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好的礼物是你
提崽2021-05-16 01:096,008

  开学后傅姝对着傅煜的妈妈一口一个“好老姨”“亲老姨”软磨硬泡了一个星期,总算背着亲妈如愿以偿转到了舒辰的学校,并且是和凌云一个班级。

  舒辰生日会后她也很难联系上傅姝,不是在忙就是在学跳舞,总之每次找她出来玩总是有千奇百怪的理由。她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曾偷偷问过凌云结果。可是两人都很默契的守口如瓶,只和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越是这样倒让舒辰越加好奇。

  傅煜觉得这个妹妹丢尽了他的脸面,为了个男生完全没有矜持不说,还没有丁点的羞耻感。那天从KTV回来以后,她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起初他以为凌云毫不留情的把她拒绝了,才让她闷闷不乐。结果半个月之后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整个暑假都缠着凌云往外跑。他说得多了也不愿意再管,毕竟感情这回事他久经沙场心知肚明,凌云就是能忍,就算看着舒辰和沈斯晨耳鬓厮磨他也能不动声色。所以他这个傻妹妹撞了南墙总有一天会回头,现在只是还小,眼里的学问只有:失败是成功之母。

  当傅姝把转学通知拍在傅煜面前的时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傅姝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然你也求求老姨,咱们一起去找辰辰姐他们吧?”

  傅煜冷笑道:“你这是去找你的辰辰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跟你哥我说话还用的着撒谎?”

  傅姝却从身后把他抱住,恰好游戏进入到黑屏加载阶段,她靠在他的肩膀表情无助。傅姝和舒辰一样,天生的开朗派,只要没有阻挡到她们吃喝玩乐,就等于这世界上没有烦恼。傅煜最后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大姨一家决定出国的前一天晚上。临别前两家人坐在一起谈天,当时他还年幼,觉得能摆脱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乐的在房间里悠哉的看漫画。傅姝却偷偷溜了进来,身后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他不耐烦的想要赶她走,却被她轻轻的抱住。他错愕的转过身想看看这个欺负自己欺负惯了的妹妹要搞什么名堂,却看见了和现在一样的表情,红了的眼眶里满是茫然和不舍,像极了丢了糖委屈至极的小孩儿。

  触景生情,傅煜不忍心再说那些难听的话,关掉游戏转身安慰道:“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干嘛摆出一副快哭的样子?”

  傅姝埋着头“嗯”了一声,再抬起头又变成阳光明媚的笑脸:“我就是舍不得你孤家寡人嘛!等我走了你可真就是自己一个人了,而我将在新的学校里继续为爱前进!”

  她学着昨天电视剧里女主角的台词,里面的女主角单相思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经过一列磨难后她努力靠近争取最后两人终成眷属,结尾时女主角要出国留学,上飞机前对着男主角说的就是这句话。

  见她铁了心不想放弃,傅煜蹙眉道:“有你哭的时候!”

  转学后第一天,傅姝难得的主动来找舒辰,她看上去气色不错,拉着舒辰说些有的没的。纵使舒辰好奇她和凌云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看着她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关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午休时四个人聚在一起吃饭,舒辰没什么胃口趴在桌子上小睡,马上就要分文理班,她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应对,一上午都在思考这些事。

  沈斯晨在旁边吃完饭,在她耳边说道:“荣叔今天做的糖醋排骨你不吃了是吧,那我夹走了。”

  说着他打开饭盒,舒辰听见响动猛地抬起脑袋,看着一块儿糖醋排骨进了他的口中,幽怨道:“我都这么不开心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抢我排骨!”

  沈斯晨慢条斯理的吞掉后,举起筷子还要再夹,舒辰像小鸡护崽一样抱过饭盒。

  “那你吃不吃?”

  舒辰快速的夹起一块儿排骨塞进嘴里,不满的嘟囔道:“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沈斯晨满意的擦了擦嘴巴,对付舒辰他总有办法。

  在一边看完全程的傅姝笑眯眯道:“辰辰姐,我看这辈子也就斯晨哥能治你的毛病了!”

  末了她抿了抿嘴唇,看向凌云求证道:“你说是吧阿云?”

