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走了?”赵仁感到奇怪。
“别理他们,这些差事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假如我们介入的话会妨碍了他们。”柳纤芸道。
“嗯,方兄的搜集信息能力可是首屈一指的。”赵仁道。
纤芸道:“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到镇上逛逛,走吧!”说罢,她拖着赵仁的手往外走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申时已到。赵仁和柳纤芸正赶在去集合点的路上。“我们还是走快点,时候不早了。”赵仁对纤芸说。“马上就到了,干嘛那么急?我看他们两个一定还没到。”纤芸道。“怎么,你累吗?”赵仁问。纤芸微微点头道:“还真有点累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如何了,现在可否提得起真气?“赵仁问。“你放心,我没事,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以跟你练剑了。”柳纤芸这样说。“是吗?那太好了,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赵仁喜道。“我希望能尽快了解猎头狂人的案子,我想师傅了。”纤芸道。“只要你告诉我你师傅的下落,我随时可以带你去找她。”赵仁承诺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师傅她在哪里!”赵仁说:“你师傅她总得回家吧?你告诉我她住哪就可以了。”“不,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个!”柳纤芸急忙回应说。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那算了,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告诉我的。”赵仁说。“对不起,我不能违抗师命。”柳纤芸道。
“没事,你真是个乖徒儿。既然你师傅如此保守一定有她的道理。”赵仁说。“嗯,我看还是加快点速度,现在有点太慢了。”说完,纤芸走在了赵仁前面。“刚才还说太快,怎么现在却跑到我前面去了?”赵仁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也加快了步伐……
“喂,你们可真慢啊!”龙炎已经在店里找到了位置。此时他正向赵仁和纤芸招手示意。座上只有龙炎一人,方运来还没出现,现在又多了两个,于是三人开始坐定闲谈。
“龙兄弟,找到什么线索吗?”赵仁问龙炎。
“不能算是线索,只能说是情报。我不认为我搜集的信息对案件有何关联。”龙炎说。
“比如说呢?”柳纤芸好奇的问。
“你真的想知道?”龙炎反问纤芸道。
“你不用说了,我现在改变注意。”纤芸不屑的说。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可以堵住耳朵,我可要跟赵兄说了。”龙炎这样说。
“有什么事非得只跟一个人说?”这声音却是方运来的,他终于还是没有迟到。
“方兄,你来啦!快坐,我们正盼着你出现。”赵仁喜道。“怎么样?继续你刚才的话题,我很感兴趣。”方运来在赵仁身旁坐下对龙炎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不爱跟陌生人交谈,除了身边的几个朋友,在外面我是懒得开口。所以,我得到的信息一定没你多。”龙炎说。
“别卖关子,直接说!信息不在多,而在其价值。”方运来这样说。“我想说……其实史风行并没有经过这个小镇,他是朝另一条路走了。”龙炎认真的说。“这……这说明什么?”方运来也觉得惘然了。“对呀,史神捕要去的地方不一定就要经过这里,没什么不妥吧?”柳纤芸道。赵仁没说什么,只是沉思着。“赵弟,你对此有何看法?”方运来问赵仁。
“要到杭州的话,从此镇出去沿大道一直走是再快不过的了,而史神捕没有经过此地,所以他应该不会去杭州。”赵仁分析说。“赵大哥,你这话同样没有意义吧?”柳纤芸笑着说。
“非也!”龙炎反对,他说:“问题在于,推断出史风行不会去杭州,那他要到哪里去?要知道,另外一条路可能是通往又一个荒无人烟之地,此路本就极度难行,他又为何非去不可?”
“说得好!”方运来拍手道:“我接下来便要往那个方向去一探秘境。”“方兄,这又是为何?”赵仁不解,“难道那里又有你要找的线索?”方运来说:“我想是的,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等下吃过饭就回去吧,顺便买些吃的带给小凤,钱算我的。”“这……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赵仁有点不放心。“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去的,只是比你们迟点。现在我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解决,希望你们能帮下忙。”方运来道。“是不是尸体消失之谜?”龙炎问。“不错,你对此有何看法?”方运来反问道。“等等,什么尸体消失?我们不是将尸体处理了吗?之前是在屋里发现的,并无消失呀?”柳纤芸已是满脸困惑之色。龙炎告诉她:“如果史风行是凶手,他一定没时间将尸体搬运出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先将尸体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再找机会将其移出来,这就好像是尸体消失了,但后来又出现了,确实匪夷所思。”
“照你这么说,史神捕是先将人杀死,再藏尸,那现场怎么没发现血迹?”柳纤芸这样问。“问得好!要是我知道就不用说是谜了。这正是案件的核心。”龙炎道。
赵仁听完龙炎的发言说:“如果凶手是猎头狂人,谜题不就不存在了?”
