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样的用词,柳钰就觉得不管被关着的是什么玩意儿,都铁定不是个好人。
好人谁会说,放我出去就给你好处的?这简直就是反派标准用词。
“行了,行了,别在这嚎嚎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帮你的。”柳钰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哀嚎,“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被关在哪里,就算有心想要帮你也办不到啊。”
“我们同为人类,可都是一家人,小兄弟,你不能对家人见死不救啊!”那声音没有停止,反而哀嚎得更加凄惨了。
柳钰心中纳闷,什么时候只要是人类就是一家人了?那这么说普天之下,岂不是就没有什么纷争了?
柳钰还是摇着头,不愿多管闲事。
“只要你愿意出手帮我,我就告诉你方洲居士和兔子精之间的事情。”那声音进一步诱惑道,“怎么样?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心中的八卦之火就没有熊熊燃烧吗?”
柳钰确实动了八卦之心,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要是仅仅因为一时好奇,就头脑发热,那可不是柳钰的风格。
“哼,你现在不肯救我,将来你的下场也会和我一样。”
“那方洲居士简直就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人,想当初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呢?”
“他恐怕早就把我忘在脑后了,甚至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
“我被他关在这座塔里,都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他自己反倒好,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
见始终都劝说不动柳钰,那人就开始自顾自的抱怨了起来。
柳钰越听越是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人和方洲居士到底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听来,他也是被坑了的啊。
一阵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柳钰寻思着自己一次次被方洲居士坑了的事情,竟是对这个被关着的人起了恻隐之心。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柳钰打断了对方的抱怨,问道。
“句句属实!”那人坚定地答着,“只要有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钰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说吧,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在这座宝塔的底下,有一个机关,你按照我说的顺序做,就能打开了。”被关着的那人声音激动,说话之间,甚至已经带着一股哭腔了。
这宝塔的底下密密麻麻铺了上百块的地砖,这每一块地砖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柳钰跟着那人的指导,时而跑东,时而跑西,这边敲一下,那边按一下,忙的一刻也都没有得闲。
而那人一边指导着打开机关的方法,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方洲居士。
时间线从当天一直拉回到十多万年以前。这人对方洲居士简直就是了如指掌,这么多年以来方洲居士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能细细历数出来。
他说的越多,柳钰对他的信任就越高。毕竟,除了被坑惨了的人,谁还能把方洲居士骂的这么全方位的?
当最后一块地砖被按下之后,宝塔底部突然一阵震动,紧接着,一块接着一块地砖都自动地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地下室就出现在了眼前。
柳钰还没有来得及探头张望,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就倏忽之间蹦了出来。
“哈哈哈!我自由了!”那人欣喜异常,甚至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柳钰捏着鼻子一连后退了数十步,和这一团黑黢黢的影子拉开了尽可能长的距离。
“好兄弟!多谢谢你啊,我谢谢你全家!”
那人也不知是要感谢柳钰还是在骂柳钰,总之一边说着“谢”,一边飞奔过来,也不论柳钰表现出多大的排斥,他都一把就搂住了柳钰。
柳钰从一开始就想躲闪,可是没想到这人速度竟是如此之快,饶是他金丹四层的修为全力施展都躲闪不开!
而更加恐怖的是,他搂住了柳钰之后就非常亲切友好地拍着起了柳钰的后背。而他每拍一下,柳钰就抑制不住的咳一口血……
“停!快停下!”柳钰在吐血的空隙赶紧开口,“大哥,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人有些迷茫的松开了柳钰,看着柳钰脸色苍白,浑身是血,不由得大惊失色:“好兄弟,是谁欺负你了?你怎么伤的这样重?”
“肯定是方洲居士坑你了!这个方洲老狗,除了坑人之外是不是就不会做别的事了?”
“兄弟,你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被他坑啊!你看看,你看看,你才跟了他多长时间?现在就被坑的满身是血。”
“要不是幸好兄弟你现在遇上我,恐怕早晚要被那个方洲居士给坑死了!”
那人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将一切都推到了方洲居士的身上,甚至还替柳钰开始愤愤不平的骂起了方洲居士。
柳钰听得一阵无语:方洲居士确实坑人,但是大哥你更坑人啊!
把救命恩人拍的咳血,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
“来来来!好兄弟,你这么满脸是血可不行啊,我来给兄弟把脸擦干净。”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块乌漆嘛黑的手帕,用拳头握着那手帕就往柳钰的脸上怼。
一阵不好的预感在柳钰的心中升起……
然而一切都晚了……
轰!
一阵惊天巨响,在整个宝塔之中绵延不绝的回响着。
柳钰就像一块被丢出去的石头一样,飞出去老远,重重的砸在宝塔的墙壁上。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柳钰感觉自己今天都快要吐血身亡了。
“哎呀好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那大哥的自觉还是没长出来,“好兄弟,你是中了什么毒吗?怎么接二连三的喷血呢?来来来,快让我给你瞧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拉住了柳钰的手腕,甚至都不给柳钰反抗的机会。
两根手指搭在了柳钰的脉搏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柳钰的手有气无力的垂了下来……
“哎呀呀,兄弟你伤得不轻啊!这手怎么我一碰就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