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烆连续两天晚上都迟迟归来,立夏煮好的饭菜就这样晾在饭桌上,等着它冷,然后在早上再倒掉。
萧靖烆这几天似乎真的很忙,多数凌晨3,4点才回来,原本精神焕发的脸庞也开始消瘦了些,立夏不是不知道,只是狠狠地捂着自已有些心痛的心假装着不去理会。
周五晚上,立夏并没有回萧家,因为今天是简大小姐19岁生日,立夏前些天就已经选购好礼物。简宁溪一直是个好实的女人,她觉得比浪漫更值钱的是钞票,当然名牌包包和衣服也很合她心意,所以选购她的礼物是真的很容易,只要买意大利或是法国最新款的名牌,并且是她目前所没有的,或是即将要买的,这包准她满意。
立夏收拾好心情,特意化了点淡妆遮掩了因为失眠而有些憔悴的面容,就前往了简宁溪她们的教师公寓,是萧靖烆接送着过去的,送完他就回公司工作了,立夏望着车子不见了踪影才叹息着离开。
简宁溪她们把公寓布置得很是喜庆,天花板上垂吊着艳丽的彩带,在厚厚的毛地毯上还铺满着彩球,到处都贴着祝简大少姐生日快乐的字样,立夏一进门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咧开着,一切都是这般的平常,平常到丝毫无法察觉到空气里总是有着些许的微妙。
林萧正拿着刚刚新鲜出炉的饼干,虽然有些烤焦了,但也并不影响食欲,在桌着上已经放着一个黑森林蛋糕还有许多薯片,吓条之灯的零食,当然还有香槟,她们几个平时不太喝酒,但一到高兴或是悲伤的时候却喜欢喝上几杯。
她们一直都觉得,酒精可以刺激大脑,可以在高兴的时候开怀大笑,也可以在悲伤的时候慰藉心灵。
有时候,酒精是一种好东西。
简宁溪还在房间里装扮着,她说,她要以一种最美的姿态去迎接自已的19岁,为自已过去了的岁月悼念着,同时也乞求皱纹不要开始爬上她的眉间。
顾灵坐在矮桌旁偷吃着,被林萧打了一下手,顾灵看着还站在门口旁的立夏,让她赶紧过来。
在接近8点的时候,这场生日宴会才正式开始,一如三年来一样,她们的生日永远都有她们几个作为主角,也并没有宴请其它朋友,因为在A城,所以简宁溪父母也仅仅只是寄了些礼物过来也就作罢了。
林萧把主角的生日帽子给简宁溪戴上,立夏点上蜡烛之后,顾灵就把电灯熄掉,简宁溪很是虔诚地许好愿望,林萧在一旁起哄着问许了什么,简宁溪有些被问烦了就说了句,还不是和以往一样,希望我们都可以快快乐乐,没有烦恼,健健康康。
然后全场的气氛有些凝固了,这一个愿望她们都许了三年了,却一直没有实现过,生活有太多的残酷与现实,并不是仅仅只是乞求着就能活得像个童话。
“来,来,来,愣在这干嘛?我们切蛋糕。”顾灵喊了声,活络一下气氛。
“嗯,好。”林萧拿着纸盘子盛子,“我要块大的喔。”
“行,行,行,给你最大的,看吃不死你。”
简宁溪望着她们活跃的对话,其实她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说,一直藏着,她总是想自已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做彻底,不留一丝痕迹让她们发觉到,她是一个很通透的人,什么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她都知道,以至于现在的心才会因为这些事而苦恼伤心着,但又要隐忍着。
玩得差不多后,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提议要喝香槟,几个女人就把这几杯香槟当水一样猛灌着,简宁溪也不管就由着她们。
她知道她们都要接着这些酒精来抒发着自已的闷气。
立夏喝得也算是烂醉如泥了,神志有些模糊,躺在铺着毛地毯的地板上,又不哭又不闹,就只是静静地躺着。
简宁溪坐在地上看着这样的立夏,极其伤心着。她总是护着立夏,有时候甚至于林萧和顾灵也会说着自已偏心,但她是没办法不护着的,立夏总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往心里塞,明明就那么一点儿地方却塞着许许多多别人所不知道的苦水。
10岁离开立家,被自已最亲近的女人背叛,有过一段漫长的自闭症冶疗路程,因为过于优秀和漂亮而被别人公然地排斥,还差点被强暴,甚至于连母亲也死于非命,几个月前连最亲近的外婆也都相继去逝,现在还要为了立家而选择了这一段前路茫然的婚姻,别人总是只看到她的风光,看到她有豪车接送,买的都是名牌,但又有谁真的愿意去了解她?她现在的生命里也只有友情可以值得骄傲了。
