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蓁蓁拢着袖子坐在主卧的妆奁前,屁股像长了刺,坐不住。
装模作样地卸妆,可眼神一直若有若无地跟在闫宸身上,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这厮今晚不会非要和自己赖在一起睡吧……
闫宸褪了外袍,手里还攥着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只穿着中衣中裤斜靠在榻上,清俊帅气。
啊……好养眼……
邝蓁蓁咽了下口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闫宸可不是普通小花,人家是带刺的玫瑰,碰一下,扎手,扎的深了还轻易甩不掉。
要知道,新婚夜那天邝蓁蓁可是认真考虑过要不要享受一下“福利”的。
不过那也只是一时冲动,稍稍冷静下来她便不那么馋了。
自己早晚都要走,招惹谁不好,干嘛招惹他?
她和闫宸还是清清白白的好,到时候断的干净……
“爱妃,既然这么喜欢看我,干脆搬个小板凳坐我面前来看好了,不收钱。”
男人眼皮都没掀一下,手里依旧攥着书卷,翻阅。
邝蓁蓁的中枢神经一阵麻痹,脊背猛地打直了!
“啊……我是不是打扰您看书了……”她结巴着,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丢人啊!
“倒是没打扰我看书。”男人面无表情放下书,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邝蓁蓁麻木地起身、走过去、站在闫宸面前。
“啥事?”
看着她僵硬的身体,闫宸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忘记看蒙拓给你的信了。”
啊对,忘了正事!
邝蓁蓁一拍大腿,连忙跑到茶几边,拿过那封信。
“王妃姐姐亲启:得知王妃姐姐和王爷喜结连理,蒙拓很是欣喜!本应该给姐姐姐夫准备一份厚礼,可意外得知父王在三天前去世,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一是身上带孝不便贺喜,二是番邦群龙无首,我心不安。只能以书信的方式贺喜姐姐,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
番邦王……死了!?
闫宸见她半晌没有动静,狐疑地看着她:“他说什么了?”
邝蓁蓁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这封信直接递给闫宸。
“王爷亲自看吧。”
闫宸淡笑:“人家说了只给你看,我怎么好接过来?”
邝蓁蓁乖巧一笑:“我和王爷夫妻一体,自然不能有秘密。”
闫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似乎在说‘小丫头片子心眼真多’。
邝蓁蓁尴尬地轻咳一声……
咳咳……她自然是自己解决不了,才找闫宸求助的……
闫宸拿过信,细细读了一遍。
邝蓁蓁忐忑地盯着他的脸,果然看见男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番邦王。之死,根本就通知易朝。
邝蓁蓁默默道:“番邦心机颇深,想等到新王继任,再通知各地旧王死了。”
闫宸勾起唇角,“蒙崇把消息捂的够严。”
“爱妃觉得,蒙拓这三言两语是想表达什么?”
邝蓁蓁被这一声“爱妃”叫得头皮发麻,颤巍巍道:“他故意说只让我看,表面是让外人以为他跟我有什么秘密;实则是借我的名义让别人放松警惕,这消息本就是给你递的。”
闫宸赞赏地看她一眼,“那爱妃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
邝蓁蓁尬笑,“这是朝堂上的事,我一个妇人,不好参与,还请王爷定夺。”
“递消息的是你干弟弟,死的是你干弟弟的亲爹,这也算是家事,爱妃当然可以参与。”
邝蓁蓁已经快笑不出来了……
不是吧大哥,明知道她不想参与到这种朝政之事当中,干嘛还非要逼迫她啊!
唉……
邝蓁蓁拧了拧手指,“蒙崇野心勃勃,身边还有个被打皇上发过去的云贵妃,他若称王,番邦肯定会更加猖狂。”
“蒙拓既然给您偷偷递消息,就证明他也是有私心的,对番邦王位有争夺之意。不如……王爷和皇上就替他夺位吧,他在易朝做了这么多年质子,想必也有些把柄在咱们手里,比较好操控。”
闫宸宠溺地刮了下邝蓁蓁高挺的鼻梁,“真机灵。”
邝蓁蓁:……
你这夸奖宠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很变态啊!
邝蓁蓁推他一把,恼羞成怒道:“折腾一整天,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出去!”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带着羞涩,下一秒就变成女霸王了。
“这是我的王府,我的房间,为什么我要出去睡?”闫宸无赖地倚在床脚,眼神是一贯的睥睨。
似乎在说:老子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着?
邝蓁蓁双手叉腰,气呼呼道:“喂,我们说好了约法三章的,第三条,你忘了!?”
男人懒洋洋道:“自然没忘,晚上不同。床睡么。”
你既然知道不同。床睡,干嘛还赖在这里啊!
邝蓁蓁真是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了……
闫宸勾起唇角:“不在一个床睡,你就寻个别处去休息啊,干嘛一直赖在我房间里?难不成……”
他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你对我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