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错嘛,好热闹啊小姐”绿袖扯了扯这一点也不合身的男子布衣,又端了端头上的随从帽,一脸的兴奋。
一行五人都穿上了男装,走出客栈,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还多了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异地人来这儿看梨花雨的,瞧那前面双手拿着铁索流星锤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走着的胖大汉,直奔了天香楼方向去。街上每家每户张灯结彩,门前都挂上了红绫条布,像是今晚女主出去祈福后就有喜事上门才早做准备的。天边也泛着星星点点的彩色光辉。
据说天香楼是从佃城搬迁过来的分店,可在这梨花小镇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没得说。第一,它的建筑豪华壮观,气派大气,是有钱人显示身份的必进场所;第二,这里的酒菜美味,全是大城里请来的厨师做的山珍海味;第三,这楼里的姑娘们啊,个个都貌美如花,美得男的见了垂涎欲滴,女的见了自卑不已。
前面就是天香楼了,五人商量一起扮作男客混入天香楼,再趁夜间人多嘈杂时打探失踪男子的踪迹。从外面仰头看去,高高的楼阙分为两层,每层瓦檐处都挂着新人喜结时所用的红花红绫,门檐棱角也挂着两个大红灯,大门正中是一块金闪闪的黑底金字牌匾,上面写着'天香楼'三个大字,往门前看,便是几个身姿妖娆,柔媚娇俏的女子穿着各色彩衣,手掐彩帕满脸笑容的在招着客人。当然还有那没有身姿,比着兰花指还扭着屁股左晃右晃一进一出招呼着来客的苏妈妈。
“喂,我说大家可得小心点,千万别让那苏老太婆给发现了,不然我们又白费了功夫!”
“放心吧,羽雪姑娘,我们会小心为妙的”紫衣跟在夏花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当然要小心!8可是,我们人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引人怀疑,我看紫衣,绿袖,你们还是不要跟我们进去了,就在客栈等着我们算了”孟君航说。
“不行!我要陪在小姐身边保护她!”绿袖十分坚决。
“孟公子,难道你嫌弃我们不成?”紫衣问道。
夏花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笛,那天马车上的那位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人,那个声音为何在自己脑海里飘荡。她想着,眼眸深处,她看见一位紫衣女子在对她笑,那种笑让她头剧烈疼痛。
“春梅,秋兰,快过去招呼客人!在这儿站着干啥!看不见那边来了客人啊”苏妈妈甩着丝帕骂着门前的那几个丫头。
“苏妈妈,我们知道了。”
“哟,几位公子是来这儿找姑娘的吧,快进来呀,咱们天香楼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跟我来啊”
几个人还在磨磨蹭蹭商量着呐就被这几个姑娘给拽了进去。
“咦?慢着!”苏妈妈从门里出来,看见这几个人好生面熟,便喊住了。
“我说,苏妈妈,你可别打了爷儿几个的雅兴”,“给”孟君航随手扔了腰带上的一带银子在苏妈妈手中。
“哟哟,呵呵呵呵,公子错怪小的了,小的只是想叫这几个姑娘们好好招呼几位”接到银子的苏妈妈眼睛都亮了,哪里还记得看这几个有问题的少爷。
进大门是个长廊,旁边放着些名贵花草,兰花牡丹都散发着清香,再往里,进一张圆拱木门,拐过一道插花屏风是个大堂,雕兰玉砌,纱缦缀帘,玄幻处高出地面一尺的圆形大舞台是供歌姬表演所用二楼是环形放空式,红绸作帘从楼上垂下,恰好置于舞台两侧。廊道左右摆放着青花瓷瓶,不少名家书画挂在墙上,更显雅观,少了胭脂俗气倒多了几分诗意。舞台前方是不同品次的客座,木桌上置有茶水,糕点。
从一楼左右两边可上二楼,二楼呈U型环绕在墙的三面,在二楼西面楼栏处可以看见天香楼的后院,院落宽阔,种有各种花草树木,还隐约可看见几处杂房积满了灰尘,像久隔了许久没人打理。听说院落最后面还有一个暗格,也被人称做'鬼屋子'是为调教和惩罚那些个不听话丫头所设。在这鬼屋里常能听见悲惨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绿袖!”夏花问道。
“小姐,我怕!绿袖怕鬼!”
“怕什么,我们都在,就算是有鬼,我一剑杀了它!”孟羽雪说。
“你们别吵大声了,别把人给招来了。”孟君航提醒到。他们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个莺莺燕燕,来到二楼上找到个雅静的地方坐着,可别又出什么岔子!
“嗯,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等 天黑了再做打算!”孟羽雪说。
这天香楼虽为男子寻欢作乐之地,可也是商贾官宦暗自沟通,做买卖商量之地。天香楼不仅仅是一个妓院,它也是一个赏歌舞吃饭的高级酒店!楼里的姑娘也非个个都是陪酒陪睡的淫荡女子,她们也有等级之分。甲等称作清倌,是经名师指点只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能舞能蹈的才女子(也不是说这些所有全会才能成为清倌,只需精通一门便可),这类女子就是要求雍容绝代,才华横溢了。。乙等称作红倌,也就是卖身为生的小家碧玉类女子了。当然清倌也是要接待客人陪其喝酒之类,若是看上了某家公子,愿随了他去,也是可以卖身于他的,不过这只是自贬了身价而已。
妓院里最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花魁了。要当上花魁,首先要貌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次是才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后是人品,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那苏妈妈花大钱请这么多清倌来天香楼给养着供着,人家又不许卖身,生意倒是来了,可银子从哪儿赚啊?”绿袖双手撑着脑袋,听完孟君航和孟羽雪的叙述,从未下山的她充满着好奇。
“我想应该是赚那些茶水酒菜的钱吧”夏花想了想,押上一口茶,抿了抿说到。
“嗯,花儿妹妹可真是聪慧过人,就是这样的。”孟羽雪说。
“哦,那这苏妈妈也太有头脑了!”绿袖说。
“好,好,好”一曲毕,楼下一片欢呼声起。
一位蓝衣女子刚退去,又来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粉红色衣裙边绣有牡丹,栩栩如生,细腰以云带约束,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小指大小的明珠亮如雪,星星点点的在发间闪烁,一个莲花移步翩迁于舞台中央。她玉足轻旋,在纸上留下点点画痕;水袖乱舞,沾染墨汁勾勒眼里牡丹;柳腰轻摇勾人魂魄,暗送秋波。一时间天地竟相为此美色而失色羞愧。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枝。若有若无的笑容荡漾在脸上,曲末似转身射燕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稍。一舞结束,站起身来,隐退于红绸之后。
“好!”
“好!
“再来一个!”
…………
台下的客观纷纷叫好,都掏出钱来掷于在客人周围周旋的小丫头端在腰间的银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