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多少光阴流逝……
这是三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夕阳满天,将大地染上一片金黄。落日的余晖洒在赵仁的身上,暖烘烘的,照亮了他俊朗的脸,却照不亮他内心深处那一片孤寂的黑暗。赵仁正伫立在高耸的山头,放眼眺望,百里杭州城尽收眼底。赵仁的身后是一个亭子,亭中有桌,桌上有酒,这是赵仁准备的,他在等一个人。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多日不见,赵弟还好吗?”方运来依旧是一身儒雅的书生打扮,白衣飘飘,扇不离手。
“你来啦。”赵仁转过身,笑了笑,“其实只要是还安然的活着,就没什么不好的。”
“是么?我怎觉得赵弟你的心总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
“哈,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方兄。说实在,我是有点闷闷不乐。”赵仁说着,边走进亭子,他的手按在了桌面的那个酒坛子上,接着道:“有美酒,有朋友,何不坐下来畅饮一番?”
“正有此意!”方运来爽快答应。
两兄弟又坐到了一起,他们倒不急着把酒消灭,而是在尽情享受习习吹过的山风,还有无限好的夕阳,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当然还有妙不可言的陈年老酒。
赵仁又轻啜了一口酒,这才问道:“方兄,这些日子你在京城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可以汇报情况了。”
“唔,事情进展还算顺利。朝廷的制药组织最终放弃了对不死药的研究,这是天子的意思。可以说是龙炎和史风行的功劳,我只是中间人,可有可无的,不说也罢。说下你吧,我总觉得你所调查的事没那么简单。”
“是啊,的确不简单,这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赵仁这样说。
“喔?什么预感?”
“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悄悄崛起。”
“你是指魔教的残余势力?”
“恐怕比魔教要可怕多了。这一定是个有阴谋有野心的邪恶组织。我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江湖中波澜一波接着一波,从未平息过,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夫俗子,你说我能管得尽世间的不平事吗?”赵仁忽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一种足以令他消沉,足以燃尽他旺盛斗志的失落感。
“赵弟,本来我不问也能猜得出,但仍有必要核实一下,柳姑娘她是不是离开了?”方运来这样问。“是,就在不久前,她并没有当面说明原因,只是留下一封信。信中说她要回西域一趟,具体目的我也不清楚,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赵仁答。
“你本可以留住她的,这就是你的错了。”方运来略带责备语气说。
“我们曾回到了洛阳的清风庄,在那里我们共处了一段日子,期间传授了她不少武功,她很聪明,领会得很快。我想她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因此,我放心了许多。再说她只是表示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为了提高剑术,本来就应多磨砺一番,这未必不是好事。”赵仁道。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忘不了月璃。”方运来淡淡的道。
“唉……或许吧!如果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平静地过一生也是一件美事,不过这种美事是注定与我无缘的。”赵仁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缘无缘取决于你自己,永远也不要听天由命。”方运来提醒赵仁。
“我从不听天由命,只是不想空有一身武功却对世间的不平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以我一直很矛盾,正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我更倾向于正义的事业。”
“你这样想我真的很佩服你。每个人走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不管你的最终选择是什么,作为兄弟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方运来对赵仁说。
“有你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来,喝了这一杯,祝这份情谊天长地久!”赵仁说罢举起酒杯,先敬了方运来。
方运来也回敬了一杯,之后不紧不慢的道:“喝完酒,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了,你准备好了吗?”
赵仁回应一个坚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