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曾磐蠕动肥胖身躯,一脸死相,哑声哀嚎:“王爷!驰王殿下!我哪里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还求您提点一下,千万别杀我啊,呜呜呜呜呜……”
话说一半,只见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眼里低落,看起来不要太惨。
闫宸勾起唇角,说不上什么表情。
若不是知道此人什么秉性,他会以为这厮是真的害怕。
“曾大人言重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现在是在塘沽,您的地界,怎么能提点你,又怎么能杀你呢?”
男人欣长的身子踱步到他面前,手里提着青玉宝剑,碧色的剑刃竟然已是看不清玉的原色,上面青褐色的包浆,还散发着洗刷不净的血腥味。
传闻驰王杀人如麻,手下魂魄无数……
纵是曾磐心机城府再深的人,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他承认,自己装出来的十分惊恐中,有五分是真的。
“驰王殿下,我不知道哪里冒犯到您的威严,还请驰王殿下明示!”
闫宸也懒得兜圈子,手中长剑抵在曾磐肥胖油腻的脖颈处,压紧:“江湖上的跟踪贴,是你发的么。”
“怎……怎么会呢?驰王殿下,我对您的崇敬那是如同滔滔江水不绝,怎么会叫人追杀你呢!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您会留在塘沽啊,只听闻您要和王妃去江南小住,途径我们这里而已。具体的,我们这样的小官,哪里能知道呢。”
“呵呵,看来曾大人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闫宸笑得阴冷,让曾磐不寒而栗。
“王爷,我真的是无辜的!”
闫宸提起青玉宝剑,用冰凉的剑身在他脸上“啪啪啪”拍了三下,清脆的声音让整个水牢都响起回音。
他沉声道:“别他妈跟我打官腔,本王不爱听。”
“来人!”闫宸怒了,懒得跟这个皱巴巴的死胖子浪费时间:“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毕,那天绑架邝蓁蓁的番邦死士的尸体被两个侍卫抬上来,“砰”地一声丢在曾磐面前。
死士的尸体一直被丢在黑市的冷库中,此时他浑身冒着幽幽蓝光,冰冷的手指搭在曾磐身上……
“咯噔咯噔……”曾磐瞳孔猛缩,浑身一震,从手臂凉到心坎里!
“曾大人,我知道你在给人做走狗,可是做走狗也不要认死理,驸马许了你什么,让你连命都可以抛掉,任由我折辱打杀?”
曾磐“啊啊啊啊”了半天,张着大嘴,愣是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闫宸笑了,笑得格外慎人:“你指望谁来救你,刘毅么?”
顿时,曾磐的脸色微变,这个神色落入闫宸眼中,他不屑地冷哼。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刘毅?”
“我,我不知道什么刘毅……”
曾磐冷汗涔涔,手脚发麻,感受不到自己舌头的存在!
“不知道的话,需要。我把他也带来给你看看么?”
闫宸笑容放大:“你是想看会动会说话的他,还是想看跟你旁边这个东西一样的他?”
“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驰王殿下,你要这么吓唬我?”
曾磐一屁股瘫在地上,跪着爬到闫宸脚下,拽着他的裤脚,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曾大人,我没想到你的心态这么好,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我也不问了,我就想告诉你,番邦和易朝的进出口生意,你拿不到管辖权。”
曾磐还是趴在地上,闻言,毫不停顿地哭诉:“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番邦进出口,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在塘沽这里,一不算肥差二不算高位……”
“曾大人,番邦的老王死了,新王马上要继位,你可知道?”
曾磐心中一动,心道闫宸怎么会知道老王死了?
他哭着道:“什么?死了?可是,就算他死了,也和我无关啊!”
“那这么说,蒙崇和你也无关了?”
曾磐心头一跳。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驸马和蒙崇勾结,蒙崇亲自动手杀了番邦老王,驸马在边境的势力会支持蒙崇,等老王一死,蒙崇上位,驸马便能得到番邦的支持。
而他,作为帮助驸马除掉闫宸的得力助手,驸马许诺给曾磐的,便是和番邦商贸往来的这一块肥差。
只是这闫宸……
字字句句扎在驸马的七寸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驸马这边已经做好的计划,曾磐慌了,真的慌了。
慌乱之余,还十分气愤!
这个驸马,还说跟驰王的势力能够达到五五开,开个屁,明显就是驰王单方面碾压!
不行,不能这样,他真的会折进去,做炮灰的!
曾磐眼珠子偷头转了转,颤巍巍道:“王爷,我能帮你什么吗?”
“呵呵,曾大人是聪明,我没看错人。”
闫宸似笑非笑,“我需要你帮我给蒙崇发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