  凌云一直在玩手机游戏,刚好他操作的人物一不小心死亡,悲丧的音乐提示着他的失败。他关上手机,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嘴巴塞的满满的舒辰,又看了一眼微笑看着他的沈斯晨,温和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下午还有新学期的第一轮开堂测试,舒辰刚吃完就被沈斯晨拖回教室复习。

  凌云向来不在意考试,依旧坐在食堂里玩着手机。

  傅姝从外面买水回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正羞涩的坐在他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凌云说了什么话,女生红着脸看着他满是欢喜。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两人依旧没有分开的架势,似是看见她的存在,凌云挥手示意女生凑过来点。午后的阳光打在精致帅气的面容下,温和的话语让女生深受蛊惑,傻傻的凑上前,以为这是白马王子想要亲吻自己的前兆。可是下一秒,桌子上“咣”的一声,一瓶饮料狠狠地放在她面前。

  凌云故作惊讶道:“有人打扰我们,看来不能继续下去了。”

  女生吓得不轻,被她坏了好事,反应过来后看向傅姝的脸充满了怨念,不满道:“有事吗?”

  傅姝点头:“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

  凌云轻笑,看着女生问道:“你觉得她说的对吗?”

  似是被他的微笑鼓舞,女生不甘示弱的问道:“你又是谁?和你有关系吗?”

  傅姝有无数个关系可以说,说她是他的肉体关系,说她是他暗地里的女朋友,说她是喜欢他的人。但是最后这些话都被她吞进肚子里,凌云说过他不想被别人知道,她说不出口。

  傅姝恳求的看着凌云,她不想再这样继续难堪下去,也不想看着他接近别的女生。辰辰姐她可以忍受,这是以交往为前提,她答应过的她会做到。可是看见他和别的女生暧昧,她的心好像放在油锅里烹炸,痛得快要死去。

  可惜凌云并不赏脸,优雅道:“既然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关系,不应该还站在这里,你说对吗?”

  女生跟着附和,两人一起对她下逐客令。傅姝想反驳,可是他冷漠的脸让她张了张嘴吧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着傅姝远走的背影,凌云伸了个懒腰,对还身边还在想入非非的女生说道:“她都走了你还不走?”

  他语气冷漠,女生苍白着脸也不敢再多作停留。

  下午第一堂课铃声响起,凌云还是没有回来。傅姝一直盯着他的座位出神,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和那个女生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像是想要求证,下课之后她找遍了学校所有地方。找不到就打电话,可是拨了几通都没人接。巨大的恐惧和占有欲让她疯了一般在教学楼里乱窜,有老师认出她是新来的关系户,放任她在没人的实验室等地方寻找。

  在宿舍顶楼找到他时,凌云已经睡着了。楼顶有支好的长椅,他安静的躺在上面熟睡,浓密的睫毛像一排小刷子在眼底投下阴影,他侧着身皱着眉头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傅姝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不忍心吵醒他,许久后凌云伸了个懒腰,深邃的眼眸从迷茫中转变为坚定,好像并不意外傅姝的存在。

  “怎么走哪里都能看见你?”

  傅姝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那个问题盘踞在她心头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女生呢?”

  凌云却笑了,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挑。

  “所以你是来……捉·奸的?”

  她苦笑,他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她只是他背地里的女朋友,连光都见不得哪来的身份?可她还是想听到他的否定,继续问道:“她没和你一起吗?”

  凌云没说话,插上耳机开始听歌。

  这样直白的无视让傅姝心里很不好过,冲过去摘掉了他的耳机,却发现耳机里并没有音乐传出来。

  他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罢了。

  凌云不说话,拿过耳机重新戴上,他好看的脸此刻被阴影笼罩。

  “为什么要这样?”傅姝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她的问题终于让他有想回答的欲望,摩挲她欲哭无泪的脸庞说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声音飘渺,却精准没有任何虚晃的刺穿她的心。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从中午她的那句话开始,他就用行动在警告她的越界。一开始她只是小心试探,毕竟面对着舒辰和沈斯晨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他表现得非常冷静。可她没想过,有些事情他看在眼里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说出来,更何况是针对性的试探。

  就因为她的一句失言,他就可以转头和别的女生亲密,傅姝握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在掌心戳穿粉色的血印。

  “就因为我那句话,你就这样无视我?”

