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要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不知褚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对莫将军十分信任，这可是满堂都众所周知的事情。”
莫南风看了几眼面前的褚悠然，而后低声说道：“臣惭愧，臣有愧于皇上的厚爱，没能替皇上分忧。”
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看上去仍旧是那副宽厚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老实厚道之人。
可褚悠然并没有因为他的外表而暂停一切，他继续绕着莫南风走了几圈，忽而又笑道。
“大将军，下官又几个疑问想要问问你，不知你可否知无不言？”
“褚大人尽管问，但凡是莫某人知晓的事情，绝对不会加以隐瞒。”
“那好，大将军，下官问你……其一，兵符一直在你身边，可据你所称，偷了你兵符的乃是尊夫人……”
“这件事老夫一直觉得惭愧，老夫……”
不等莫南风把话说完，褚悠然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语，接着又说道：“其二，此番让你驻守在宫外与叛军交兵，但据我所知，你却似乎并没有浪费多少人马就将城门守住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南风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他便又看到褚悠然朝着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其三，大将军，天牢已经让你重兵把守，但那阴黛山却还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杀，甚至是连皇上事先给了你提醒，你却仍旧没能保住其他人，终其究的说起来，难道大将军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纵使莫南风是个耿直憨厚之人，但此时面前的褚悠然这一句句字里行间的咄咄逼人，他又岂会不知其中的含义？
想到这里，他便抬起头看向褚悠然，而后大声叫道：“褚大人，你是说皇上怀疑这一切都是老臣所为？”
褚悠然欣然一笑，看着莫南风那双已经逐渐开始染了血色的双眸，随即便冷凄凄的笑道：“那大将军对这些事情又该作何解释呢？”
“我，我TMD怎么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老臣只有一句话要对皇上说……老臣终于皇上，俯仰无愧于天地。”
看着莫南风因为气急败坏而青白交错的面孔，在这一瞬间，褚悠然竟然真的相信了他。
他攒紧眉头盯着眼前之人，若非是面前的莫南风所为，那这一系列发生在他身边，又以他为中心的事情又能说明什么呢？
莫南风此时也是气急败坏的双手背在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哼哼着几声冷气。
忽而有人开口说道：“大将军，下官今日并非有意要质疑大将军的，只是这种种事情皆发生在大将军的身边，对于这样的结果，您又怎么看？”
抬起头看着说话的褚悠然，莫南风忽然一拍桌案说道：“老夫以为，这就是有心之人故意要将所有的疑点加诸在老夫的身上，到时候皇上对老夫产生了怀疑，必定会罢免老夫的兵权，到时候……”
“到时候皇上可就是一条路走到黑，身边再没有其他能够保护皇上的人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两个人便同时不寒而栗的相互看了几眼，莫南风更是情难自已的一拍桌案叫道：“到底是那个阴损的玩意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用得出来？”
是啊，到底是谁竟然会有如此险恶的用心？
若非他对莫南风有一定的了解，到时候只怕皇上会真的一怒之下将莫南风罢官，而其后他的处境就为未可知了。
一想到这里，褚悠然不觉心头一阵紧缩，而后便看向莫南风。
“大将军觉得这件事该是何人指使的？”
何人？莫南风闻听皱紧眉头，而后他又来回踱着步，最后抬起头说道：“褚大人，老夫以为，为今之计最好是能先找到我夫人！只有找到她，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幕后指使之人。”
褚悠然闻听，也跟着点点头，便又轻声说道：“大将军，除此以外，下官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相告。”
“褚大人请讲！”
“大将军，不管这龙羿国其他人如何，本官都希望大将军永远都站在皇上身后，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能背叛他的人。”
莫南风闻言，苦笑着抬起头说道：“你放心好了，为了故人，我莫南风也绝不会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是啊，故人……若是眼前这个男人知道了这不仅仅是故人的关系……可如今时机还未到，他还不能说出来；而且眼下皇上又刚刚从阴黛山的口中得知阴妃的身世，这一桩桩一件件毫无头绪的事情，还真是让人着实费解。
从莫南风的府邸走了出来，褚悠然坐上了马车，紧接着又朝着皇宫而去……
可就在马车转弯之际，他却似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什么细微的声响由远及近。