方运来道:“的确,史风行似乎不可能犯罪。不过据我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只要能够解开尸体消失的谜题,他的防线就土崩瓦解了。”龙炎道:“果然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我一开始就如此认为。我想我会找到答案的,到时给大家一个惊喜。”
“为什么你么都认定是史神捕做的?他真的会是猎头狂人?”赵仁这样问。“我觉得这个已经没什么悬念了。”方运来道。
“那我们处境不是很危险?”柳纤芸说。
龙炎道:“我不这么认为,就算他是猎头狂人,也不会伤害我们,别忘了小凤并没有遇害,可见除了他想要猎杀的目标,其余的人都是安全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安全的。”方运来道。
赵仁道:“依我看,还是先吃饭吧,待会还要赶路。小凤一个人在家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嗯,大家想吃什么就说。今天收获不少,应当庆祝一下,钱方面不用替我省。”方运来爽利的说。
“方大哥,不好意思,令你破费了。”柳纤芸道。
“钱乃身外物,我能有你们几位好友已经是莫大的福气,难道还心痛这丁点钱?”方运来笑着说。
“可惜我身无分文,否则我也想请客。”柳纤芸这样说。
“你认为请客是件愉快的事?”方运来问。
“礼尚往来,这是人之常情。”柳纤芸这样说。
“所以说这顿饭应该算我的!”说话的是龙炎:“在你们来之前,我早已订好了位,是我点的,相信你们会喜欢。”话到这里,他转过身向店小二示意上菜,之后又回过头对大家说:“稍等,菜马上上来。”
“我就说怎么一直没人上来招呼,早该料到的。”方运来笑道。
“你没料到的事还多着呢!”龙炎得意的说。
饭菜很快搬上桌,众人饱餐一顿,随后按计划进行,不在话下。
……
这是一条林间小道,道上一人正徐徐独行。人行的很慢,而且是越来越慢,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出来吧,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片刻之后,也是一瞬之间,道上忽然多乐一条人影,身法之快竟如天降!来着却是个蒙面黑衣人。
“好快的身法,看来我遇到点小麻烦了。”说话的是一名绿衣女子,右边的腰间系着刀,她左手正握在刀柄上,高度戒备着。
黑衣人冷笑几声,以一种深沉的男音说:“冷蝶,原来你管死叫小麻烦,有趣,有趣!”
“你知道我名字?你究竟是何人?”此女子正是姓冷,单名一个蝶字,如今却被对方一语识破。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将是个死人。试问在你杀人之前有自报姓名的习惯吗?”黑衣人幽幽的道。
“看来我得亲自动手才能得到答案。”冷蝶道。
“就怕你没这个能耐!”黑衣人话音刚落,大喝一声,同时以鬼魅般的速度,犹如一条毒蛇向冷蝶迅袭过去。他手上并无兵器,靠的只是双手,只见其右掌化作爪形直取冷蝶的喉咙。
冷蝶已经拔刀,面对黑衣人气势汹汹的一击,她没有机会发动攻势,只是柳腰一扭,脖子伸向了后面,让黑衣人扑了个空。冷蝶急忙转过身,此时,黑衣人凌厉的招数又至。这一次,冷蝶的刀已刺出,她的刀也不是一般的快,刀招绵绵不绝,如流星赶月般使出。一时之间,黑衣人非但伤不到冷蝶,反而被对方的刀招所压制。这是一柄短小而精致的刀,它没有大刀刚猛的气势,却多了十分轻便灵活之息,用在擅长短兵刃的人手里同样教人心寒。冷蝶就是擅长用短兵器的人,一柄忍刀在她手里华丽的挥舞着,竟似活了一样。如今,黑衣人感觉就像在跟两个人在作战,一点也不轻松。数十招过后,二人依旧打得难分高下,缠斗在一起,既无法脱出战阵,也无法将对方击倒……
“冷蝶,你注定要败的!”黑衣人说着忽然从衣袖里发出一支暗箭!冷蝶吃了一惊,急忙回避,这样一来,箭虽射了个空,但黑衣人岂会放过冷蝶这一个破绽,无情的一掌重重击在冷蝶的心口,掌力将她推了出去,整个人失去了行动力,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努力想站起来,可是她不能,现在只能半躺在地上,睁眼看着敌人一步一步移近却无无可奈何。
“哈哈……”黑衣人走进冷蝶,又是一阵冷笑,他接着说:“怎么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冷蝶不屑的道:“下三滥的手段,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有备而来。真可惜,你我本来可以大战三百回合,我承认是小看了你,但成功总是倒向有准备的人的。”黑衣人这样说。冷蝶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对方,她已做好了死的心里准备,尽管很不甘心。
“你放心,我马上送你到阎罗王处报到!”黑衣人的眼珠瞪大着露出凶光来,他的巨掌汇聚了千斤之力,正向冷蝶的天灵盖拍落。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寒光一闪,随后听到一声怪叫,黑衣人的手腕多了一道殷红的血迹。刚才迅猛的掌力顿时荡然无存,击出去的右手本能地缩了回去。此刻,黑衣人正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抬起头来,他见到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人正徐徐走上来。
“你……好一个史风行,竟然也会暗箭伤人。”黑衣人嘲讽的说。来者正是神捕史风行,他走进黑衣人,说:“我意在救人,自然顾不得许多,识趣的马上给我滚,我不乘人之危!”
