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是拿着生命在支持魏一昀,警告那些心思各异的人安分些,不要轻举妄动。
林霆偏头看看魏一昀,心里欣慰无比。
昀哥哥对自己人真是很好,一定是让吕家人心服口服,才能维系这么深厚又绵长的关系。
昀哥哥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她看不清的闪光点?
吕老爷子说完,下面的儿孙们纷纷点头称是。
其余家族的人脸上晦涩不明起来,玄应晖心里痛苦挣扎,来之前,玄津拿自身安全警告他不要和杜家联合。
吕家虽然不属于三大家族,但势力遍布各方,低调而隐秘,看吕老爷子的影响力就知道了。
前阵有个大家族的两房为分财产打的不可开交,黑道白道全用上差点闹出人命,吕老爷子带大儿子上门斡旋几次后,兄弟两个抛弃芥蒂,握手言和。
现在吕家明着支持魏家,还有和魏家有亲戚关系的卢家,魏一昀明显是倒下了,但魏家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垮掉。
玄应晖不动声色的挪开脚步,离杜明坤远一点。
杜明坤冷笑一声,怕什么?他早料到吕老爷子会有这么一出,放点狠话罢了。
就算是玄应晖对杜家的支持真假难辨,他也无所畏惧。
他刚得到女儿杜嫣然的支持,一个杜嫣然的战斗力,完全比的上那个摇摆不定的玄家!
只要把魏一昀踩在脚底下,他们杜家一定会重振雄风,登上大三角地区老大的位置,玄应晖都要靠边站!
现在要做的第一步,是试探魏一昀是否真的瘫痪。
本来他都确信无疑的,但小管家说他能在沙发上坐稳,虽然最后又支撑不住倒在林霆身上,这么看来确实是有疑点。
多疑是杜明坤的第一特性。
魏一昀倒下,是他开始反击的第一步,机不可失,不趁着这一步落井下石,以后等着魏家喘过气来,少奶奶上位,小魏劼长大,他们杜家何时可以翻身,难道靠那个成事不足的杜季晨吗?
还不如靠性格更像他的杜嫣然。
如何证明魏一昀的是否瘫痪的问题,杜明坤已经和嫣然制定出一个详细又完美的计划。
魏一昀带来的人,如他们所料,林霆和卢湘岳,这也是魏家的全部人员家当了。
难道再带上那个小病秧子魏一亦?
可见魏一昀内心是空虚的,带着全部人马来壮声势。
“林霆也就是装装样子,卢湘岳一个混世祖,都不能成气候,爹地放心,按计划来。”杜嫣然对杜明坤耳语道。
“去吧。”杜明坤不动声色道,一丝诡异的冷笑浮上面庞。
这个计划,其实很不要脸,要付出女儿的脸,把儿子也利用进去。
但他不在乎。
杜嫣然自己都不在乎。
林霆很警惕,虽然有工作人员,但她寸步不离魏一昀左右,此时正陪魏一昀和吕老爷子聊天。
杜嫣然在远处冷冷看着。
吕老爷子年纪虽然是爷爷辈,思想却很放的开,没有摆个老寿桃在大厅中央,而是在采用自助酒会的形式,让大家多交流。
他知道很多人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看魏一昀,揣测魏家的未来。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正大光明的看,一直看到习惯成自然,议论到没脾气为止。
老爷子很洒脱,处理问题光明磊落,一生无愧于心,所以身体好精神矍铄,用他自己的话说,准备活到一百岁。
但杜嫣然恰恰运用了自助酒会这一点。
有侍者端着香槟向魏一昀这边过来,杜嫣然截住他,说声“我来吧。”
侍者不疑有他,这通常是搭讪的一种方式,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显然想敬吕老先生酒。
杜嫣然拿着香槟,转头就在酒杯里撒上药,也不是什么烈性的,就是喝了容易拉肚子而已。
论起宫斗耍黑手段,杜小姐擅长的很。
接着她一转身,把托盘交给另一名侍者:“还是你送过去吧。”
这名侍者也不想那么多,听吩咐直接走过去。
杜嫣然看见只有林霆拿起一杯,吕老爷子和魏一昀都没动,吕老爷子的大儿子手里有酒,没有再拿。
恨得她咬牙切齿。
她预谋是魏一昀能喝的。
眼看着只有林霆呷了一口,又在那对着老爷子笑,好像颇得这位爷爷辈的元老赏识一样。
杜嫣然银牙都要咬碎了,那原本是她的位置,收获老爷子赞赏眼神的人,该是她杜嫣然!
都是这个林霆出现,魏一昀才正式发声明说和她没关系!
且等着你的药效发作,本小姐改用第二方案,最冒险的那种。
杜嫣然朝杜季晨使个眼色。
杜季晨收到后,走向卢湘岳。
卢湘岳正在老先生不远处,和他大孙子聊天,杜季晨来耳语几句把他叫走,理由是之前一直合作的项目出现问题,俩人正好去谈一谈。
大家族打断骨头连着筋,魏氏和杜家暗地里已势不两立,明面上的牵涉却不是那么快就断掉的,这个项目,是最后一个还在合作的项目。
卢湘岳请示他哥后,跟着杜季晨去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杜嫣然得意的笑笑,又看到林霆举杯祝老爷子高寿之喜,并喝光杯里的香槟。
让人兴奋的时刻马上到来。
几分钟后,药效快速发作,林霆打个招呼,去洗手间。
能看到她脸上有些痛苦,肯定是肚子绞痛的厉害。
杜嫣然估摸着时间,对站在暗处的一名侍者装扮的人使个眼色。
女侍者立马走到魏一昀身边,轻声道:“魏先生,魏太太不舒服,说她肚子疼,在单间休息下等您,让我推您过去。”
魏一昀担忧起来,跟吕青昊打个招呼,抬抬手指示意推他过去。
宝贝刚才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是吃坏肚子的样子。
等他被推到单间,等着他的却不是林霆,而是杜嫣然。
他一下就明白了,杜嫣然真够胆大的,在老先生的寿宴上都敢布局。
杜嫣然反锁上房间门,一下就跪在他轮椅边,把双手放在他腿上,眼泪汪汪道:“你还好吗,伤口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