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贺衍话音一落,就有人立马将门打开了,房间不大,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有一身着白衣的男人被缚住双手吊在空中,白衣破破烂烂,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耷拉着脑袋,好像已经没有了生气。
房间里有三五个人,手持带着细针的皮鞭,流着血的锋利刀剑,还有各种刑具站在一旁,四周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些苏云焕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无一例外,几乎都沾着血。
听见门开的声音,那人似乎有了点动静,一边用尽全力抬头,一边吃力地笑道:“小杂种,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你觉得爷爷我会怕……”
那声音沙哑至极,不像是喊哑的,倒像是有人故意弄成这样的。
只是话还未说完,那人却突然住了嘴,苏云焕走近仔细一看,那张布满血迹却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五官的脸,竟吓得他后退三步,脸色瞬间煞白。
苏云焕抖得牙齿都在打颤,两排牙齿嘎吱嘎吱地响着,他没说话,那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师尊……”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苏云焕的瞳孔都紧张地缩小了,根本不知应该作何反应,腰间被身后的男人抱住,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支点,没有经过思考就靠了上去。
苏云焕想开口说话,声音却好似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当他惊讶着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身后的人已经又凑近些,冰冷的薄唇咬着他的耳朵,带着些戏谑说道:“怎么?这么久没见,师叔不打算打个招呼?”
那耳边的声音就像直接钻进了他的大脑里让他瞬间清醒,苏云焕抬起手肘对着后面一击,想是男人早知道他会这样做,轻轻一偏身子,躲了过去。
苏云焕趁着他移动的时候立马推开了他,不愿再看一眼被吊着的人,被怒意填满的眼睛狠狠瞪了一下始作俑者,撒开腿,逃出了那个逼仄狭隘的小屋。
他现在灵力低微,无法使用任何术法,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腿往回跑,不过片刻,贺衍就追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被拉小,下一秒,他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贺衍很轻柔,怕是弄疼他,又或许是怕他生气,只是将人按在自己胸口低声安慰道:“好了,师叔,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礼’?”苏云焕说话时带着一点鼻音,听得贺衍一阵心软,突然自责起来。
这次的计划是不是真的太过了?
“我以为师叔会高兴……”
“他是我徒弟!”苏云焕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洁白的一张脸上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他发了疯一样的狂吼,像是顺便要把一直以来的委屈和愤怒统统发泄出来一样。
“是我看着长大,是我养了近一千年的徒弟!”
听他这样说,原本怀着一点愧疚之心的贺衍也生气了:“那我呢?我又何尝不是跟了你几百年的,你又何尝没有教导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