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土靠近严冰之后,突然伸出他那蛙般的前梢分叉的舌头。他的头随着舌头从左到右。一阵摇摆之后,将目光锁定在严冰身后的那些木狼们的身上,两眼放光,如同见到猎物嗜血异兽。
严冰见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恶心至极的怪物。他下意识的一脚用力踹到虫土土的胸上。
虫土土也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也就近十来岁的小男孩脚下力量竟有如此之大,一时大意,身体瞬间倒地,滑至三米开外。
"我滴个亲娘呐,少主~"虫土土被严冰一脚踹过之后,其先前如饥似渴但看着严冰一些人和一群狼的脸上,五官融合到了极致,几乎缩成一团。在地上侧着身子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朝其左边方向幽暗处,故作哭腔的喊道。
"土土,休得无礼,他们可不是食物,是我请来的贵客。我都给你交代了多少遍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轻柔如水,娇滴又清脆。
虽说是声音一出,原本明亮无比的开阔空间,在三米以下的周围皆变得昏暗无比。
慢慢的从幽暗处伸出一只皓腕,那瓷白如雪的皓腕缓缓向前推出,随后五个纤指夹杂着檀香味烟雾缓缓旋转,最后其食指干净利落的上钩,便见得那正对着食指方向的虫土土被腾空而起,甩到墙上。
严冰原本还在好奇的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臂,心想她应该就是之前那两位戴着狸猫面具的女郎口中的楼主。
然而当他见到那人食指微勾,将那矮子怪物砸到墙上之后,墙上竟被查出了一个口径为一米的凹陷处。
王昭君原本就有些警惕的神经在此时完全绷紧。更加握紧手中的玄冰之杖,一个莲步微移移,将身体移到来到严冰的右上方。
而泽英此时见状,也将右手缓缓负于背后,紧握匕首,以待防卫。
而察觉到泽英细微动作的成吉思汗,缓缓将手伸到泽英的肩上,用力让泽音靠紧自己。以好及时应,对情况保护泽英。
三人皆已做好防功之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还会露面的那位楼主。
而此时那未见其人的楼主也身在严冰一行人一群狼的右前方,正观暗中察着他们。
而此时的严冰还是一直在好奇,为何他们会受到如此关注?难道是之前那位恶女的亲戚?
严冰拍了拍王昭君握着冰杖的手,然后越过她,走上前几步,打量着这个空间三米以下内,四周的黑暗。
"你找我们过来不只是为了观察我们这么简单吧,搞得这么神秘,直接开门见山吧。"
说完话的严冰,见到人迟迟不露面,八字形的手托着下巴,直接背过身去。
"你若是不坦诚相待,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了,换一家酒楼去吃饭罢了。拜拜。"严冰说着,手向后挥舞的以示告别。
严冰正要抬起脚步往自己身前走,那女子瞬间飘到严冰身边。
在他的右耳边低声柔语道。
"想走吗~?"
严冰将头侧向他耳边的声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右边的嘴角就被他眼前那个飘到他身边面容较好的女子给亲上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性亲吻,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地立在那里。全然不知此时面色铁青的王昭君已经向那位横着身体飘在空中的女子袭来。
而那亲吻严冰的女子,这个酒楼楼主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见到王昭君持冰杖飞来,他直接拉起严冰,旋转身体往后退,又没入了暗处。
随后那楼主拉着严冰穿过了一条的黑暗长廊之后来到一个檀香四溢,清新淡雅的小房间内。
当严冰被拉至到一个圆穹碧拱的椅子上时,他这才静下来看看周围,然后再看看坐在他面前,与他只有一桌相隔的楼主。
那些青陶白烛,绿帘子墨案的陈设,倒是和这位楼主的一世很搭配。
不似之前带路的狸猫面具女郎,严冰面前的这位楼主,衣衫整整齐齐只露出锁骨,轻飘飘的墨绿色绸缎衣袖因为竖起的手臂而往下落,露出了楼主出色的皓腕,其他地方的布料十分贴身,将楼主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一个男生,严冰自然是不经意间将自己的目光定在了面前楼主,锁骨之下的地方。
严冰心想,虽然这楼主胸前的景致没有王昭君分外妖娆,但也堪比佳色了。
而此时的楼主正托腮凝眸,看着严冰,若有所思。眼神中透有一丝温柔典雅,又有一丝妩媚。
见面前这位楼主一直托腮凝视着自己,想着此时还在外面等待着自己的伙伴们,严冰慢慢冷静了下来。
"你就是这栋‘原初之息’酒楼的楼主,就是你之前托人将我们带到此处的。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说吧,叫我挟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楼主微微一笑,不改其姿。
"你说呢?你猜一猜。"
天哪,严冰最怕的就是有人要他猜来猜去。
他心想,到要是自己能猜出来,还问你干嘛?但口中却又说。
"楼主一看您就是财大势大之人,而我们只是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无名之卒,请恕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您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处,难道是要跟我商量吃饭的事宜?"