“可恨!老子还会回来的!”黑衣人不敢恋战,话毕转身离开。他的手受了伤,这倒压根儿不影响他的轻功,逃跑的速度可以说是空前。
“你受伤了,我必须送你回去。”史风行俯下身便要将冷蝶扶起。
“别碰我!”不料冷蝶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
“先不要抗拒我,可能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以后你会理解的。”史风行对冷蝶说。“我就是不理解,一个伸张正义的捕快怎么成了一个杀人魔?”冷蝶说话的声音很弱,但史风行却听得分明。
“我是杀人魔?那你呢?一个杀手刀下的亡魂也绝不会少吧?”
冷蝶道:“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而你不同。”
“是吗?难道杭州知府何昇也是该杀之人?”
“他自然该杀,不过杀他的人却是你!”
“凭什么说是我?”史风行问。
“就凭摧心掌!他的心脏裂开了几块,这中武功恐怕江湖中只有你会吧?”史风行听了脸色微变,变得有点苍白。“你……你调查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冷蝶道:“不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不合作的人都要死,这是上头的指示。”史风行冷冷的说。“难道你就甘心被朝廷利用,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吗?”
“我没得选择!”史风行道,“我必须生存,同时不能失去你。你就不要如此觉强了,跟我回去,否则没人能救你。”
“你真的变了,没得选择只是借口。自从你效力于朝廷研究长生不死药的组织,我就已经和你划清界线,我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粉碎这个邪恶的组织,而你不同,你所杀之人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如今你还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了。”冷蝶道。
“我不想再为自己辩解,总之我必须先把你带走。你伤得不轻,还是省点力别再说话了。”史风行这样说。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们迟早会兵戎相向,那时候要杀我可费事多了。”
“我不会杀你……”
“可我会……”冷蝶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时,史风行二话不说,默默走开,他从地上拾起了那把刀,这是冷蝶的贴身武器。带上这把刀,他又回来了。只见他慢慢的蹲下身,将那把刀送到冷蝶的手中,对她说:“我不会杀你的,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现在就用这把刀刺向我的心口,如果你下不了手,就不要再倔强了,允许我带你去疗伤吧!”
“你……”冷蝶的手握着刀,刀尖对着史风行的心口,然而刀却在摇晃,因为冷蝶的手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连把刀送进对方体内的力气都没有,还是自己根本下不了手。过来一阵,她还是放弃了,玉手一松,刀重新掉在地上。
“蝶,多谢你收下留情……”史风行深情的说。
“你谢我做什么?只可惜我连握刀的力气也没有了……”冷蝶道。史风行先将地上的刀拾起来,又替冷蝶把刀放回刀鞘,之后他才说:“我们先到杭州,等你的伤好了,到时你仍要杀我,我绝不会反抗。”说完,他将冷蝶扶了起来,背上她后,开始稳步向前走。“现在我们先找到我的马,我将它系在前面的树林里了。”史风行对背后的冷蝶说。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冷蝶问。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难道你一点都不理解我吗?”史风行道。
“我……我确实不了解你……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不会感激你……”冷蝶说话已颇感吃力,眼睑也开始无力的下垂。“蝶,你受的伤可能比想象中的严重!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我马上送你进城替你医治。”史风行说话间,人又向前奔了一大段距离。他虽背着一个人,却也能健步如飞,就像一只灵活的燕子在贴地飞行,时高时低,将自身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