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A市,微风习习。
床上的人蜷缩在一起,那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情绪。
只见睡梦中的沐之晴,似乎极为不安稳,那些不好的回忆犹如科幻片一样,涌入了沐之晴的脑海中。
她在外人眼里向来是一个比较坚强的形象,但只有自己知道,那坚强两个字只不过是她的外表而已。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这两个字一辈子别用在她的身上。
睡梦中的沐之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一道身影,悄悄的靠近她的房门。
只见那男人似乎刚从浴室出来,一条雪白的浴巾,紧紧的裹住男人精壮的腰身,那一头褐色的头发,上面的水滴不停的往下掉落。
看着那个房门,陆经年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今日沐之晴因为做饭受伤的事情,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这件事情他越想越烦躁。
可是他的心里不应该只有柔弱一个人吗?
为何会在乎这女人的生死。
陆经年只感觉他的胸口烦闷,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陆经年那双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
只见那门半掩着,陆经年可以在外面准确无误的看到卧室里的情况。
正当陆经年打算推门而入之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默,陆经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不知为何,心烦意乱。
这通电话过了大概五六秒才被接听,宋柔接听电话心中难免有些不满,随后嗲声嗲气的开口说道,“经年哥哥,你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自从她的双腿恢复以后,宋柔之前那股自信再次找了回来,许多朋友碰见她都和她说,宋柔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本来就是为舞蹈而生。
只见那陆经年的眉头紧皱,目光不停地向房间内瞟去,随后却轻声安慰着宋柔,“这几日你在国外怎么样?那腿有没有旧疾复发?”
陆经年故意把刚才宋柔的问题跳过。
电话那头的宋柔,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此时她刚从舞蹈社团回来,想着给陆经年打个电话,没想到这男人就这样应付她。
宋柔本来愉快的心情,瞬间全无。
“经年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宋柔的语气略为不满,如果放在往常这陆经年,早就应该轻声细语的吼哄她了,又怎么可能转移话题。
只见那宋柔指尖发白,攥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国外没办法动身回去,又怎么可能会给陆经年,和沐之情相处的机会。
只见手机那头沉默了两三秒,随后再次传来了声音,“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
这国内外本来就有时差,陆经年却不知为何,睡意全无,格外清醒。
只见两个人的气氛格外微妙,还是陆经年税先打破了这份沉默,随后沉声道,“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如果有需要就告诉我,正好今天我也有些困了。”
陆经年的言外之意就是,想提前挂断电话。
“经年哥哥,你们是不是……”后面的话还没等宋柔说完,那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足足过了好几秒,宋柔都没有缓过神来。
陆经年心底的那股烦躁之意,越来越重,索性直接推开那半掩着的房门。
只见这屋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并不是能用香水喷出来的。
此时床上的沐之晴睡得格外不安稳,整个人保持着一种蜷缩姿势。
看到这样的沐之晴,陆经年的心中一悸。
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当时沐之晴玩完塞车回来,受伤之事一点都没有和他们提起,今日如果不是被他撞见,恐怕还和上次的情况一样。
只见床上的沐之晴忽然翻了个身,陆经年忽然感觉呼吸一滞,连忙躲到房门后。
等到到那平稳的呼吸声再次传来,陆经年这才从门后缓缓出现。
整个房间的装修格外大气,和沐之晴之前所住的公主房相差许多。
陆经年的目光暗淡,忽然把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药箱上,连忙轻手轻脚的走过过去,生怕吵醒了沐之晴。
“唔……”
可能是因为指尖出来的疼痛,让沐之晴的眉头微皱。
在别人的眼中,沐之晴下来是一位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突然跑来他们家,给他陆经年低三下四的做饭,还真不是她沐之晴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陆经年终究是不忍心,挤了一点药膏直接涂抹在自己的指腹上,随后动作轻柔的把沐之晴的手指掏了出来。
看到那险些露出骨头的伤口之时,陆经年的眸色一震,眼色有些阴沉。
这个女人是傻的吗?
这种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感染,到时候她整个手都别想要了。
他可不想买,每日和一支独秀在一起。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沐之晴受伤的手指上,熟睡中的沐之晴神色有些动容,脸色有些煞白。
连陆经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给沐之晴处理伤口的。
“还真当是蠢的厉害。”陆经年的嘴角勾起一丝淡薄的笑容,只不过这抹笑容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没有捕捉到。
陆经年专心致志地,帮沐之晴处理着伤口,生怕弄疼的床上的人。
那张满是戾气的眉眼间,难得抹过一丝温柔。
这陆经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睫毛微颤抖,微微合着眼,把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沐之晴不知道怎样,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如果这件事放在以前,她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可现在心中却平静的像一滩水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对陆经年现在抱着什么样的情感相处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吧。
他从来不喜欢陆经年这样吊着自己,就像是给了自己的希望,又把他再次亲手推向深渊,这种感觉她之前已经尝试了无数次了。
正当陆经年手上的药,再次涂抹到沐之晴手上时,那女人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