忽而，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他纵身从马车中跳了出来，而原本刚刚自己乘坐的马车此时却已经满是荆棘，上面射满了羽箭。
四周的墙壁上像是一群蛰伏待机了许久的黑衣人突然跳了出来，将他困在一个密闭的小巷之中。
褚悠然表情淡漠的看着他们，低声问道：“什么人？”
“杀你的人？”
“呵，这年头相杀我的人多了，敢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想要知道，等你到了下面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那群人猛然朝着他冲了过来，一个个像是疯子一般朝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钢刀。
褚悠然眯起眼睛盯着面前之人，忽而将下摆塞进腰间，随着一阵阴冷的刀锋劈过来之际，他转身一手掐住来人的喉咙，耳边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便看到一具死尸已经栽倒在地。
像是没料到面前这个小白脸竟然会下手这么重，几个黑衣人此时脸上冒了火星子，一瞬间便吵着他的头上劈了下去。
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利刃，上下翻飞，就好似是在切瓜剁菜一般，很快便让眼前这帮人丢盔弃甲的节节后退。
褚悠然脸颊上面浮现一层冷笑，接着便又朝着那群人逼近了几步。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逃了？不是打算送我到下面去吗？别走啊！”
“你，你……兄弟们，咱们，咱们撤……”
随着为首之人一声开口，那群黑衣人像是困兽般四散逃离，却忽而又被褚悠然跳出圈外挡在巷子口。
“慢着，我还有些事情没问完呢，谁让你们离开的？”
“你，你还想要干什么？”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我们是不会说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
褚悠然听到这里却是欣然一笑，他朝着那人勾勾手指说道：“死都不会说？你放心，我没那么残忍，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不会让他们死？可是眼尾的余光看到身后那群倒在地上七扭八歪的死尸，不会那么残忍？不残忍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了，那残忍岂不就是……
实在是不敢想象，期间那几个人便是哆哆嗦嗦的看着褚悠然，而后者终于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接着便低声说道：“不会让你们死，但是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他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随即便又无奈的朝着褚悠然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但很快的，他们就可悲的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以杀人为乐的兴趣爱好，不管有多少人倒在他的面前，而他那张平整的面孔似乎永远都没有过多的反应。
浑身不停的颤抖着，亲眼见到所有的身边人只剩下他一个，那人浑身颤抖，连举起的手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褚悠然看着他已经开始打颤的双腿，佞笑着朝前走了一步，却吓得那人惶恐不安的大声嘶吼着倒退了几步。
“别过来，你别过来……你……”
“呵呵，怎么？你害怕了？别害怕，没事的，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只要你说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绝不为难你！”
“我，你，你真的放我走？”
“当然，君子绝无虚言！”
“我……”似是充满了彷徨无助，那人朝着四周眺望了几眼，最终吞咽了几下口水，慢慢的放下了手中钢刀朝着褚悠然走了过来。
可就在他正欲靠近褚悠然之际，却忽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阴风。
褚悠然皱紧眉头想要推开身前之人，但似乎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那人惶恐不安的转身朝着身后眺望的那一瞬间，一把锋利的宽叶钢刀却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腹。
不敢置信的低头眺望了几下，他再次抬起头，却是双眼一翻，彻底倒地绝气身亡。
双眼如炬的看向那刀锋飞过来的方向，却发觉自己始终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究竟是谁？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绝杀？
而就在褚悠然这般思索之际，那消失在巷子尽头的身影也同时转身眼底透着猩红的火焰，这个褚悠然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手会与那个人那般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