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柏玄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名分的问题,只是他一心只想着能和邝蓁蓁在一起,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根本不足以成为他的顾虑……
他身份尊贵,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哪里考虑过什么后果啊!
邝蓁蓁心里一阵梗塞,不愧是大家公子,就是任性啊,比不得她这小门小院的寒门之女,每天活在刀尖上,一步走错便要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郎柏玄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对原主过分偏爱,才导致邝蕊蕊嫉妒不成想下杀手,胡玉玲为了使女儿得偿所愿,这才铤而走险将原主卖到天香楼去任人糟蹋。
可以说,原主是因为郎柏玄死的。
“世子还请回吧。”她声音充满疏离,想到原主死的冤枉,邝蓁蓁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您的情谊,您的爱意,有时候可能会害死一个人。”
夜风吹过,她的话、她的绝情,就如同世间最狠厉的刀锋刺在郎柏玄身上,几乎要割透他的心!
“好……我知道了。”他苦笑一声,胆汁几乎要倒流,苦涩的感觉无时不刻都在侵蚀着他!
“蓁蓁?”他还没等说完,邝蓁蓁的身影早已不见,只远远留下小小的背影。
她竟像是避瘟疫般避着自己!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难道,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天香楼。
邝蓁蓁翻身进了“盈袖”的小房间,匆忙换了身水袖的舞衣,又照例覆了面。
拉住一个小丫头:“今日首富燕家的燕绥公子来了吗?”
小丫头脆生生道:“来了的,刚才燕公子还寻您来着。”
“叫他来见我。”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燕绥穿着风sao的白色长袍,晃着洒金扇子坐在她面前:“姑娘手好快,竟然得到了丞相大人的签字画押!”
他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姑娘难道还和丞相府有什么关联?”
邝蓁蓁嘴角抽了抽,能有什么关联,家有孽父,被她坑了而已。
“嗐,生意往来,生意往来……”邝蓁蓁面不改色地打哈哈,然后道:“之前说放印子钱的事,最近收益如何?”
邝蓁蓁从凌一那要了五百两给燕绥,让他参股去放印子钱。
提到这个,燕绥眼眸一亮:“盈袖姑娘果真是财神爷的命格!那一期的钱是个死疙瘩,已经半年多没有动静了,我们本来都做好亏损的心理准备了,谁承想,姑娘的钱刚投进来,第二天就回了本!”
邝蓁蓁唇角一勾,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悦,反而是意料之中的状态,“回本就好,那就麻烦帮我继续全数投进去,翻了一倍的时候打住,全提出来,帮我存在你们家银号里。”
见过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见过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可从来没见过邝蓁蓁这种把钱财之事看得透彻却又漫不经心的!
好像钱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最最寻常的玩意儿罢了。
“盈袖姑娘,你可真是奇人啊!”燕绥打心眼里佩服她!哪怕他从小在钱堆里长大,也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游刃有余的!
“鲜见女子有如此洒脱恣意的感觉……”
邝蓁蓁唇角勾起,“女人当自强,靠爹爹坑,靠人人跑。”
燕绥怔怔地看着她,总感觉这个女人美艳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强悍的心。
……
折子递上去好几天,可皇上那里一直没有发落。
没有回应,没有朱批,更没有下文。
若不是邝烨亲眼盯着邝蓁蓁把折子递上去的,他怕是要怀疑她根本就没给皇上递折子。
“您急什么啊,皇上也许忙忘了,看到了就回了。”
邝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打转!
“你说的简单,万一皇上是发了大火,准备从重发落呢?”
邝蓁蓁毫不留情地斜愣他一眼:“您干这缺德事的时候早就该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嘁,早干嘛去了。”
当皇上真是吃素的啊?
管家小声道:“老爷,刚才大长公主府来送贴子,今儿组了局打马球,请四小姐也去呢。”
邝蓁蓁听到那个老妖婆的名字就头疼,连忙摆手:“不去不去,帮我拒了。”
“别!”邝烨往前跳了一步,从管家手中接过帖子:“你得去!大长公主攒的局,各家肯定都派人去了,你正好到处试探试探,看能不能试探出皇上的圣意。”
“啧……”
邝蓁蓁嫌弃到爆,可还是被塞上了马车!
第一次来大长公主府是参加百花宴,那时的邝蓁蓁不过是闫宸身边的舞姬,供众人享乐用的。
如今再踏入这里,她摇身一变,已经成了易安郡主。
新贵buff加成,这感觉一下就不一样了。
“易安郡主,我们一同前往后院马场吧!”
“易安郡主,我听说了你剿匪的功绩,真是巾帼英雄呢!”
“郡主,您头上带的这枚簪子可是皇上钦赐的?真好看呀……”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瞬间被一群贵女给围住了!
“呵呵呵……”邝蓁蓁尴尬地笑笑,被人围在包围圈中几乎要窒息了……
“邝蓁蓁,到本王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