  凌云用沉默表达肯定,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应该跟他玩文字游戏,他们约定不对舒辰说出他们交往的秘密,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他说明舒辰和沈斯晨有多般配,他早就听腻了这种话。

  “好,我承认我只是试探你的态度,是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我以为整个暑假我每天陪着你,你多少能把我放进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话语绝望充满妥协:“你到底和那个女生……接触了吗?”

  凌云没有说话,站起身盯着一个方向看。

  傅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正在做题的舒辰,她咬着笔似是在思考题目的答案。

  她不知道凌云到底有多少次站在这里望着舒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得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出双入对。但她此刻内心一片凉薄,她一直以为是这里的风景不错,可以俯瞰整个校园,追根究底是因为从这里能看见他喜欢的人。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心里空缺处抓走。傅姝想抓住,从身后抱住凌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凌云想了想说道:“我什么都不缺,我想要的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可是拆散挚友的爱情,让他们分崩离析她狠不下心。

  “给我一个理由好吗?或者……我帮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他想了想,“我没有任何好处可以给你,相反的我带给你的除了痛苦应该没有别的,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傅姝不允许他这样说,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辛辛苦苦拉近的距离推远。她拼命的抱住他,固执的将他转过身,迎上刚刚说出那句害她伤心的话的嘴角。

  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傅姝走过去想要将天台的们锁上,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被凌云带着她离开天台。

  “不要在这里。”

  她心下更沉,那里是属于他看着喜欢的人的圣地,自然不允许她去玷污。

  两人来到杂物室,白天没有宿舍职工上班,不会有人打扰。

  他们拥吻着跌跌撞撞坐到椅子上,凌云在下傅姝跨坐在他腿上解开他校服的扣子。

  被她慌乱的动作逗笑,凌云按住她的手玩味道:“这可是在学校,你不怕?”

  她除了怕失去他,其余什么都不怕。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再也顾不得其他,拼了命的脱掉他的校服。

  当两人契合的那一刻,傅姝哭了。凌云喘息着擦掉她的眼泪,有些焦躁道:“怎么总是在哭?”

  她无法回答,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愉快,或者两者都有。

  痛苦的是他的心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

  快乐的是起码他的身体还和她紧密纠缠。

  今天的他比平日里更狠,力道大的她疼痛不已,她被迫承受,在最后一刻,他伏在自己颈肩呢喃。

  ——“舒辰”。

  没几天分了文理班,舒辰在老师惊讶的目光中毅然的选择了理科,可是选了之后她又后悔了。自己的理科有多差众人皆知,这个选择无疑是在给班级拖后腿。老师们平日里不知道她和沈斯晨和学校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只当他们小门小户。对待舒辰这样的选择毫不留情的找她谈话,劝告她打消转理科的念头。这导致了舒辰最近茶不思饭不想,回家打游戏的念头也不强烈了。

  她不打游戏沈斯晨倒是高兴,这样能少和凌云接触。可是日况愈下,这样也不是办法。左右都是一句话的问题,可是舒辰却拒绝了。她不想用背景关系去压迫学校,并且老师说的也并没有错,她的确成绩差拖后腿。

  吃饭时舒辰又闷闷不乐,舒母关心的问她,她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因。

  自古以来成绩差怎么办?当然是参加补习班啊!

  舒母见惯了自家孩子不思进取的态度,难得她自己想要发愤图强,在得到舒辰的肯定后,立马联系了几家培训机构报了班。

  负责人很快就安排好了课程,一三五放学后补习数学,二四英语,星期六日物理。

  每一天都是两个小时,安排的满满的。

  舒辰又后悔了,这和关禁闭有什么区别?好在沈斯晨主动要求陪她一起受苦,才勉强让她放下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不能打游戏,凌云只能在学校午休时才能勉强和她碰头,听她说报了补课班,时间排的满满的,凌云不可查觉的皱了皱眉头。

  傅姝看在眼里对舒辰说道:“辰辰姐,这样我都不能和你出去玩了!要不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沈斯晨眼皮跳了一下,果然下一秒傅姝又说道:“阿云你也陪我吧好不好?这样咱们四个又能在一起了!”

