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本人丝毫不搭的柔情蜜意也会在他眼中浮现。
“大人,就会欺负人。”
姜妤晚忍了又忍,还是伸手触了触他的眉心。
程宴意外地很是听话的任由她抚摸,待她放下手指的那一刻,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他情欲加重,怀里的姑娘也不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的身子,远比她的心要诚实得多。
*
翌日,宿醉醒来的袁斌阳对于昨天自己的行为甚是后悔,朝徐常海再三道歉。
不过徐常海也并未怪罪他,只说不是他的错,便轻易将此事揭了过去。
三人在落玉居用了早饭后,便告辞离开,那幅被袁斌阳输掉的画也说会在今日送过来。
瞧着袁斌阳那心疼不舍的样子,姜妤晚没忍住笑了笑。
程宴偏头看了她一眼,她才匆匆收回了咧开的嘴角。
在落玉居的日子,悠闲又短暂,很快就到了姜妤晚生辰的这天。
而恰恰这天的前一天,程宴被军营的同僚叫去了,一整晚未归。
眼瞧着今日姜妤晚生辰都过了半,太阳都快下山了,程宴还没回来。
清安走至屋内,发现姜妤晚坐在矮榻上,手里抱着今早管事送来的画,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脸上不仅不见一丝愁容,还时不时对着她手中的那幅画傻笑一下。
这幅画正是那日程宴从袁斌阳手中赢来的那幅,清安自是知道它的珍贵。
可是再怎么珍贵,主子爷因为公事不在身边陪着,小夫人心情竟一点都不低落,还抱着那幅画看了一整天,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清安在心里细细想了一会儿,默默把她这样的行为归为强颜欢笑。
“别看小夫人这样,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清安碰了碰灵梦的胳膊,笃定道。
灵梦“啊”了一声。
清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低声道:“以往在姜家的时候,小姐一旦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像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小夫人的不对劲了。”
“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明明小夫人就是单纯的很高兴啊,哪里看得出来难过?
“啧,一看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家小夫人。”清安嫌弃地撇了她一眼。
灵梦怔住,又仔细瞧了瞧姜妤晚的表情,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遂觉得清安定是在胡言乱语。
“备膳吧,我饿了。”姜妤晚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话音甫落,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画收好放进锦盒内,随后将其收进了柜子里。
“是。”灵梦拉着清安躬身退下。
晚膳时,厨房特意下了碗长寿面送了过来。
“小夫人,大人还没回来呢,要不要遣人去问问?”清安提醒道。
姜妤晚停下挑面的动作,面上有些茫然,似是才想起程宴还没回来。
收到画后,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幅画上,此刻被清安这么一提醒,才有了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她顿了顿,随意回了句:“大人公事繁忙,不必去打扰他。”
“可今个儿是您的生辰啊。”
姜妤晚摇摇头,反驳道:“大人的心意都送到了,这天天都能见得到,也不差今天。”
清安欲言又止了半响,正欲再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
清安一个激灵,连忙往边上退了退,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这脚步声,是大公子的。
程宴沉着双眸,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
姜妤晚抬眸,放下筷子后,立马站起身。
程宴面色有所缓和,走到她边上,看了眼她还没吃完的长寿面,“坐吧。”
见他眉宇蹙着,薄唇微抿,尽管他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姜妤晚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快,显然是在外面受了气才回来的。
正要开口,他却将手心里攒着的一个黑漆木盒递了过来,只能暂时止住要说的话,将东西接了过来。
他的袖子刚才挡着,她都没注意到他手里还拿了个东西。
“给我的?”姜妤晚把手中的盒子在眼前晃了晃。
见程宴点了点头,姜妤晚才将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支银凤镂花步摇簪,样式繁杂精美,仔细看簪杆上还刻了一个“晚”字。
这样好看又费了巧思的簪子,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姜妤晚也不例外。
只是有些规矩,程宴大抵是不太知道的,姨娘只能戴垂珠簪子,如何能佩戴步摇簪?
姜妤晚脸上扬起微笑,看着他道:“大人不是已经送了那样昂贵的生辰礼,怎么又送了这个?”
程宴漫不经心地耷拉着眼皮,随口就说出令她心跳如雷的话,“这个是早早托人去打造的,那幅画顺手得到的,怎么能比?”
对他程宴来说,他用了心的东西远比什么画圣的话要来的珍贵。
姜妤晚也不知道对他这孤傲的话如何评价,只是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早已将心偏向了他。
“清安,灵梦,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和大人说。”
两人得令,立马使个眼色,将侍女们都带了下去。
程宴见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抬眸看向她,沉声问道:“想说什么?”
她咬了下唇,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尽力压着心跳道:“也没什么......”
程宴挑了挑眉,揶揄道:“那这又是想做什么?”
她一笑,停下动作,随意回了句:“做我......想做的。”
话落,那粉白柔嫩的唇瓣随着她的俯身缓缓下移和他相贴。
程宴目光一凛,任由她在自己唇上毫无章法的辗转。
一吻作罢,姜妤晚红着脸推开他,明明心里已经后悔极了自己的冲动,却还得装作一副从容的样子。
程宴抓住她要收回的手,盯着她道:“你想做的,就只有这样?”
“嗯。”她语气极为肯定。
程宴被她这反应弄得整个人顿住。
他低首去看她的小手,真真是一点都气不起来。
他与姜妤晚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他要她、宠她,全凭心情。
他没给过她说不的机会,也不会给。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的主动权在他手里,却不曾想,他也会尝到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滋味。
怎么可以呢?
撩拨完,可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