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霆还是说了句:“玄少你只收留我就行,别的什么也不要干。”
玄津答应了。
林霆暗暗松一口气,她只和玄津相处一天,就体会到了如沐春风的那种感觉。
玄津其人,太周到,太细心,又太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难怪一一和杜芳菲都喜欢他。
反之那个魏一昀,简直是不可理喻,对你好也是霸道的好。别的方面还可以忍,那个合同,她激动起来真想鱼死网破。
可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唉。
第二天一大早,玄津反而上了魏一昀的门。
玄津把瑞利普的球衣给他拿回来了。
魏一昀瞥一眼球衣,面色很难看。
两个人在客厅面对面的坐着,谁也不说话,宛若对峙。
魏一亦站在楼梯口,没敢过去。
玄津哥哥有点陌生,他一改往日的温和,眼里带了凌厉之势。
茶已经凉了一遭,柳势坤打发柳嫂去换一壶,又端上一个果盘。
“你这是打算管到底了。”先开口的是魏一昀。
“就事论事,这事你做的太强势。”玄津说。
魏一昀放出冷光:“是林霆让你来的?”
玄津一样目光冷寒:“不是。是我看不惯你的做法。”
魏一昀:“这几年更让你看不惯的事我也做过,怎么不听你提?”
玄津冷冷回答:“那是之前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魏一昀眼睛里带了很复杂的情绪,“现在呢,你要置我们多年的情分不顾?”
玄津的话很坚定:“你没有权力禁锢别人的自由。”
魏一昀的眼光彻底没了温度:“这是你认知里的禁锢。”
玄津又说:“是你不懂得尊重别人。”
“这个别人,是专指林霆?”魏一昀声音也没了温度。
“是。”玄津回答很迅速,“收回你的球衣,把那份合同还给林霆。”
“我要是不还呢?”魏一昀往他跟前凑了一些,浑身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你要是不还,我就用各种办法,让她获得自由。”玄津无视他的冷酷气场。
“带她去国外,或者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魏一昀冷笑。
“不、止、于、此。”玄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他放下一张名片,是国内最有名的处理劳动纠纷案件的律师名字。
“合同在你手里也没有用,这首先就是一种不公平的劳动关系。”
魏一昀看看那张名片:“你认为,你能通过法律的途径帮到她。”
“什么途径管用,我就用什么途径。”玄津回答的铿锵有力。
“你为什么这么做。”魏一昀闭了闭眼睛。
玄津站起来,“我喜欢她,我要追她。”
魏一昀也跟着站起来,周遭温度降到零点:“玄津!”他已经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玄津点了点那张名片,转身离去。
看着玄津离去的背影,魏一亦在楼梯口哭成了泪人。
魏一昀铁青着脸从她身边上楼,对她的哭声无动于衷。
魏一昀进卧室,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今天早上他都要朝着妥协的路去走了。
早饭时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24小时改成12小时?不行,一下少了一半的时间;
那每周休息一天?也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还在一分一毫计算,怎么用最小限度的妥协让林霆回来,他的铁杆好基友就杀上了门。
呵呵……还真是塑料兄弟情!
把他的东西还给他,置多年情分不顾,对他宣战,拿他做跳板,要追他喜欢的人。
他没想到玄津会这么做,这个林霆,身上太有魔力了,他自己不也一样吗?
一一还在外面哭呢!
愤懑和暴躁在他心中堆积起来,要失去林霆的恐惧蔓延过他内心,他越想越上火,第一次体会到要炸掉一切,什么也不管了的那种疯狂。
他不打算按套路出牌了,他有一千种方法让玄津付出代价,他只想选最能发泄心头烈火的那一种。
“肇康。”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杨珠山底下的一片花田,远远望过去,足有千亩之大,里面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卉。
现在正是初夏和暖的时候,孔雀草,醉蝶花,波斯菊一垄垄的错落有致,各种颜色交相辉映,远处还有大片的油菜和薰衣草花田。
这片花卉基地,是玄津这几年的心头最爱,没有之一。游艇算什么,那么旧了,维护费用比游艇还贵,烧掉正好换新的。
玄津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这片花田里。
他自己说过,这片花田,是他以后举行婚礼的地方。
魏一昀远瞰着这片花田,觉得他心里的烈火比那一大片薰衣草还要热烈。
他的心头的这把火,会一直烧到林霆出来为止。
花卉基地杨经理出其不意迎来了魏一昀,还以为他是来赏花,心里感叹魏少居然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笑脸迎上去:“魏少,您来了……”话不待说完,他就看到了一张肃杀的脸,可怕的像天上的雷公。
魏一昀周身散发着和这个初夏不一样的低气压,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杨经理的冷汗立马流下来了,魏一昀那轻飘飘的一眼,像带着刀子一样,要把他刮下一层皮肉来。
他想退下给玄津打电话,就见肇康带一大批人,拿着镰刀,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肇康看了看花田,对魏一昀请示道:“魏少,我看直接烧了算,应该能点着,点不着的就砍掉。”
魏一昀点了一下头。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杨经理惊呆不已,他使劲扑向肇康,“这可是玄少苦心经营好几年,才种出来的花田!”
“烧的就是苦心经营!”肇康一下把他掀翻在泥土里,指挥手下和工人开始点火。
杨经理啃了好大一块泥土,赶紧爬起来,去角落里给玄津打电话。
公寓里,玄津正和林霆坐在吧台上聊天。
玄津:“林霆,你有没有想过,想逃离魏一昀的掌控,其实你可以去国外。”
林霆摇头:“我好容易才回来,重要的事还没有做完,怎么能走呢?”
玄津看看她,笑了:“好,那就在这里,我帮你想办法。”
“玄少你不会做了什么吧?”林霆问道。
“没有,放心。”玄津脸上一丝也没有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