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也不知道自己中的到底是什么媚药,最初的那阵汹涌药性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后,居然无法彻底纾解,长久而麻木地折磨着他。
刚才在冰水里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过了一遍,此刻在她身上才又活了过来。他晲着她的眉眼,入目嫩若凝脂的寸寸肌肤,更加烙红了他的眼睛。
他发狠地吻着她,两人的额头几乎靠在了一起。
他的手掌滚烫,像一块烙铁印在她的额上、脖颈间、身体每一寸肌肤。
“大人。”她的眼角挂着泪,抽泣着唤他的名字。
他望着她含泪的一双美眸,将她抵在他胸前的那只玉手慢慢地带到唇边,细细吻着/
将她翻了个面,身子轻轻压在她的后背上,喉咙里沙哑地滚出几个字:“唤我名字。”
她瞳色逐渐涣散,低声喃喃道:“阿宴。”
*
姜妤晚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过来时,床上就剩她一个人。
她那可怜的身子,已经酸痛到无法动弹了。
如此细想起来,昨晚程宴怕是在外头被算计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药性竟这么强,
只是他为何要隐忍至此,瑶娘昨晚不就和他在一起吗?她想不通,也因为身体的强烈不适,而想不下去。
姜妤晚张口唤了声清安,愣了愣,才发现她的嗓子也因为昨晚哭哑了。
清安立马应声而入,走进床榻一看,见她云鬓凌乱,未着衣衫,身上那遭完罪后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心疼极了。
顺着清安的视线看下去,姜妤晚略微尴尬地拿被子盖住上半身,朝清安问起程宴。
程宴也比往日起得晚,中午时才从房内出来,走之前嘱咐清安不必急着叫小夫人起床,
这么一说,清安哪里还不懂,估计她家主子遭罪遭狠了,又瞧程宴神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晃眼间却觉得他眼窝比平时要凹陷些,似乎昨晚没睡好,神情颓废。
听见清安说他无事,便放下心来。
刚想下榻,床前地上那好些疑似不洁帕巾却让她止住了动作,脸色瞬间涨红,这才发觉,帐内还隐隐约约能闻出一种特殊的床帏气息。
清安也才注意到地上,跟着微微红了脸,看来昨晚两人重修旧好,一时房事过度也能理解。心下为自家主子默默开心,将地上东西收拾好后,才进来服侍她起床。
昨日吃了大苦头,姜妤晚浑身粘腻不舒服,直到进了水中,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清安将托盘在一旁的桌子上放好,将姜妤晚从水里扶出来,为她擦干身上水渍后,从托盘里拿起一块她之前未看见过的药膏,替她一处处擦拭好。
彻底收拾好后,姜妤晚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膳时,清安灵梦特意为她准备了几样她爱吃的甜食,还有几样泽州当地有名的吃食,还是程宴走时特意吩咐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程宴就出现在了门口。
姜妤晚连忙起身唤了一声大人。
程宴走至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她道:“吃你的。”
说罢,便在她面前的位子坐下,灵梦极有眼力见地为他添置了一双碗筷。
“身子可还好?”
姜妤晚正低头扒着米饭,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一紧张便被噎住了,放下碗筷,抓着桌沿剧烈咳嗽起来。
清安见状,立马就想上前去为她拍背,却见程宴已经先了自己一步,便止住了脚步,焦灼地看着姜妤晚气顺了,才松了口气。
不免埋怨程宴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说话也不分场合,这不是成心让自家姑娘难堪吗?
姜妤晚喝下程宴递来的一杯水,才算顺下气,拍了拍还不太舒服的胸口,美眸一转,瞪向程宴。
这人,真是......
可偏偏他一副关切的神情,弄得她不好意思责备。只能轻轻“嗯”了声,算作回应。
“无事便好。”
他收回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哪怕入了夏日,晚间的天气也还是偏凉,昨晚泡了那许久的冰水,不免有些感染到风寒,他连声咳嗽了许久。
见他如此,姜妤晚有心问昨晚的事,便朝清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将人都赶了出去,只余他们二人在屋内。
少顷,她的手握在他搭在桌面上的手上。
“大人,昨夜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娇软白皙,恍若无骨,好似能将人的心搓磨软一样。
程宴多看了两眼,抬首对上她探究的眼神,轻咳了声,随后缓缓道:“一时不察,被人算计了而已,你无需为此烦心。”
见他不予多说,姜妤晚虽有心问到底,但心里那份膈应始终禁锢着她,便没有再多问下去。
姜妤晚勾了勾嘴角,勉强笑道:“大人手臂的伤,等用完膳,妾身帮您包扎一下吧。”
“已经包扎过了。”
程宴话音甫落,见她神情低落,便改了口道:“那便换下药吧。”
姜妤晚这才又将眼睛抬起来,浅浅笑了一下,柔声道:“那大人快些吃吧,我叫清安去备药。”
话毕,她便跑到门口,去吩咐清安准备药物纱布等用具了。
见她难得如此关心自己,程宴微微挑眉,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