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烆因为公司出了点事,又急匆匆地出门了,萧夫人和萧老爷也出差了两天,还未归,也就是说今晚就是这三个女人的天下。
当林萧和简宁溪看到客房酒柜上排得满满的各式各样的香槟红酒时,就决定要把这里珍藏的酒全喝光光,还要挑最贵的喝。
理由是谁让他们家这么有钱,让人看着眼红。
立夏在旁边干笑着。
三个女人拿着香槟七横八竖地躺在床上,开着台电视,正在播放周星驰的搞笑老片子,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还在那笑得很开心。
“喂,喂,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长得很像周星驰的男生?”林萧抓着立夏的手,有点激动地说:“当年人家可迷你了,可你偏偏不领情。”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家伙每次都会在立夏面前表演魔术的嘛,每次刷的就一大把红玫瑰,你知道红玫瑰可是很贵的,但夏儿每次都当看不见,老拖着我们走,可苦了人家小孩子呢。”宁溪插嘴,喝了一口香槟。“跟你讲了好多次,要把花拿了,转手卖了还可以赚一笔,你又不听。”
听到她们这样调侃,立夏可受不了:“那花我能拿吗?真的是,你们可不要把这事都赖我身上哈,还不是因为你们每次都在那逗人家小男生,搞得人家都快哭了,我看不下去,才拖着你们走的,好不好!”
“是宁溪先欺负他的,不过最后夏儿你还不是一样狠狠地拒绝了人家。”林萧摇着手里的水晶杯,香槟在里面荡漾,一圈又一圈,晕成了往昔的年华:“我还记得也就是那天,我们相约要考来同一所大学的。”
“嗯,对啊,我还记得林萧成绩不好,但为了考来A大,几乎一个月都没有怎么睡觉,考完试过,回家躺床上一睡就睡了24小时,阿姨被吓惨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然后你第二天凌晨被饿醒了。”立夏笑着回道。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了,整整一个月没休息啊。”林萧有些气愤地掐着立夏的脖子。“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
“是,是,是,都是因为我们,我们的林大小姐最棒了,来,我们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chree。”
“chree。”
水晶玻璃杯碰撞发出格外清脆的声音,就像她们的青春,纯结而干净,像红线缠绕,盎然交错。
在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林萧抵不住困意,酒劲也上来了,模模糊糊就睡着了。
立夏把她还握在手上的杯子放好,拿起枕头走到沙发那,坐到宁溪的身旁,碰了碰她已经空着的杯子,再喝了一口香槟。
“喂,你还喝?”宁溪把立夏的杯子抢了过来,全倒在自已的杯子里一口饮尽。“说是不醉不归,还真以为就是啊?喝得差不多就好了。”
“你就让我喝一杯呗,看到你们我开心。”立夏有些醉意,抱着宁溪不撒手。“今天真的玩得很开心啊。”
宁溪知道自从立夏外婆去世后,立夏的心情就一直很压抑,再加上立家和萧家的事,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宁溪还是有些心疼的,用力抱紧立夏,语气调侃里带着痛心。“我都跟你说过,萧家这事,你是不能答应的,你偏不听。”
“宁溪,你也知道这是外婆遗愿,我相信外婆不会害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听的也是外婆的话,她要求的,我从来都只有答应的份。”立夏动了动身子,把头枕在宁溪的大腿上,蹭了蹭,舒服地叹了口气。
立夏并不知道,她上辈子该是积攒了多少福气才能得在这流年似水的时光里遇上了如此美好的简宁溪,让她在人生的道路上即使磕磕碰碰了,跌倒了还有人扶着,陪着她一直把青春耗完,看着岁月在匆忙离逝,而她们依旧从容。
“你别拿你外婆来搪塞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立家公司经营不利,年年亏损,连银行都不敢向他们贷款,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还真不知道?你还不是为了立家才来的,夏儿,你这种善良的个性迟早会害死你的,你忘了三年前,你在我家哭得死去活来,怕你外婆知道,不敢回家这件事了吗?你忘了你妈是死在立家大宅的吗?你爸抛弃了你和你妈,你也忘了吗?”宁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把这些仇恨都忘掉?她只是替立夏不值。立夏即使做了这么多,立家也不会说一句谢谢的。
“宁溪,我知道你为我不值,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性改不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立氏倒闭,立志成和张欣地恩情我还是记在心里的。但我跟你保证,我这件事结束了之后,我就会去德国,把这里的一切都放下的。”立夏急忙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握着宁溪的手。
立夏并不知道她的未来该是如何的,前途到底有多茫然,但她现在却只能踏上征途。
宁溪望着立夏的眼睛,那么坚定而深邃,就像一颗宝石,在黑夜里散发着光芒。
她就是欣赏立夏这种全无退路而奋勇直前的性格,即使跌得头破血流也决不言弃。
“你去德国,那我们怎么办?”宁溪呼了口气,原本有些沉重的语气变以得更为轻松了一些,用手用力捏着立夏的脸,直到带出一丝红痕才放手。
“你也知道那一直是我的梦想嘛,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坐飞机没多久就过来了。”立夏揉了揉被捏痛的脸颊,抱怨:“还是捏得这么痛,一点都没变,像个容麽麽一样。”
“嗯?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额,没说什么,你听错了……”立夏看到宁溪眼神里的警告,打着哈哈。
“这还差不多。”宁溪还挺是满意立夏的回答:“你要记得:侯门一入深似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你现在身在的是豪门,要留个心眼,知道吗?不能还是这么单纯,很多事也不要插手,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出来了。”
“嗯,我知道。”对于宁溪的叮嘱,立夏觉得还是暖到了心窝里,这种被人关心着,被人宠爱着的感觉,立夏一辈子都不会忘。
“知道就好,那睡吧,时间也不早了。”宁溪把高脚杯放好,拿着枕头上了床,立夏跟在后面。
三个女人全挤在一张床上,似乎回到了往昔的时光。
“若是顾灵也在就好了。”立夏叹息了声。
“快睡吧。”宁溪拍了拍立夏的肩膀:“别想太多。”
“嗯……”立夏轻轻地应了一声,渐渐地入睡了,带来了一室的宁静。
多年以后,立夏还是会在梦中想起今天,这个宁溪还在的晚上,只是没想到的是,德国竟是她们俩生命转折的地方。
今晚的月光很亮,照在床上,一室光明。微风吹拂着落地窗前的布帘,偶尔的浮云遮住了月亮而带来了短暂的黑暗,,
房门的窸窣声惊动了宁溪,等望清来人时,嘴角有些嘲讽。“没想到萧大少爷的定立原来也仅仅如此罢了。”简宁溪有些调侃地说着,她老早就发现立夏那锁骨前有些鲜明的红印,她猜测其中估计也就是宣布主权的或是什么小气的技量罢了。
萧靖烆并没有理会她张牙舞爪,只是上前想抱起已经入睡的立夏,没想到这女人竟不放手。
“我警告你,你一定要对夏儿好,要不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你是萧家的人也罢。”简宁溪没有理会他的瞪视,目光坚定的需索着他的答案。想她简宁溪是谁,想当年还用矿泉水泼过校长,当街打过班主任,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已的朋友受一点委屈。
萧靖烆看着简宁溪的眼睛,思量;“当然!”
简宁溪在萧靖烆的眼睛里看到了光耀,微微一笑,安心地躺了回去。
只是简宁溪并不知道原来伤立夏最深的却是这个曾承诺过会好好待自已好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