  有人陪自己去枯燥乏味的补课班,舒辰乐不可支,立马把补课班老师的电话给了傅姝。四个人当天晚上就一起去补课了。

  凌云曾经好歹是个三好学生还是有些底子的,面对复杂的试卷也能看的进去。

  舒辰和沈斯晨坐在他们前面,一直盯着卷纸出神。

  沈斯晨笑了笑,他敢保证此刻她心里一定在想放学后吃什么。果然没会儿舒辰趁着老师不注意,写了张纸条。上面写的是:晚上我想吃烤鱿鱼。

  沈斯晨也回写了一张:你把卷子做完我就带你吃。

  舒辰苦着脸,这习题简直就是现在版无字天书太难理解。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舒辰拽着傅姝第一个冲出教室。

  目的地明确,烧烤摊。

  一段时间下来,补课在沈斯晨的监督下总算有了起色,到了下半学期,成绩总算没有倒数。舒母难得的送了她一台游戏机。

  下班学期伊始,就到了沈斯晨的生日。

  舒辰想破了脑袋也没考虑好要送什么,倒是傅姝在一旁建议,不如你把自己送出去好了。她说这话时虽然是玩笑,但舒辰总觉得她怪怪的,像是发泄一般。幸好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随和,舒辰也就没再多想,红着脸说道:“斯晨说我们还小呢!”

  傅姝也笑,“哦”了一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舒辰却忽然说要参加摄影比赛,每天抱着相机拍来拍去。沈斯晨知道她做事三分钟热度,也任由她拍照,只要学习不耽误一切都好说。

  等到了生日前一天晚上,舒辰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沈斯晨见她在床上没有发烧流鼻涕等症状,也不想打扰她。

  平时都是舒辰黏着他,难得今天空闲下来他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似是看出他所想,舒辰闷闷道:“你是不是很久没练琴了?”

  她这样一说,仔细想想确实有一阵子没有碰过钢琴了。

  舒辰强烈要求自己去弹琴给自己在房里听,可是琴房单独建在别墅后面的花园里,在房间里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去就好了,我能听见的,相信我!”

  沈斯晨禁不住她的哀求,无奈的朝琴房走去。

  他走后舒辰起身尾随,夜色下她光着脚轻轻的跟在他身后。沈斯晨又长高了,他的背影在花园的路灯下投在地上,自己走过去正好把自己包围。

  等他开门的瞬间,舒辰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橘黄色的灯光亮起,整个琴房都是沈斯晨的照片。

  沈斯晨惊讶的回头看了看她,舒辰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示意他走进去。

  照片里有他睡着的样子,有上课时他皱着眉头让自己不要玩相机专心听课的样子,有他吃饭的样子,还有他早上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每一个都是她眼中最可贵的瞬间。

  她从琴上拿出一本相册,里面还有许许多多关于他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亲手写上了她的话语。

  吃饭时她写道:为什么你吃饭时总是优雅的像个绅士?吃饭就该狼吞虎咽才是对食物的尊重!

  叫她起床时她写道:你每天叫我起床时问我为什么赖床,其实我是在感谢上天把你带来我身边!

  牵起她的手时她写道:请和我永远在一起。

  太多的瞬间让沈斯晨动容,舒辰又拿出一个木雕,虽然模样一言难尽,但是通过颜色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一枝桂花。

  舒辰羞涩道:“以前你总是说,桂花只开在秋天,香过了秋天,初冬一到就散了。所以我雕了这枝桂花送给你,希望它在你心里永不开败。”

  沈斯晨没有接也没有说话,舒辰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下一秒她被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舒辰,是你。”

  舒辰怕被人看见,赶忙推开他。

  “妈妈还没睡呢,有什么事……呃……就是不要现在做这些,亲亲我我的不太好。”

  她说着,他的吻却已经到了她的嘴角。

继续阅读:第29章 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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