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若一听李苏荷这个事儿就来劲儿了,似乎是嗅到了一丝丝八卦的味道,问:“温宜和温楚两个人……是亲兄妹吧?”
李苏荷点点头,一回想起自己这个老同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是亲生的没错,这个不影响温楚金屋藏娇啊,把妹妹掌控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也算是他的恶趣味了。”
“你大致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一个哥哥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畸形的占有欲,至于他俩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那就难说了。”陆湮将一块桃子往自己的嘴里送,“温宅还在李公馆的斜对面呢,你要是真的好奇,哪一天去拜访一下就可以了。”
沈元若的脸皮可没有那么厚,从李苏荷的口中获得的八卦实属少见,正当她若有所思的在想事情的时候,李苏荷敲了她的头,“明天阮陈月影要请我们喝茶,你先上去吧,我和阿湮有事情要聊。”
李苏荷也不找借口,直接赶沈元若上去。沈元若瞥了瞥嘴,穿着外套拿着手机上了楼。
话说这段时间也是许久没有和叶诗媛联系,沈元若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见叶诗媛没有回复信息,沈元若也不再看手机,便开始重复看起了叶诗媛发给她的文件和一些消息。
说到底叶诗媛发来的文件之类对于谢安澜的事情没什么用处,沈元若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事情还是不能急,自己也不能光靠叶诗媛才行。
次日清早,外面的光亮透过窗帘空隙扫进卧室,在鹅黄被子上打下一道光影。
沈元若睡觉时不知何时转的身,这会儿是面对枕头睡的,一睁眼就看到一部分的被子掉地上了。她的睡相不好,所幸房间里就有地暖,不然肯定要着凉感冒。
沈元若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坐起来,又趿着拖鞋走进浴室。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细细两根带子勾在漂亮瘦削的肩膀上。
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卫生间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她换了身衣服下楼,就只看到了李苏荷已经在了,却不见陆湮在,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都还没到。
李苏荷此时悠闲的在看报纸,沈元若问:“怎么就只有老师你一个人啊,陆湮人呢?”
“他去公司参加会议了,马上就要年底了,事情挺多的。”顿了顿,又补充,“会议时间很赶,但是不影响咱们去阮家喝茶。”
沈元若嗯了声,坐下吃早饭。
陆湮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了,在李公馆歇了一会看了以下手表,“阮陈月影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差不多是十点半吧,肯定是得要在那里吃午饭了。”
说罢,三人先后上了车去了阮府。
这次不比上次穿的那么正式,穿的倒是随意多了。如今是在深秋,沈元若围上了一条羊毛围巾。
来阮府的人除了李苏荷跟陆湮还有沈元若三人外,还有林桑夫妇和女儿林翩翩,特区区长和他的特助,就连温楚都来,不过王院长夫妇倒是没来。
王院长夫妇没来也正常,现在正是竞选主席的时候,再加之前阵子大家都参加了王钺的葬礼,如今出现在这里也不方便。
除了王院长夫妇没有过来之外,阮陈月影还请了不少议员里的人,沈元若大致看了一眼,寻思着阮陈月影请的人还挺多的。
阮静宁给在场的人倒着茶,到了沈元若这里,她冲阮静宁道了一声谢谢。
这样的时候沈元若适合当一个看客,说来也是凑巧,昨天她才吃过他和温宜的瓜,今天就见上了。
“这位倒是眼生啊,年纪倒是和我家温宜差不多大。”温楚倒是对沈元若好奇起来。
“比温宜小上一两岁,这是我学生沈元若。”李苏荷介绍道,“之前一直都在江南区,没见过也正常。”
温楚扬眉,他和李苏荷以前的关系一般般,也就是这段时间因为陆湮的关系才会联系往来。
温楚:“以前倒是苏荷说起过,沈家的小女儿。”
沈元若一顿,又想起网上那些有关于温宜背景的扒皮,各大网友对她的背景十分的好奇,开始对她。
沈元若抬了抬下巴,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道:“你好。”
温楚淡然一笑,对于沈元若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点头示意打招呼。
介绍完后,大家开始进入这次聚会的主题。
主题中心自然是弥陀计划——在场的人最为关心的是事后将这笔三十亿如何瓜分的事情。
阮陈月影微笑道:“这次辛苦林院长了,我们这些人啊什么事情都没做,都是林院长在从中融资呢。”
“是啊,我们也是从中沾了光呢。”区长特助接着阮陈月影的话说道,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林夫人脖子上,“哟,林夫人的祖母绿项链倒是十分看呢。之前也是有幸在阮夫人这儿见到过这样的。”
“林夫人的项链是一套的,还是我推荐林夫人去买的呢。”林夫人笑道,“如果特助小姐喜欢,我下次给介绍。”
“阮夫人既然是要给特助介绍买玉石,不妨也可以给我们几个介绍介绍,我也想着买一套回去的给我家温宜呢。”温楚皮笑肉不笑。
陆湮接过温楚的话,说道“是啊,光是介绍给在场女士也不是个理儿啊,咱们这些大男人买这些翡翠可是呀送家人的。”
……
沈元若被陆湮逗笑,看了陆湮一眼。在场的人对于林家在那一笔三十亿的投资中占大头还是有些不满,只是用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约莫是过了一会儿到了饭点,阮陈月影招呼大家一同吃饭。正如上次在阮家的花园时被王夫人吐槽画展办的冷清,也不是很满意上一次吃的buffet。
或许是阮陈月影知道王夫人对于buffet很不满意,所以他们这一桌VIP已经成了很普通的家宴。
阮家的厨子在凤凰特区的评价一直都不错,来这里之前李苏荷便对沈元若说道:“这次你倒是有口福了。”
