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这两件衣服，舒夏翊和褚修良一时间犯了难。
“这一幅上的名牌确实证明了这是死者时菁的工服，说明她是工作时被人叫出去，突然遇袭的。”舒夏翊看着那件在河里泡了五天在下游被发现的衣服，脸色僵硬。
因为在河水里时间太久了，导致这衣服上可用的线索非常有限，除了衣服上的名牌之外，就是一滩已经被冷水泡了很久，有些已经消散了的血迹，几乎没有可以用到的线索。
另一件跟衣服一起打捞上来的衣服带着喷溅状的血迹，几乎可以推定这是凶手作案时所穿的衣服，因为发现沾上了血液，便连同死者的衣服一起扔掉了。
褚修良的眼睛眨巴眨巴，表情晦暗不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总是不满意，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死者的衣服不见了，他们推定为死者的衣服上也许用重要的线索，不过现在看来，穿着工作制服的出来的人身上，想必是不会有明显指向凶手的线索，就算有，也早就在发现凶手脱掉时菁的衣服时已经被销毁了吧。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脱了时菁的衣服呢？”舒夏翊有点迷瞪了，“象征意义吗？”
推测不无道理。褚修良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认可的。
“那脱了她的衣服能有什么象征意义啊？没看出她身边的人有什么宗教信仰啊。”舒夏翊摇着头，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山根，似乎正在苦恼着那些嫌疑人的表现。
褚修良拿起男士衬衫仔细端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办公室里，司楚楚抱着自己的平板走到舒夏翊和褚修良身边。
“已经发现了死者时菁的手机，并且派人去回收了。”
什么？褚修良听见这个消息后非常意外，他睁大了眼睛试图确认这个消息的可能性。
“是的，已经找人回收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凶手把死者的衣服脱了，河边沿路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他的身影，但是却没有处理时菁的手机？”
舒夏翊也觉得有问题，她的问题正是褚修良想要提问的。
“可能是手机不好处理？”司楚楚歪歪头，试图给这件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说辞。
“旁边就是河，像丢掉衣服一样丢手机不就可以了吗？”
说着，褚修良坐在桌边，手里拿起舒夏翊的笔随意转了起来，似乎正在苦恼这个问题。
“在哪里发现的？是从河边回到市中心的必经之路吗？”舒夏翊追问了一句。
司楚楚立刻将信息调给舒夏翊看，“在这里。”
“之前没有尝试找时菁手机的信号吗？”
被提问的司楚楚非常委屈，“当然，现在的手机都是机体电池一体的，不存在没有电的可能性。只要不拆了SIM卡都是可以找到定位的，不过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时菁手机的信号，还以为是手机卡被拔出来了，可能在河里。”
“那现在是有人给手机充电了？”
褚修良侧着看了舒夏翊一眼。舒夏翊则把刚刚自己比划过的平板亮给褚修良看。
“或者有人把卡插上去了。”
手机已经格式化过了，没有粘上指纹，甚至检测不到时菁本人的指纹。褚修良看着这个结果，轻轻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毫不意外呢。”舒夏翊看向褚修良的眼神里多了两分戏弄，似乎在为凶手这番拙劣的计谋感到可笑。
褚修良撇撇嘴不说话，等待着司楚楚把手机内容恢复。
司楚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运作着，褚修良看不明白，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白昀桧他们呢？”褚修良看向今天尤其安静的办公室，忍不住提问了一句。
“他们外派抓人去了，很快就回来，这次离得近。”司楚楚手上没有闲下来，但嘴巴还是回答了。
舒夏翊看向司楚楚，眼里多了两分笑意。
这么快就和好了啊~
她知道司楚楚脸皮薄，也不当着褚修良的面说这话。
“恢复了。”司楚楚看着进度条走到最后，立刻先翻开了通话记录。
最后一通电话是时菁遇害前一个小时，杨浩打给她的，通话时长一分三十六秒。
跟一个已经撕破脸的前任聊了一分三十六秒？
褚修良眉头紧皱着，“其他的社交软件呢？”
打开社交软件，尝试登录，却发现微信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了还能恢复吗？”褚修良倒是没有想到凶手会做得这么细致，连注销账号都能想到。
“不太能从客户端恢复了，如果需要，我先联系一下运营公司。”司楚楚摇了摇头，立刻给出了别的解决方案。
这个方案虽然麻烦，但也是可行的，褚修良点点头示意司楚楚尽快处理。
“留着和杨浩的联系方式，是没有想到杨浩会这么快被抓，还是故意这么做的呢？”舒夏翊存疑，看向褚修良的眼里也多了三分困惑。
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他们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褚修良没有立刻回答舒夏翊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舒夏翊也坐在椅子上，盯着褚修良的背影，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司楚楚之前跟自己说的事情。
“啊？大家都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没有吗？”
“谁说的！”舒夏翊羞红了脸，“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要是让上面知道了，纪检得抓我们问好久的。”
自从周展的事情，舒夏翊对纪检被这么有了心理阴影，没有大事儿连去纪检一趟都嫌多余。要是让他们知道违规恋爱，事情可就大了。
“大家都这么说呢，不是啊？”司楚楚看起来很失望，“我还以为舒队挺喜欢褚队呢，毕竟都叫阿良了。”
“那是……”
对啊……为什么一直叫阿良了？
这个称呼是最开始装情侣时起的，结束了任务早就该停下的，怎么还会不由自主地叫了那么久。而且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一样，一脸寻常的接受了。
“而且褚队还叫你小翊，我都没有听过这么肉麻的同事称呼！”
“不是啊！”舒夏翊压低了声音，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回过头意识到褚修良还在自己身后坐着，立刻压低了声音，“别乱说话，还不知道褚修良有没有女朋友呢。”
“有女朋友？还让你叫阿良，还叫你小翊，是人渣吧！舒队你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可别被骗了！”
舒夏翊的思绪突然随着女朋友这个称呼回过神，她看向褚修良的眼里多了两分疑惑。
“我问你。”
“嗯？”
冷不丁开口让褚修良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向舒夏翊，眼里是清澈的光。
“你有女朋友吗？”
“我？”
好突然啊，刚刚还在说案子呢，怎么突然转向这种问题了。
“我没有啊。”褚修良看着舒夏翊的眼睛，回答得格外认真，但他很快发现舒夏翊的表情似乎不是开玩笑的，心里更是觉得好玩，“怎么？组织派你考验我呢？”
“滚蛋。”
舒夏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褚修良笑得更开心了。
“有你这么好看又聪明的女生在身边，我哪里看得上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