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
于心武看着鹿鸣,忽然说道。
“啊。”
鹿鸣有点懵,不知道于心武所为何故。
“脚步很轻,步幅精准,内力不错。”
“多谢师叔夸奖。”
鹿鸣闻言心中忽然心生警惕,连忙拱手回答。
“跟我来吧。”
于心武也不在意,说完先行走上了玄云阁的二楼。
鹿鸣跟在其后,稳步上了玄云阁二楼,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他有点失望。
这玄云阁着实不像传说的那般,二楼之上堆满武功秘笈。
只在中间处放有一个两排书架,所放书籍好像并没有很多。
于心武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忽然笑了一下。
“道听途说之事不可轻信,如果遍地秘笈那就成了街边书局。”
鹿鸣闻言知道于师叔看破了他的想法,有些赧颜。
“是,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你看这玄云阁如何?”于心武忽然问道。
“实话说,有点小,有点质朴。”
“你直接说普通也没事。你可知这玄云阁是用何所著?”于心武又问道。
“听说是用楠木等珍贵木材所造。”
“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这木材之下皆是用精钢所铸的组件构建而成。”
鹿鸣闻言直道厉害,这座阁楼是用精钢所铸,这其中的花费当真是难以估量。
想来应该还会有不少机窍,擅入者估计很难直着出去。
“好了,此次你赢得了候补选拔赛,照例可以有三天时间参悟一本典籍。说吧,你想学哪方面的典籍。”
鹿鸣闻言瞬间懵了,这不符合他的想象啊。
不是应该你选选或者给出几本让人选么,这样操作一下子还真想不过来。
看着眼前的书架,鹿鸣陷入了沉思。
他目前内功有玄诀,剑法有穿林剑诀,轻功有云鹤功,医道有孙老药典。
思来想去鹿鸣还是觉得应该学一门拳脚功夫。
“于师叔,我想学一门拳脚功夫。”
“哦。”
于心武觉得有点奇怪,岱宗之内剑法最崇,别人要么选择剑法,要么选择内功。
这第一次上玄云阁,主动选择拳脚功夫的还真是极少的。
鹿鸣见于心武沉默不语,以为玄云阁上没有适合他这个级别的拳脚典籍。
“于师叔,如果不适合的话,点穴功夫也是可以的。”
于心武闻言,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学拳脚功夫的?”
“好叫师叔知晓,弟子一直修炼的是剑法,感觉手中没了剑就很局促。
学习一下拳脚功夫既可以弥补一番也可触类旁通增进一下剑法。”
鹿鸣实诚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挺好。既然你第一选择是拳脚功夫。
第二选择是点穴功夫,你且等一会。”
于心武说完转身去了第二排书架,寻找一番。
须臾,就见其手中拿着一本甚是古朴的书籍行来。
鹿鸣心想这就是他想要的拳脚典籍了吧,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于心武行至鹿鸣身前,将书籍递给鹿鸣。
“此典籍叫穿云手,乃是昔年我岱宗一位名叫刘云风的隐世长老所创。
其拳脚感悟甚是不俗,且其后有部分点穴功夫,正好对应你所想要。”
“多谢刘前辈,多谢于师叔!”鹿鸣郑重拱手道。
“阶梯后边有个房间,你去那里面参悟吧。记住,你有三天时间,每天两个时辰,皆是在此处参悟。
同时一定要记住万不可以外传,只可以记在脑中。”于心武语气郑重。
“谨遵师叔所命。”
鹿鸣朝着房间而去,路过阶梯边才发现连接二楼和三楼的开口处赫然是一扇精钢门,门锁样式身为奇特。
鹿鸣进入房间之中,房间给鹿鸣的唯一印象是很空。
只有右边墙下有一张矮榻就别无他物。
只是这精钢所铸的墙壁之上倒是有不少划痕。
每天两个时辰,看来只能先强记下来,到时候再慢慢修炼了。
鹿鸣小心翻开这穿云手,仔细的参阅了起来。
这穿云手乃是昔年刘云风长老自创的掌法,只有简单的三个套路。
动作和招式都不多但都极为讲究以最短距离制敌。
目的就是后发先至以快制慢制慢以柔克刚,尤其是招式之中暗藏寻经点穴的手法。
鹿鸣忽然想到了青浦镇上那个出手如电粗布衣衫人。
不知道这穿云手与其相比孰优孰劣。
不过这穿云手兼具拳脚和点穴功夫,倒是极其符合鹿鸣的需求。
鹿鸣不知道的是这刘云风长老可是黄雀里面的大人物。
执行的任务从无失手,这穿云手可是他在生死搏杀中去芜存菁的精华。
鹿鸣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强记住穿云手全篇,剩下的一个时辰在房间中忘我的习练了起来。
招式和套路倒是很快就学会了,就是每个招式和动作对于内力运用的要求还是十分生疏。
大道至简,刘长老果真不是凡人。
这穿云手是鹿鸣入门最快,但也是进步最慢的一门功夫了。
所幸,鹿鸣得孙老传道,对于人体经络及周身情况了解颇深,也算学得不慢。
当鹿鸣在重室之内忘我修炼之时,门外靠窗位置正在喝茶于心武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房门。
脚下传来的轻微震感似乎在通报他的鹿鸣的进境。
须臾,他渐渐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南院,张仲畴趁着休息喝水的间隙和苟经堂聊了起来。
“苟兄弟,兄弟我看你这几天有些萎靡,尤其是今天更是魂不守舍,可是因为这日头太大,中暑了?”