原先沈元若还不信,她自诩也是吃过不少美食的人,对于阮家的饭菜期望不是很高。不过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沈元若对于阮家厨子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VIP区的人合桌一起吃着家宴,那些议员则是在外面吃着buffet。沈元若瞥了一眼那些议员们,想起上次王夫人评价buffet:“那些人就像乞丐一样,每个人都拿着盘子吃buffet。”
大家还是很和谐的吃着饭,这时候就有一个人拿着酒杯过来,打破了画面的和谐,众人的目光纷纷注意到了他那里。
男人笑眯眯地介绍道:“各位好啊,我是建设局的廖亭,人称‘小清流’,很开心的见到各位。”
区长一看到这个廖亭的男人神色就有些不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特助似察觉到了区长的不对劲,握住区长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气。
特助没好气的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出去。”
在场的气氛不是很好,阮陈月影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阮静姝很快的来到了这里,她先对在场的一桌人表示抱歉,转而拉着“小清流”走了。
“小清流”走之前还一直叨叨的不停,阮静姝打住了他的话:“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过会儿再说,好么。”
阮静姝来的也是来的及时,这样的小插曲也就一笔带过了。大家吃完饭后便在阮家的花园内喝茶,男人和男人一批,女人和女人一批,这样的社交实在是挑战在场的演技,温楚和李苏荷的关系一般,却非得要装出兄弟情深的戏码。区长和他们则是再聊他的光辉事迹,当然还有他的感情史。
阮陈月影和林夫人还有特助三个人聊孩子聊教育,顺带问几句沈元若以前以的时候,包括升学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元若倒是好奇,在场的几个人笑的得有多累啊。
而被温楚扔在家的温宜在这时候昏昏沉沉从梦境中醒来,她觉得头痛欲裂,这睡了一觉没有发汗还梦到温楚,这效力大概能直接把她折腾发烧了。
外面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温宜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她坐起来,原本想缓一缓,却忽然涌上一种恶心感,跑去浴室吐得一干二净,胆汁都快吐出来。
人头晕得厉害,几乎要有重影,捞起床头柜的手机给温楚打了通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温宜原本想让他回来时带药,话到嘴边,改成了:“你今晚还过来吗?”
温楚漫不经心:“再说吧。”
温宜淡淡嗯一声,听到他那的调侃声,直接挂了电话。
温楚把手机丢回桌上,身边的男人们狭促着说话。
“这不会就是咱们温总家的小美人儿催你回家的电话吧。”陆湮说的阴阳怪气的。
“哈哈哈哈温总也是有这种查岗电话的人了,这生活过的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的。”
“真是,这样的时候怎么都不把家里那位带来。”区长笑着拍了拍温楚的肩。
几个人吵的很,温楚没怎么听,仔细揣摩了下刚才温宜说话声音,捞起西服起身:“我先走了。”
在场的人也知道温楚没规矩惯了,叫不住他的。
“不是公司出事了吧,走这么急?”阮陈月影见温楚走人了,问道。
“就是回家陪小娇妻去了呗。”李苏荷悠哉道,“我刚可看到温总给那通电话的备注了。”
陆湮好奇心被勾起:“叫什么啊?”
“敏敏。”他暧昧地挑了下眉,“叠字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在场的人当真是没想到,温楚这人的形象和这样一个亲昵的叠字备注可是一点儿都联系不起来。
沈元若当即对温楚的金屋里的“娇”产生了敬佩之情,回头得要问问李苏荷有关于温楚和温宜的事情来。
温宜挂了电话就重新睡觉去了,只是下午睡了这么久,没什么睡意,但又头晕脑胀,几乎要昏倒。
到后来压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清醒的状态。
直到卧室门被拉开,隐约听到一点温楚的声音。
温宜想,看来现在是睡着的,只是这温楚今天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偏要扰她清梦。温姑妈和经纪公司早就把昨天热搜的事情给压下来了,并且还发了通知,导演也出来说话,这件事才算了解。
姑妈给温宜打过电话后,她这才放心,直到下一秒,温宜就被捏着肩膀从床上拽起来。他迷迷瞪瞪睁眼,看到眼前的温楚还有片刻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卧室内没开灯,月光打在他脸上,明晦不清。温楚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皱着眉:“生病打电话不说?”
温宜嗓子眼发疼,说不出怼他的话,温楚见她难得的“安分”,把刚才在楼下冲的感冒药放到她嘴边,温宜低头抿了一口,登时苦得整张脸都皱起。
温楚睨着她表情,这会儿才笑道:“特地买的无糖版的,放心,长不了多少肉的。”
温宜瞪他,好不容易才将苦味压下,娇纵别过脑袋:“不喝了,太苦。”
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比刚才电话里还要哑许多,温楚眉间微皱:“喝了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的?”温宜问。
“电话里我还听不出来么。”温楚扫她一眼,“嗓子这么哑别说话了,难听的不行。”
他又把杯子往她嘴边递:“给我喝完。”
温宜偏头以示拒绝,温楚啧了声,他一向对温宜这样的行为表示不耐烦,仰头灌进自己嘴里,按着温宜后脑勺把药给她渡过去。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烟酒味,混着刺鼻的药味一股脑涌进来,温宜囫囵吞下药,俯在床上咳的停不下来。
“就这点苦味就受不了了,谁养的你这么矫情。”温楚嗤她。
温宜咳完,脸到脖子都涨红,平复了呼吸就要骂人,她娇气地说道:“还不是你养的,我不行了,这药好苦,我受不了”
温楚给她把嘴角的药渍揩去,见她又气冲冲的说话,直接捂着人嘴重新摁回到枕头上:“闭嘴吧你,别传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