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该怎么才能联系到那树妖?”柳钰干咳了两声,将思绪给拉了回来。
“月月说,那老树妖每隔千年才会苏醒一次,也只有在苏醒的时候,众人才能找得到他。”方洲居士说道,“距离上一次苏醒,才过了三百年,要等到下一次,还差七百年呢。”
“你别月月月月的了,怪恶心的。”柳钰干呕了两声道,“老老实实的叫长老,老祖我还听得下去。”
方洲居士从自我沉醉中跳脱了出来,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清长老行了吧?”
柳钰点头:“那么现在我们就没有办法和树妖联络了?难道就要在此地等上七百年吗?我看这什么宝物,我们还是不要了的好……”
“老爷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小子就不能好好听别人讲话吗?”方洲居士一脸不悦,“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在树妖醒着的时候同他联络,但是清长老却告诉了我另一个方法。”
“通过一定的手段,我们可以去梦境中寻找树妖,在梦中与他对话。反正我们也不需要他出力,只不过想问出一点儿信息来罢了,这法子,已经够用了。”
“哦?这样的话倒是不错。”柳钰点头,“没想到清长老还是有用的嘛……老头儿,你这老相好的,可比你靠谱的多啊。这么靠谱一只兔子精,你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人家那么痛恨你?”
“哎呀,过去的事儿还提了干嘛?”方洲居士打着马虎眼,不想直面这个问题,“你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聊这些感情上的事做什么。”
“啧啧啧,既然老头儿你不肯细说,那说明你心中有鬼啊!心里愧疚,所以才不敢直面。”柳钰激将道。
“胡说!我方洲居士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做人,从来没有愧疚过!”
方洲居士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仿佛这样的动作能够肯定刚刚的话。
“既然没有心怀愧疚,那你为啥不肯说?”柳钰进一步逼问了下去。
“哎……”方洲居士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儿还和石奋强有关……”
“当初我和兔子精好上的时候,正是石奋强和我称兄道弟的时候。那时候我天天身上都挂彩,全靠这兔子精的悉心照料才活下来的。”
“可是知道有这么好的一个兔子精,石奋强那是一口一个大嫂叫得欢啊!甚至提议要亲自登门拜访,好好感谢这大嫂对我的照顾。”
“你说我能吗?他要是真的登门拜访,大嫂就要挂墙上了!”
“但是石奋强的热情你也知道,老爷子我拦不住啊!”
“为了保住兔子精,老爷子我只好忍痛割爱,一走了之,从此断了联系……”
说着说着,方洲居士就开始唏嘘了起来:“说到底,我这心里头,还是舍不得月月的啊……这么多年来,老爷子我心里还时常想起月月。啊,天真活泼的月月……”
柳钰一阵鄙夷:这老头儿要是真的那么深情,又怎么会有上百个女子和上千个女鬼上门来找麻烦?
“那其他的那些呢?”柳钰嘲讽道。
“那些啊,老爷子我可都记得很清楚呢,楚楚,花花,小波点儿,娇娇,菜菜……”
方洲居士如数家珍,竟是出乎柳钰的意料,他竟然能一一记得!
柳钰听的心中佩服不已:老头子这个渣男当的,可真是有够技术含量的啊!这么多的名字,竟然一个不忘,当真风流倜傥!
“其中最可爱的就要数秋秋了,嘿嘿,小子你不知道,这个秋秋啊……”方洲居士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仿佛想要一股脑儿地将自己的风流韵事全都倒出。
“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这个秋秋是个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柳钰赶紧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只求求你当个人吧,不要再讲那些不堪入目的故事了。”
“老爷子我这些都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怎么就不堪入目了?”方洲居士万般不服,“你小子这种心灵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肮脏!”
“赶紧回到正题吧,我们怎么才能到树妖的梦境中去?”柳钰把题给岔开了,他知道要是继续这么说下去,恐怕自己的脑海中会多出许多他根本不想知道的故事……
方洲居士在柳钰的带领下也逐渐的正经了起来,他们两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万道宗,就开始着手此事了。
“喂,老头儿,这次只有我们两人操作吗?那兔子精不过来帮忙吗?”看着方洲居士正在布置着一个简陋到几乎一看就不靠谱的阵法,柳钰满腹狐疑,“你确定这阵法能有用?”
“月月忙着安抚那些手下呢,上百个妖和上千个鬼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对付得了的。”方洲居士忙得满头大汗,“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入梦阵法而已,算不了什么,小子,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有老爷子我给你坐镇,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施法,一道道黑紫色的妖气在阵法之中流走,只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阵法就都被染色了。
“小子,你赶紧走到阵法之中!”方洲居士催促道。
柳钰迟疑着踏入阵法,心中却在泛着嘀咕:这阵法,真的能行?真的没问题?
一阵黑紫色的光从天而降,直劈在阵法的正中间。下一个瞬间,柳钰就消失不见了。
而几乎与此同时,整个阵法全都烧毁了,一片灰烬。
方洲居士灰头土脸的从灰烬之中爬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场景,自言自语道:“这阵法,也太不靠谱了,不知道那小子还活着没有……”
“算了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爷子我能做的都做了,是死是活看那小子自己的造化吧,只要别传送到一半就好,不然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时空乱流切碎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莫要多想,莫要多想……”
说罢,方洲居士就极其不负责的拍了拍手,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