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网中人总算是逮到了甲板上。
此人贴身黑长裤，上身赤裸白条条，倒是个水里的好汉。
只是，鹿鸣是个旱鸭子，不得不先做好各种预案。
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凿船，那是他真就是要听天由命了。
没有想到，最后是几个渔民的孩子做游戏时，给到了他灵感。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网，没想到竟是捞了个人，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鹿鸣手指一动，上前点住了此人的穴道。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杀这位娘子？”
这浪里白条果真是条汉子，直直等着鹿鸣，就是不回答问话。
鹿鸣一向识英雄重英雄，立时就拔出了却阿剑，“留左脚还是右脚？”
此言一出，周围吃瓜的船工皆是惊惧的看着这位面善的客官。
浪里白条还是不回话，嘴角甚至不屑的一扬。
对于这种硬汉子，鹿鸣自然是要上前表达敬意，手腕一转寒光立闪。
这光耀得白条汉子用手一遮，下一刻就感觉到了脚踝的剑锋。
“你说是割比较疼，还是扎更爽快”，鹿鸣剑锋已见血印。
白条汉子还是不为所动，饶是几个船工都觉得这人真是铁骨铮铮。
谁知，鹿鸣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其人竟微微颤抖起来。
一双三角眼怨毒的死盯着鹿鸣，像是要与鹿鸣同归于尽一般。
众人都在奇怪鹿鸣说了什么话，竟有如此功效，皆是看向鹿鸣。
“说吧，以你水里的功夫，谁都奈何不了你，何必为了别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白条汉子已经意动，正要正要开口。
忽然那少妇恨怒交加，径直上前，“陆羽西是不是你们杀的？”
声音哀怨至极。
白条汉子闻言，怔了一下，看向鹿鸣，随即点了点头。
少妇已经出离了愤怒，像是魔怔了一般，从鹿鸣手上抢过了却阿剑。
一剑直接贯穿了白条汉子的腹腔。
这一幕惊呆了其他人，包括鹿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少妇会有如此作为。
这一剑也惊醒了魔怔中的少妇，只见她两手一撒，径直扑到了鹿鸣怀里。
不住的抽泣。
鹿鸣也只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起来。
一个女人，丈夫死于非命，后半辈子会有多难，不用想也能知晓。
很快，老者指挥两个船工将白条汉解出，随即就扔到了水里。
船也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伤心不已的少妇就昏睡了过去。
鹿鸣将少妇抱回舱内，又来到了老者身边，多给了他十两银子。
老者也不迟疑，接了过来。
“老丈，给你添麻烦了，那些人杀了那位娘子的丈夫...”
“嗯，看得出来”，老者话语颇为淡定，也没有多问。
“唉，你们认识方才那艘快船的人么”，鹿鸣担心他们会给老者几人带来麻烦。
老者啧了一声，摇摇头，“不打紧，麻烦的是你们，一到姑苏肯定还有人等你们。”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一步算一步了”，鹿鸣勉强一笑。
他偶尔会有这样的想法，仗一剑单挑整个崂山宗，解决一切麻烦。
但是，他好像还得罪了太乙宗，或许还有沈禁和杨伯瑰。
还有这群不知来历的家伙。
江湖水深，好像麻烦总不会中断。
“我们行船的又何尝不是，每次出门之前都做好了准备”，老者一顿，“起码你还可以选择。”
鹿鸣隐约知道老者的意思，但是，他这个年纪听到了这样的话也是没有用的。
说服不了自己。
也许明年，或者许多年之后他会听进去，但不会是现在。
倒是鹿鸣十分好奇他们跑船的经历，两人忘年之交一般的聊了许久。
倒是少妇好像受了惊吓或许是伤心过度，没有出过船舱。
一晃两日。
日头正午，姑苏太湖码头。
两人一马高调的上了岸，吸引了不少注意。
鹿鸣没有听从老者的建议，直接在最大的码头上了岸。
他不愿意牵连到老者几人，毕竟麻烦是他们带来的。
那些鼠头鼠脑的人现在应该都看清楚了，直接来找他就是了。
只是，他们登陆之后并没有直接前往姑苏城，半道之时就往穹隆山而去。
这个吴中之巅。
主意是少妇出的，鹿鸣没有反对。
孙武苑。
鹿鸣和少妇已经停下了脚步。
“你有话对我说？”鹿鸣忽然发问。
“我以为你会有话对我说”，少妇重回故地，神色轻松了许多。
“还是你先说吧，毕竟事情是由你开始的。”
少妇点点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有点模糊，到你杀了人之后就清楚了”，鹿鸣老实作答。
“为什么会模糊？”少妇眉眼间十分的好奇。
“怎么说呢，你的眼睛让我想到了独孤烟云。”
“为什么杀人之后就清楚了？”少妇依然想不明白。
鹿鸣看着她的神色，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虽然你的转变很好，但是，你抱着我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却和独孤烟云重合了。”
鹿鸣叹息一声，“你知道的，两个人不可能会给人同样的感觉，哪怕他们是双生子。”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是香味呢，没像是到是这么玄学的东西。”
“唉，独孤烟云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鹿鸣摇摇头。
沉默许久。
少妇先开了口，“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鹿鸣依旧摇头，“上次你救了我一次，这次算是回报了。”
“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就是不知道你那瑟瑟的目光是做戏还是自然。”
“咳咳，你看错了，我是真想做件侠义之事的”，鹿鸣立时接口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少妇说道，声音依旧温柔。
鹿鸣沉思一会，“你在华藏寺那边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少妇回答得也很快。
“明白了，关键是我自己选择相信什么。”
少妇闻言并不置可否。
一阵静默之后，两人瞬间前后戒备起来。
没到五息，他们两个就被十三个麻衣汉子围在了院中。
而对方手上竟有八把弩机，箭头直指两人，箭尖的幽蓝表明了上面已经淬了毒液。
两个人，好像并不能全部躲避四面八方的箭矢。
【作者题外话】：因为情节调整的考虑，最终**到现在才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