前些天,简宁溪闯进萧大少爷办公室质问过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她并不信他真的就这样移情别恋了,他的深情,她一直都估量在心里,只是现在的立夏意志有些消沉,再加上学校里越传越疯的流言,还有萧靖烆跟李昱越来越近的身影。
萧靖烆说这事有他的原因,他会把事情尽快解决掉。
简宁溪是信他的,她总觉得他不会说谎,他说可以做得到就真的可以做得到,可以把事情解决掉就真的可以解决掉,只因为他是萧靖烆,未来身家过亿的房地产大亨,萧家的继承人,他有能力办得到。
现在立夏的事,简宁溪算是可以放心了些,立夏一直都是苦过来的,这些小小的打击对于她来说顶多就逃避着,但林萧和顾灵却一直让简宁溪担心着。
尤其是林萧,她是那么的脆弱着与娇嫩,以至于她们尽心地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能把她好好地呵护成现在这个无忧无虑的爱笑爱闹的林萧。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还在拿着酒瓶子的林萧突然就站了起来,快速地跑进了厕所,抱着马桶呕吐着,简宁溪急忙跟着过去,她就是怕有这些情况出现,才并没有喝太多。
林萧连胃里的苦水都吐干净后,就坐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抱着简宁溪哭喊着:“今早上林嫂打电话过来说……林君城这家伙要跟我妈离婚,我该怎么办啊?宁溪……我不能没有我妈,她前些日子知道他外面有女人才差点割脉。,……现在,现在……”
“没事的,林萧,听我说,一切都快好起来的,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吗?所有事我都会解决的。”简宁溪拼命地擦着林萧掉个不停的眼泪,抱着她安慰着。
林萧用尽全力地回抱着简宁溪,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浮板,她在挣扎着,在嘶吼着要逃脱一切,那声音是那么的悲壮,响彻整个苍穹。
跟着跑过来的顾灵悲哀地望着在厕所里的一切,她一直都知道母亲这个词对于林萧来说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几乎与生命等价。
顾灵虚脱地倚着门滑落到地上,想起了那一条犹如恶梦一般的短信依旧在她手机里,她冷笑了声,想着,上天果然爱开着玩笑。
难道是她们太贪心了?四人每年都许着同一个愿望,只愿开心与健康,到头来却没有一年是安宁的,还是说她们都太单纯了,竟看不透这就是现实。
立夏脑袋一片混乱着,她听到了哭喊声,但认不清到底是谁在这么伤心地哭泣着,她想上前去安慰,但手脚冰冷着,全身无力,她尝试站起来,可压根就动不了。
这一刻,她觉得悲伤就像一个恶魔,拿着麻绳勒着她的脖子,她在痛苦地大口呼吸着,但还是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听清一切,可最终还是徒劳。
只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被孤零零地晾在那儿,上面画着简宁溪生日快乐的字样还留着些许的惨角,依稀而见,零食被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就正如她们现在的心一样,被七零入竖的分裂刺痛着,这一夜,她们被困在名为悲伤的桎梏里,被无情的鞭策着,血肉模糊,却怎么样也找不到可以逃离的路。
作者的话:这是迟来的更文,昨晚没来得及更。嗯,最近写越来越多的不确定了,家里又出了点事,心情也不是很好哇,也不知道文会不会越写越不好,要是觉得不好可以跟我提出来喔,。嗯,本来我是想写虐文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感觉?要是没有的话,那我估计是失败了,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