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雪狐一族向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不是很强，也算不上弱小，在这森林中倒也活得下去。只不过，因为长了一身漂亮的皮毛，所以这才惹上了大祸。”
不等柳钰将话题再次转移走，云末就已经开始了叙述。
柳钰也只好顺从的听了下去，也好解一解心中的困惑。
原来，雪狐一族的皮毛相当漂亮，并且用特殊的方式炮制，还能达到滋补人的效果，所以总会被一些修者盯上。
这森林中也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修者出没，为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碰上雪狐，弄到几张皮子。
只不过，雪狐再怎么说也是妖族，并不是什么三脚猫的修者都能奈何得了的，所以遇到这样得为了狩猎而来的修者，对于雪狐一族而言倒算不上危险。只要不是太过马虎，基本上不会被擒。
只不过，当这小众的皮毛产品被四大家族的程家看上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程家的主母沉迷于雪狐的皮毛，甚至在城中开出了惊为天人的高价，想要收购一张最完美的毛皮。
为了得到这好处，无数的修者都涌入了烟晶森林，给这里的雪狐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当然，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程家既想得到上等的毛皮，又不想付出悬赏的高昂的代价，所以除了那些自己前来的修者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程家派来的。”
云末深吸了一口气，记忆一旦回到了曾经，痛苦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这些并不是她自己知道，而是救了她的人告诉她的。不过，那人当初告诉她真相，却并非为了将仇恨的种子埋在她的心中，而是让她小心人类，提防程家，不要重蹈覆辙。
现在时过境迁，当初教导她的那人早就已经死去了，可是仇恨还是有一部分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只不过，她所怨恨的并不是全部人类，而只是程家。
在她的眼中，人类喜欢他们雪狐的皮毛无可厚非，就像他们雪狐也会喜欢其他种族的血肉一般。可是程家单纯的为了皮毛就要将整个雪狐一族赶尽杀绝，这就太过分了。
只是之前一直因为那一道微弱的血脉联系牵扯住的缘故，导致了云末只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姐姐，所以才没有报仇。
而现在，云颔已经找到了，仇恨又再一次的在云末的心中复苏了过来。
就算不能对整个程家动手，至少，也要让程家的主母付出一定的代价吧。
雪狐一族之所以沦落至今，可以说全是因为程家主母的一己私欲造成的。一族的性命，以一人来偿还，云末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算是过分。
“师父，我会离开商队，但是我不想离开你。”云末咬了咬牙，下定了一个决心，“我还想跟着师父和师祖一起学艺。”
“然后你就想去报仇。”柳钰在她的话语之后补充了一句。
云末一愣，她没有想到柳钰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但是这不过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云末也没有打算瞒着：“没错，至少，程家应该付出一些代价。”
“你现在的修为呢？有多少？”柳钰问道。
“妖气五层……”云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知道，就凭着现在这么一点儿的实力，在程家的面前那是绝对不太够看的。
程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土的四大家族之一，不仅是因为实力强大，并且还因为拥有难以计数的底蕴。
有了这样底蕴的程家，根本就不是云末能够以一己之力所能扳倒的。
“那么你姐姐呢？修为如何？”柳钰继续问道。
云颔有气无力的答道：“比我妹妹稍微好一些，妖气八层。”
柳钰摇了摇头，这两人的实力就算加在一起，那也远远不够看的。
“就你们这样，根本做不到复仇的。”柳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大实话来。
姐妹二人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暗淡了下来，云末更是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这一份怨恨，她不甘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下。
雪狐一族几乎都要死绝了，而罪魁祸首程家一点儿代价都不需要付出？
这可太便宜程家了！
“至少，我们要把程家的主母解决了。”云末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她是罪魁祸首，要是她还能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们都对不起族中死去的同伴。”
柳钰将目光转移到了云颔的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云颔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有些不敢直视柳钰。
“没关系，说一说心里的想法，我不会批判你们什么的。”其实，从云颔的态度上来看，柳钰就已经知道她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如果有可能，我想要程家全族的命来换我们雪狐一族的命！”云颔显然不能向妹妹那样看得开，云末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找自己的姐姐，她又何尝不一样？
况且，云末在危难之际离开了森林，日子到了过的不是十分苦，而云颔却一直留在森林中，其中的苦楚，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这一切的苦，不能白吃！总要有人为之付出代价！
在云颔眼中，应该付出代价的，就是程家所有的人！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报仇，只有妖化。”柳钰说道，“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幻化成厉害的妖兽，只有这样，才能让程家吃一点亏。”
“但是，也不过只是让程家吃亏罢了，想要扳倒程家，即便你变成了妖兽也还远远不够！”
柳钰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姐妹二人的头上。
一想到复仇的路如此难走，即便心中堆积的满是怨恨，她们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是啊，以现在这样的实力去复仇，那不就是在找死吗？
“所以我要拜你为师，跟着你好好学艺。”云末咬了咬嘴唇说道，“报仇可以迟一点，我们姐妹二人还等得起，但是一定要成功！”
“如果柳公子不嫌弃，我也想跟公子学艺……”云颔怯生生的在后面跟了一句……
柳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姐妹二人这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自己甩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