"呵呵呵,这位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不过吃饭肯定是少不了的。"楼主说着此话时,两手一改姿势,撑着桌面,缓缓起身。然后慢慢的走到严冰的背后。低下头。又在严冰的耳边细雨道。
"我一眼便能看出你绝非凡人。就别谦虚了。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请你来的关键点。我请你来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你我皆获利的生意。咱们做笔,你情我愿的交易。不仅你和你身边的那位冲动女娇娥可以吃顿上等佳肴,你们还会得到大量的金银财宝,保你此生无忧。"
那位面容清雅的楼主,说着说着将自己两手放在严冰的肩上,然后缓缓的用自己的玉手。沿着严冰的衣领往下摸。
严冰觉得这位楼主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和她的面容不符。再加上他口中说着要与他做交易。严冰顿时觉得这人口中的交易准没好事。
他的身体也被摸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他想用手将楼主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
"呃……刚刚还没来得及问楼主的芳名。"严冰,两手一划而开,随后双手抱拳,借势将楼主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那楼主向来是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但是他没想到严冰竟然在自己这番‘摸索’之下,竟不为所动,还将其守借势移开。
她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哼哼~你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难道害怕老婆不成。"
而严冰本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动作,被这么一说,陷入尴尬之境,连忙转移话题。
"嗯?你刚刚说的交易具体是什么来着?愿闻其详。还有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楼主姓何名谁。"
听到严冰突然正经的直奔主题,也正直了身子,缓缓的在屋内行走,边走边说道。
"这笔生意很简单,便是将你的那些狼群都卖给我。"
"什么?"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动物而已。"
其实严冰并不是惊讶,他只是在下意识的确认。其实,早在之前,就在他们经过内街,那走过来带走自家小孩儿的妇女提醒他时,他便思考了一个问题。
他带着几个人以及那么一群数目众多的狼,一般人都不会对人感兴趣,难道有人会打它木狼的主意?
之后上了外街,虽然街内的人都纷纷让路,但是船无惊恐诧异以及其他多余的表情,而木狼在北荒之地的部落人们心中可是被当成获得永久性北荒之王称号的重要之物。所以外界人们的表现实在是不合常理。
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他们见怪不怪,或者此地有着让他们不怕木狼群的特殊理由。
严冰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右手撑在桌子上,托起自己的脸庞,看着楼主。
"然后呢,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告诉你无妨,我是这凌兵城两大家族之一,明器之家,温家长女,温庭。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在一楼正翩翩起舞的绝妙女子。他是唐家的第三个三小女儿,唐吴童儿。我与她素来交好,所以温唐两家,以此为依托,让我和他一起打这本地小店。"
最后一句话一出,严冰瞬间觉得这位楼主谦虚得有些过分,甚至有些假。直接开怼。
"你这还叫小店。这一路下来我就看到你们家酒楼最大。起码得有十几层吧。"严冰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屑,不一定在他之前生活的年代里,高楼大厦,处处可见,实在算不上什么罕见之物。
听得严冰此话,温情不怒反喜。
"公子过奖了,不过的确在这凌兵城里,我们打理的这家酒楼算得上是绝等酒楼了。但是这世界之大,我这酒楼绝非能在这世间的宏伟之物行列中排得上号。"
听到这里,严冰犹如被一棒提醒,他此时前来酒楼,只是想吃顿热饭,他们这一路下来,最终的目的还是稷下学宫。
他觉得面前这楼主说得不错,这世界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广阔无垠得多,但是如果只是通过自己一步一步的毫无方向的去踏,去寻,去探索,效率未免太低。
所以他必须尽快去记下学宫破译禁书,寻找答案。这也无疑是最快的初步了解整个王者大陆这一块的方法。
于是严冰起身。
"温庭楼主,您说的这笔交易,或许我不太愿意做。我此次前来你们酒楼,也只是觉得你们酒楼相比其他的商铺来说,更适合我们的队伍用膳。别无其他。也不想其他。至于您刚刚口中所说的什么金银珠宝,此生无忧,我现在并不感兴趣,我现在是想的是,但是我的伙伴们填饱肚子,然后出发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就在严冰说话时,温庭原本正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随意翻阅。
但严冰此话一出,温庭便将她那充满趣味性的眼神投到延边的身上。
"哦?对金银珠宝不感兴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相信小兄弟这个道理应该是懂的吧。这个世界上,即便是最强王者以上的人,都无非是为财为名为利。而王者级别以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苟且偷生,终身都在为财而奔走。恕我直言,您身上的底细,就在你踏入我酒楼之时,已经被我窥得一干二净。虽说你算得上是难得的奇才,但以你现在的级别,需要钱的地方可是到处都是。即便是你去哪个地方吃饭休息,费用也会比王者以上的人要高出许多。没有钱你还想让跟你一行的人一路上吃饱睡足?"
严冰轻瞟了一眼温庭。
"这个就不用诸事繁忙的楼主您来管了。"严斌一字一眼说的十分清楚,严厉。
而温庭听到严冰如此作答,也微微变了脸色,将手中的书直接扔到桌上,随后说到。
"与果与我无关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想管,但是您手下的那一大群木狼对于我来说实在是需要的很。如果公子你能忍痛割爱的话,能只是卖我一部分,也行。"
"一只都不行,那些木狼与我而言都是朋友,伙伴。而不是用来交易的工具,也不是用来换钱的商品。"严冰此时严重的看着温庭,一本正经。
"那希望公子不要后悔,提醒你一句,现在你们可都是在我的地盘。"
"绝不后悔,多少金银财宝我都不换。"
"好,有骨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不客气了……"
温庭话完,抬起两手于自己胸前微微抖动。
随后,慢慢的,严冰看见吴文婷的手上出现了一道道紫色波纹,随后那些波纹越来越明显,直到变成了一个由一个个紫色鳞片结合而成的带有铃铛的手环。
"紫霞仙子的紫色铜铃?连招式都这么像,你该不会是……"
还没等严冰化完,忽然间狂风作起,即便是体内有玄冰之气,但严冰顿时感觉到了寒风割面,视物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