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原本低调的笼着袖口站在武将行列的首位,欣长的身子挺拔俊美,冷峻的一张脸上毫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们吵来闹去。
龙椅上的楚伯骞赫然点了闫宸的名儿,他立马迈开长腿,礼貌向前走来,微微弯下了腰,“回陛下,臣认为,此时正是西疆众小国天气暑热、无法耕种的季节,若是我们不一举拿下,他们没有粮食,便会变本加厉地侵犯我朝边境疆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现在看着事小,却不得不提前预防,等到西疆的小国全部攒在一起,将会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可是!现在我们哪里还有银子能支撑打仗的粮草?”
闫宸为武官之首,他虽然年轻,可十几岁便出征打仗,年纪轻轻军功无数,先皇甚至将闫宸祖父的朔日将军头衔传给了他。
所以,闫宸一发话,就相当于大局已定。
文官们虽然惧怕他,却也不得不生辩了几句,“皇上开设夜市、早市、大力发展商业,这便是想要加速经济发展。好不容易攒下些家底,这若是下半年出点什么天灾人祸的……咱们大易朝可怎么捱得过去呢!”
楚伯骞不讲话,只给闫宸递了个眼神。
闫宸心领神会,立马转身,问一直在装死的邝烨,“丞相大人,您一直不发话,可是有什么好点子在酝酿?”
邝烨心头一震,连忙小声道,“臣……臣惭愧,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只想着……若是现在能凑上一笔横财来就好了。”
“呵呵呵……”龙椅上的楚伯骞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微笑颔首道,“还是这丞相大人啊,最得朕心。”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楚伯骞一挥袖口,起身,厉声道,“无事退朝!”
贴身太监凌一冷着脸对众人道,“众卿退朝!”
然后便跟着皇上离开了朝堂。
大殿外,邝烨一阵小碎步跑上前来,凑在闫宸身边,小声巴结着,“嘿嘿,驰王殿下……您和皇上向来关系好,您自然也是最会揣测圣心的,您能够给我告知一二,这……刚才皇上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呵呵,准备什么?自然是准备你贪污的数百万两银子,和你的狗头了。
闫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上今日心情十分低沉,我也揣测不出心意,想必,只要丞相大人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顺了皇上的龙心吧。”
他说完,便含笑离开,只留下邝烨一个人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嘶,这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可是向来做中立派的,最会自保,这是招惹到谁了?
……
邝蓁蓁白天补了觉,心里憋闷着想去看柳姨娘的笑话。
“唉,素芹,翡翠阁那里还没动静么?”邝蓁蓁八卦地挑起眉头来,已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来!
素芹颇无奈地冲她笑,“小姐,您也太着急了。今儿一大早老爷就提溜了一个柳姨娘的贴身小厮,打了个半死丢进诏狱里去了,说是栽赃陷害世子和二小姐的凶手。大长公主倒是也没说什么,只让老爷挨家挨户自己解释去,我看这事就这么结了,柳姨娘现在怀有身孕,相当于有了护身符,老爷是万万不会让她出去认罪了。”
邝蓁蓁冷哼一声,愤愤地将樱桃小口中的瓜子皮吐出去,“呸,真能装。”看你那孩子生出来,长得一副苗疆人的模样,怎么糊弄得过邝烨去!
“大娘子那儿呢?”昨儿胡玉玲可是真的生了大气了,热闹的很。
素芹一脸不忍,道:“唉……一大早就带着昏迷未醒的二小姐回娘家了,还带着所有胡家的奴仆还有嫁妆,据说已经把和离书递到官府那里去了,她走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似乎伤心极了。”
邝蓁蓁淡笑一声,不言语。
对她提不起任何怜悯之情,胡玉玲做过的害人事并不比柳姨娘那房少,大家不过是大巫见小巫,最后小巫输了罢了。
“唉,既然没什么事儿了,走吧,我们去诏狱看看我那可怜的三姐吧。”
素芹脸色不好,十分生气,“您还看她做什么!那等奸诈小人,她之前还给您下毒呢,您都忘了吗?”
邝蓁蓁捧腹大笑,“傻素芹,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去看她的吧?人呢,可以忍一时之气,但是仇却是早晚都要报的。她既然已经被关到了诏狱里,呵呵,我定要她有去无回!”
邝蓁蓁愤恨的眯起眼睛,她从不善罢甘休,因为她知道,不合时宜的善良,只会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