张仲畴边说边把手中的水囊打开,递给了苟经堂。
“唉,一言难尽啊。”
苟经堂轻叹一声,接过水囊猛灌了一大口。
“给老哥说说看,老哥年长几岁没准还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张仲畴压低声音,语气真诚随和。
“唉,张哥,我在这宗门之中有个死对头,叫鹿鸣,我被罚来此都是败此人所害。
现在此人又赢得了选拔赛,当上了五师兄,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四大弟子之一,兄弟我这以后难了。”
苟经堂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唉,我当是何事呢,苟兄弟过虑了。你不是大师兄旗下的大将么。
即使那人当上四大弟子之一不是还有大师兄罩着你,怕什么。”
张仲畴不以为然道,说完还看了看左近树荫的另外两个工匠。
“张哥有所不知,大师兄为人果决,兄弟我与那位置着实不可同日而语。”
苟经堂若有深意说道。
张仲畴闻言略一沉思,神色转易。
“不得不说苟兄弟你想得深远,兄弟我拍马不及。
只是如此的话,苟兄弟要早做打算啊,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谁说不是呢,只是我上山已久,在山下已无亲人和朋友,又能到哪里去呢。”
苟经堂说道,似乎心中有道不尽的无奈。
“嗨,苟兄弟,你这是想岔了,以你出众的身手和才智到山下肯定会有诸多宗门和镖局招揽。
最不济也能当个大财主的护院队长,那日子不更自在,不好过在山上粗茶淡饭好么。”
张仲畴有些激动的说道。
张仲畴看着苟经堂意动的样子,准备趁热打铁之际。
忽然发现左近的两人不知不觉间靠近了许多,忙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两个其他宗门的蠢货,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过来坏了大事。
未初,当鹿鸣还沉浸在穿云手的修炼时,房间的铁门想了两声将鹿鸣惊醒过来。
原来是今日的时间到了,鹿鸣收拢真气拿上典籍从重室之中走了出来。
当鹿鸣走出玄云阁院子之时,他还在思考于心武临别跟他说的话。
“触类旁通和一门专精之间,要把握好适合自己的度。”
这话是几个意思,鹿鸣现在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这是看出了发现了什么,还是指他剑法未精又学这拳脚和点穴功夫。
人心里秘密多了,就容易对别人的话语产生多种解读。
正当鹿鸣还在思索之际,忽然发现有人挡住了前路。
定睛一看原来是贾甜儿师姐。
“师姐恕罪,师弟方才有些走神,这才挡了师姐的路,非是有意。”
贾甜儿看着鹿鸣局促的样子,忽然巧笑出声。
“鹿师弟,你也太可爱了。我是在此等你,只是你一直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而已。”
“啊,如此我可是罪过大了。还请师姐多多恕罪。”鹿鸣闻言忙道。
“无妨,我看你也是在专心思索玄云阁典籍。”
“倒也不是,主要是昨夜没有睡好,困意泛涌。”
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贾甜儿没有接话,局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鹿鸣还以为是自己没有顺着贾甜儿的话说,贾甜儿生气了。
“师姐最近桃胶可曾吃完?”
贾甜儿听到鹿鸣主动问话,惊醒过来。
“吃完了,怎么了?”
“我最近收集了一些,正好送与师姐。”鹿鸣道。
“不必,你最近消耗巨大,需要好好补充,你自己留着吃吧。”
“无妨,之前要不是师姐赠送的却阿剑,我这也是赢不下选拔赛的。
而且我也没有其他可以回馈的,只能送些桃胶与师姐,还请师姐不要嫌弃。”
“既如此,那就多谢师弟馈赠了。”
“师姐方才说在此等我,不知道所为何事?”鹿鸣道。
贾甜儿压低了声音,道:“是这样的,我四宗大会之后就要返回江南,这四大弟子之位就空出来一个。
我是想告诉你这两三个月间要勤加修炼,争取把自己的实力稳固在诸记名弟子之上,到时候好补上位置。
同时,还要多加小心大师兄那边的人。”
鹿鸣闻言本想坦言他不想进入四大弟子之列。
只是见贾甜儿一脸关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多谢师姐提点,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