讨得了一点儿便宜,如今也算是酒足饭饱又志得意满的威烈侯常兴宝口中叼着一只通体油绿的玉烟袋吧唧了两口。
虽说他也不太喜欢这玩意儿,但好歹也算是从褚悠然那儿索来的宝贝,怎么着也得显摆一下不是?
就在他刚刚从马车上大摇大摆的走下来之际,迎面的管家已经笑着迎了上来。
“哎哟,爷,您这是打哪儿弄来这么个稀罕物件啊?”
“怎么?你喜欢?”
“呵呵,哪儿能啊!这可是爷的宝贝,老奴就是长长眼……”
“福叔,你放心,你要是喜欢,等我玩够了我就……”
没等两个人把话说完,飕飕两声,那管家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却已经被常兴宝拎着脖领子飞了起来。
啪嗒一声,二人又踩在台阶上落下了脚。
管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而常兴宝则是气急败坏的盯着此时已经掉在地上碎成了两截的玉烟袋。
“我说这是谁非要跟本侯爷我过意不去,我这可是好不容易……”
“爷,爷,你瞧瞧,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钉在咱们家门上了?”
顺着管家的老眼昏花,常兴宝差点儿气得鼻孔朝天。
今天这是犯得什么邪性,他不过就是讹了褚悠然一只烟袋,怎么就有人打到他府上来了?
他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
气呼呼的冲动那朱红色的大门口,一把从上面将那钉得死死的羽箭扯了下来,连带着也拿到手一封书信。
展开一看,好家伙……眼下这常兴宝的脸就好像是被人按在酒坛里面腌制的醉虾一般,红得已经出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