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唱歌？”
歌声传至姬氏城堡，雪炽神色微动。
“好壮阔的歌声，能作此曲者定然怀有满腔热血，乃当世豪杰也。”
“夜魅，去查一下这是谁做出来的。”
她闭目聆听，这歌曲的与现下凛冬城的处境太过贴切，那是深入灵魂的战栗。
歌声回荡在城内城外，闻者身上尽皆起了鸡皮疙瘩。
一曲唱罢，姜辰收起指挥棒从柱子上下来。
姬妖夜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什么歌？”
姜辰眼神温柔的看向她：“精忠报国。”
“好一个精忠报国。”
姬妖夜喃喃自语，身后诸多将领神色无不动容。
姑爷不仅有惊世才华，更有这般壮志胸襟，实在让人动容。
这歌曲在配上之前他写出的《雪中红》二者一起表达出的意境，那种豪气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领略。
“准备了几天了，似乎效果不错。”
感受到整个城墙上的战士昂扬的战意，姜辰笑道。
“夫君，有心了，待会你站远一些，兰暴即将到来的攻势定然不可小觑。”
伸手为姜辰整理了一下衣衫，姬妖夜温柔的说道。
姜辰不爱穿那些笨重的甲胄，她生怕飞箭无眼，误伤了他。
即便他已经有武王的实力，但在姬妖夜眼中，他始终是那个想要吃自己软饭的小白脸夫君。
话罢，姬妖夜想了想，又贴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如果此战凛冬城能够坚守下来，我，我就允许你跟我睡一个房间……”
姬妖夜声音呐呐，面甲遮盖下看不清她的脸，但想必已经红透了吧。
其实她心中早就没有包袱愿意为姜辰履行一个妻子该有的所有义务，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姜辰呆立当场，心中如猛龙撞击。
嗨呀，娘子你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呀，害得人家刚刚生起热血与悲怆全都消失了，现在只剩下高兴了。
姬妖夜当然不知道姜辰心中的想法，说完那话之后就转身凝视着城外即将到来的大秦大军。
五里，三里，一里……
“嗡嗡……”
凛冬城墙上的所有人忽然听到一阵宛若蜜蜂的振翅的嗡嗡声。
下一刻众将领齐声高呼：“防御！”
众将士瞬间举起盾牌或躲在掩体之后。
“嗖嗖……”
随即而来的却是数以万计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有不少躲避不及的战士直接被万箭穿身，瞬间暴毙。
接连三轮的攒射凛冬城这边就已经阵亡三四百人，可谓损失不小。
不过这三轮攒射只怕也将兰暴大军的箭矢射完了。
箭矢风暴过后，兰暴大军距离城墙已经不到三百米。
那几轮的箭矢射击只不过是为了掩护大军前进而已。
“反击！”
姬妖夜一声高喝，率先挽弓，七箭齐射。
兰暴大军中当头的七人瞬间落马而亡。
见此其他守城军士也不甘示弱，纷纷弯弓搭箭，还以颜色。
由于兰暴大军是攻城的一方，没有掩体守护，虽然人人举盾但还是有防护不及之处。
凛冬将士的一轮攒射下来就被消灭了将近两千人。
不过付出这种代价之后，他们也终于冲到了城下，这时候弓箭已经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了。
云梯，钩锁，撞城柱，所有攻城利器全被兰暴大军用来出来。
第一波攻势就用上了最强姿态，没有任何试探。
这就是兰暴，把一鼓作气的战法用到了极致。
而他手下的士兵也个个悍不畏死，死士一样嗷嗷叫着往上冲。
短短五分钟不到，城下就已经堆积了数千具同袍的尸体，但这似乎更加激起了大秦士兵的凶性。
自古以来攻城永远都比守城要困难许多，又是数分钟之后，兰暴大军已经付出了将近五千人的代价，但却依旧没有一个士兵登上城头。
“废物！”
大军的后方，兰暴怒骂一声，而后拎着自己那个重达千斤的打铁锤亲自上阵。
兰暴身高两米多，浑身肌肉虬结，他也不屑于穿甲胄，冰天雪地里依旧是光着膀子，这风格倒是与蛮族狂战士颇为相似。
兰暴本身就是宗师三重境的强者，加上他天生神力与宗师五重境的人交战都丝毫不会怂。
兰暴三两步直接跨到临东城门口，抡起大铁锤对着城门就是一锤。
“轰！”
宗师境的兰暴这一锤下去，凛冬城门顿时四分五裂。
身后众多士兵得以鱼贯而入，短兵相接即将开始。
兰暴带头冲锋，城门口的守将没有他的一合之敌，很快就杀入城中。
这时姬别情带领的一干凛冬将领也到了城下。
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在大秦名将榜上能排在第六十位的兰暴。
“呵，你就是凛冬城主姬别情？过来吃你家兰大爷一锤。”
雪原有很多像凛冬郡这样的地方，有很多像姬别情这样的一郡之主。
但大秦名将榜上榜的只有一百个，他兰暴排名第六十，身份地位自然是要比姬别情高的，他看不上姬别情倒也无可厚非。
“启禀圣女，兰暴亲自出手，凛冬城城门破了。”
姬氏城堡之中，夜魅时时观察着战局。
闻言，雪炽眉头微挑：“这么快？”
“那姜辰有什么动作没有？”随即她又问道。
她刚刚才知道那首歌是姜辰创作，并且还获得了《雪中红》的原稿，心中已经稍微改变了些对姜辰的看法。
因此倒是有些好奇这时候姜辰能做些什么。
“他，似乎一只躲在城头钟楼里，并未有任何动作。”夜魅如实禀报。
“倒是高看他了，难不成他以为唱一首大气磅礴的歌，就能改变战局不成。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再高昂的战意也没有任何作用。”
雪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看着手中《雪中红》的原稿。
姜辰或许写得一手好诗，但在文道不兴的当世，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又轻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先贤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