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蓁蓁自诩完美的大脑,宕机了。
刚跟自己拜完堂的男人正紧紧压在她胸口上,酒气吐了邝蓁蓁一头一脸,满口说着表白的蠢话。
年仅八岁的小叔子直愣愣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这难以启齿的惨状……
是的,一点都不浪漫,甚至有点毁三观。
邝蓁蓁吓得不清,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先安慰小叔子,还是先给闫宸醒酒!
你们闫家兄弟很难搞啊喂!
“大嫂,麻烦你照顾好我哥。”闫璟面色复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
邝蓁蓁被小孩子一番安慰,脸上臊的,像是猴屁股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一样,简直就是红上加红。
“小叔子你不要误会啊,你哥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今天就是喝多了,他平时还是很英武伟岸的!”
邝蓁蓁气绝,自己还真是“感动易朝十大杰出嫂子”啊!
都啥样了,还替闫宸找面子呢。
“哎──”邝蓁蓁使了吃奶的力气,拼尽全力推开自己身上那如同千斤顶一般的臭男人。
“小叔子,你看,你哥还是可以支棱起来的……”
她慌忙去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叔子,可闫璟的脸色还是难看至极。
闫宸被推到了一旁,肚子里灌的满满的白酒,被她这么一晃,瞬间开始起劲儿了!
只听得闫宸“呕”了半晌,终于,面如菜色的翻身趴到了床边,接下来就是一阵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
邝蓁蓁:呕!
闫璟:呕!
令人作呕的气味一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邝蓁蓁还保持着最后的人性,一只手揪着闫宸的脖领子,怕他被自己呛死……
你男主形象还要不要了啊!
靠,今天晚上这个屋子是没法住人了,这个喝多了耍酒疯的死男人,脑子怕不是瓦特了!
邝蓁蓁气的不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真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这边的管家,让他们把这新婚主卧收拾成几个隔间儿来,让闫宸滚出去睡才好……
“小叔子,要不你先走吧,顺便帮我叫两个大夫来,啊对了,再叫两个侍女来收拾一下。”
她一手拎着闫宸的脖领子,只能请求闫璟帮忙了。
闫璟逃也似的离开房间,“好的。”
邝蓁蓁揉了揉眼睛,感觉在他身后看到了逃跑的白色烟尘特效。
驰王大婚,他竟然喝多了,还吐到了婚房里,被王妃嫌弃地揪着脖领子,简直丢死人了!
邝蓁蓁黑着脸站在门口,环抱双臂,寻思着等他醒了怎么整死他……
负责洒扫的侍女、待命的大夫、他自己的轻骑和侍卫、皇上太后派来慰问的太监……
一群人,乌泱泱的,直接把邝蓁蓁给挤了出去!
邝蓁蓁黑着脸突破层层包围圈,最终站在门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仰天长啸!
这特么就是她的新婚之夜吗?
真刺激啊!
……
翌日清晨。
“王妃,请梳妆。”
天刚蒙蒙亮,就听得两个不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邝蓁蓁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华贵无比的床顶,一水儿的包浆梨花木,跟她从前在丞相府的那张小床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妃,今日还要去将军府给老将军递茶,可别晚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
对啊,她已经是驰王妃了!
邝蓁蓁咽了下口水,脑子还宕机着。
绷住表情转身,两个脸生的婢女站在她面前,她们身后还有五六个小婢女,手里捧着面巾、铜盆、牙粉等洗漱用具。
封建阶级的快乐,她又双叒叕感觉到了!
“咳咳,素芹呢?”邝蓁蓁还是谨慎些,想让素芹伺候。
“回王妃,素芹姑娘昨晚彻夜照顾您,没有休息,我们便让她多睡一会儿,今日由我们伺候您,您看成吗?”
邝蓁蓁直勾勾看着那五官清秀的婢女,拧了拧眉。
她这话说的,倒也没毛病。
只是……邝蓁蓁听得心中有点不舒服。
她这么说,若是自己执意要素芹过来伺候,岂不是显得她特别不通情理、不体恤下人么?
算了算了,但愿是她自己小心眼吧。
“好吧,那便由你们来伺候我、啊不,本王妃。”呸,好拗……
不愧是王府的婢女,一共七个人,各职所司,一水儿排开,特别有规矩。
一把牙刷被塞进邝蓁蓁嘴里,然后那婢女温柔地上下刷动着……
邝蓁蓁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特么的好尴尬啊。
算了算了,今天体验一次就罢了,明天开始她就告诉这帮人,不用麻烦来伺候自己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邝蓁蓁随意问了两句,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的每个微妙表情。
那两个管事的婢女蹲下,向她行礼:“婢女若竹。”、“婢女若梅。”
嘶,挺文雅啊,是不是还有若兰和若菊?
梅兰竹菊么,凑齐了。
邝蓁蓁梳妆完毕,穿上了王妃制式的华服。
倏然,一个侍卫红着脸跑来:“王妃,王爷的酒还没醒呢,刚才我们叫,他怎么都不肯起,一直嚷嚷着要见王妃……”
霎时间,就像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邝蓁蓁两颊排红了。
又撒酒疯!
昨晚闫宸醉的不像样子,邝蓁蓁甚至觉得他可能酒精过敏了……
于是,她就毫不留情地把闫宸丢到充满酒气的婚房睡,自己一个人美滋滋跑到一旁的书房休息来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你们先把王爷弄起来,我去了之后再劝他。”
邝蓁蓁俏红着小脸,根本没脸抬头去看别人的表情。
“蓁蓁,蓁蓁!我的王妃!你在哪儿!”
她还没等踏进婚房,就听见闫宸震耳欲聋的撒泼声!
邝蓁蓁心头一颤,恨不得一鞋底砸他脸上,赶紧叫他闭上嘴。
“来了来了,你喊个屁!”
她羞愤地冲进房间,昨晚可怕的酒气已经散了许多,只见那张红彤彤的大床上还罩着床幔。
那男人就在床幔里发疯!
邝蓁蓁气得走过去,还未走近,一只大手窜出来,猛地攥住她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