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蓁蓁拧眉看着地上一滩秽物,姣好的容颜并没有一丝崩裂,毫无嫌弃的意味,“给我拿根棍儿来。”
棍儿……
她要干嘛啊!
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了一下,这才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刀,“四小姐,这个暂时借您用。”
邝蓁蓁咧嘴一笑,接过小刀,冲他俩挑挑眉,“谢谢小哥儿了,只不过这刀子怕是用不成了,你们一会问我爹要钱重新买一把吧。”
侍卫一愣,还寻思怎么就用不成了……
下一瞬,只见邝蓁蓁拿着短刀,蹲在邝蕊蕊吐出的那堆秽物旁,很认真的挑挑拣拣,做起了干湿分离……
呕……
纵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可两个侍卫还是恶心的闭起了眼睛,这个四小姐不仅有两把刷子,而且还生冷不忌啊!
大长公主也恶心坏了,那邝蓁蓁怎么还一本正经地蹲在那里玩呕吐物啊!
真是魔怔了不成?
可她明显是有两下子,一下就止住了邝蕊蕊的疯病,大长公主一时竟也不敢去打扰她。
胡玉玲抱着浑身绵软的邝蕊蕊,瘫在地上泣不成声,邝蓁蓁忍着耳膜疼,皱眉死死盯着那堆呕吐物。
终于!
“我找到了!”
大长公主也坐不住了,立即拍案而起,“可是找到什么致使她发病的证据了?”
邝烨也抖着唇惊呼,“快如实禀告公主!我就说我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才会这个样子!”
邝烨说完,胡玉玲和邝蓁蓁不约而同转过身去斜愣了他一眼。
马后炮……
邝蓁蓁翻了个白眼,却没着急禀明情况,而是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大长公主面前。
“邝蓁蓁,你跪本宫作何?”
邝蓁蓁也是思忖半晌才下了这个决定,她当自己这么喜欢给别人下跪啊?
“回禀公主,在还世子殿下和我二姐的清白之前,我想先求公主殿下的一个恩典。”说完这话,邝蓁蓁自己也不禁感叹,她还真是“斗胆达人”啊!
“哼……”大长公主冷哼一声,这个邝蓁蓁,竟然还来要挟自己?“你且说来听听,我看看要不要答允你。”
邝蓁蓁低眉顺眼的将双手覆在膝上,毕恭毕敬道,“今日之事,终究是在我邝家出了事,又害得世子殿下蒙受冤屈,我们家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得出结果,我二姐是被人陷害的,并不是她本意。
世子殿下和我二姐都未婚配,不论男女,两家都是世家大族,都是要颜面的。所以,小女请求公主殿下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
等明日,我们家一定会将这陷害的贼人捉拿归案,广贴告示,给全天下一个交代,给公主和世子一个交代。”
邝蓁蓁不想和大长公主府乃至郎柏玄再有什么纠葛了,若是大长公主继续插手邝家的内院之事,邝蓁蓁还是避免不了和郎柏玄相见。
郎柏玄那个憨憨,又是个痴情舔狗,爱原主爱的不行,却又无法跟他母亲抗衡,他一天对自己还有心思,大长公主就一天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邝蓁蓁能想到的,便是让事情速战速决,杜绝和郎柏玄的接触,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大着胆子说完这番话,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大长公主身形一顿,冷眸微眯,细细描绘着邝蓁蓁的五官,似乎想读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倒是迫不及待想跟我们划清界限喽?”邝蓁蓁心头一震,不愧是大长公主,好聪明的头脑!
她更加弯低了身子,“您贵为祖皇独女,我等只是臣服在天子脚下的臣民,自然不敢僭越!”
大长公主死死盯着她,眸中泛寒,半晌,她大笑道,“哈哈哈,好,很好,丞相大人,你倒没发现吧,你家的孩子中,只有这四小姐是最聪明机敏的,纵是你家那个嫡子,也没有她的这般能耐!”
邝烨的手捧着茶杯在身旁,一副局促的模样,他看不出大长公主是喜是怒,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终于,大长公主扬起笑容来,“好,就按你说的办,邝蓁蓁,我看你将这事办的如何。若是办的好了,以后我会为你引荐未来夫婿,高门大院、伯爵府、候爵府,你看上的,随便选。可话说回来……若是办不好,你就提头来见本宫吧!”
邝蓁蓁毫不畏惧,勇敢抬起眼眸来,就等她这句话呢!
“好!既然如此,还请父亲先将柳姨娘押住,此事,和她逃不了干系!”
邝蓁蓁指着地上那被自己做好干湿分离的秽物,冷声道,“二姐吐出的秽物中,有写了世子名讳的碎纸片混在其中。这是只有苗疆才盛传的秘术,服用者会瞬间失去理智,且立即变得癫狂发痴,只会念纸片上的名字!”
邝烨震惊地瞪大眼眸,“苗疆就苗疆,你何故要我关押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