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伤势不甚严重,单单李大牛的伤口恐伤性命,空气中谁也不说话,像是凝固了一般,李九牛呐呐地出声:
“要不要…要不要去请军医来看看…”挺高大一汉子说话间立时有泪滴下:
“老大,老大他没事吧!”
“别,这属于私斗…”李二牛出声制止,朝叶紫苏拱了拱手:
“麻烦叶兄弟了,昨天有幸见到你救治军师,想来医术很是不错!”
叶紫苏沉默良久,手下处理伤口的动作却半分不听,半晌,她抬起眼睛直视李二牛李二牛是李家九兄弟里拿事的人:
“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兄弟,这张启…只怕是冲我来的,不曾想误伤了你们兄弟,还让大牛兄弟受了伤,实在是抱歉…”
叶紫苏起身欲拜倒,被李二牛按住肩膀生生摁住,淳朴的汉子满脸真挚:
“害,叶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不拿我们当自己兄弟吗!俺二牛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叶兄弟是事自然是俺们兄弟的事情,再说了,那张家人一看就不是一窝好东西,兄弟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哈哈哈!”
其他人或坐或站,或低头处理腕间伤口,或龇牙咧嘴推开腰间瘀血,听见这话均扬起头来朗声附和,带着魁梧汉子的淳朴和血性:
“就是!”
“二哥说的不错!”
“那我们要不要去报告给新兵营营长或者将军,这私斗可是张启那小子闯进俺们新兵营来先引起的啊!惩处起来也是俺们占理!”
李六牛在一帮揉着肩膀懵懂出声。
李二牛不再说话,他恳切望向叶紫苏,显然此时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叶紫苏正有此意:
此番私斗虽说是张启先动手,但在军营中,无论是哪一方,只要出手了,两方便是一起惩罚的!
再说了,捅到上面必然是要求两方和解息事宁人,私斗…自然是用私斗来解决更加利落爽快不是吗?
那张启在黑风营中单单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可对于刚刚入营这些新兵蛋子来说,却是个算得上名号的“长官”,私底下更是无人敢忤逆他。
他甚是喜爱军中“司悦坊”中的一名青衣伶人,据说之前有人和他相争,他竟和那人相约在“比武台”上立下生死状,光天化日下,他硬生生将那人打的头破血流才罢休,毕竟是在“比武台”上双方你情我愿相约争斗,上级也不甚在意。
军中禁止私斗,若有仇恨,皆上“比武台”泯恩仇!
张启刚刚来新兵营撒野立威这一招显然得到了成效,这样一来,除去最里面叶紫苏这一间房的十个人以外,其他人竟也很有默契地抱起团来明里暗里排挤他们。
新兵自第二天起每日不到天黑就要起床,迅速洗漱吃饭完毕后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中,叶紫苏这一波两百人归一名名叫费奇的教头训练。
据说费教头师承北疆异域的“红缨教派”,使得一手上好的长枪,打遍军营不敌手,反正就是最终越传越神呼,人送外号:红缨豹!
叶紫苏觉得这外号和水泊梁山林冲怕是同一回事!
这费教头却是连着好久半点功夫不教,最基本的武器砍刀穿刺练习和躲避流箭的身法更是提都不提,每天只让人练习跑步,自己就搬着小凳子在训练场外的一颗小槐树下乘凉!
有人晕倒了费奇也不管,或许有好心的人帮忙扶到一边阴凉处,或许就那么直条条躺在大太阳下面,费奇扬起手里杯子里的水一头浇下去,那人立时醒过来!
“跑!”
连着很久训练场上都是费教头单字的发音回荡久久不能停歇。
所有人一整天下来皆是满头大汗满身黏腻,军营中洗澡的时间有明令规定,有些人抢不到位子自然也就放弃洗澡,可想而知几天这么下来那味道,因为劳累军营里更是哀怨声四起。
叶紫苏自然是在百里骨为她准备的单人地方洗澡,所以这对于叶紫苏来说倒不是个问题。
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么几天下来,两百人的团体中有几个挑事儿的汉子边嚷嚷开了,起先只敢私下抱怨,直到有一天在费奇面前直接开怼:
“教头,我们每天辛辛苦苦就只跑步你不觉得非常浪费时间吗?”
有个叫“李记”的汉子擦着额间的汗直嚷嚷,边说话便回过身来挥动双臂,大有煽风点火之势。
队伍里立时有好事的人附和:
“就是就是!费教头,你不觉得你的训练有问题吗?我昨儿刚刚看了隔壁教头的训练,那训练,可是什么都练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