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夏翊吼了一阵，白昀桧情绪非常糟糕。
他的质问舒夏翊无从回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白昀桧，舒夏翊使劲压了压自己的心里的痛苦与难受，眼里满是愤怒和不平。
面对这样的白昀桧，舒夏翊没有任何方法。
他一向是一队里偏冷静和理智的人，如果他也变得暴躁，舒夏翊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盯着眼前站在统一战线的褚修良和舒夏翊，白昀桧不耐烦地点点头，愤怒和委屈充斥着他的脸，“行，行。”
说罢，白昀桧从办公室负气离开。
摔门而去，一队办公室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让人听见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的程度。
白昀桧从舒夏翊面前离开，舒夏翊的呼吸突然一滞，随后眼前一黑，腿软得差点摔倒在地上，见到舒夏翊马上要摔倒，褚修良一把搂住舒夏翊的腰，周围的探员立刻把椅子推到舒夏翊身后。
舒夏翊的呼吸很急促，手都不停地颤抖着，司楚楚连忙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两根棒棒糖，褚修良立刻夺过拆开了一支先塞进了舒夏翊的嘴里。
“小翊。”褚修良扶着舒夏翊的肩膀，舒夏翊脸色惨白，一看就是低血糖导致的。
一想到舒夏翊眼下这么难受，而白昀桧却还是那副死样子，褚修良就来气。
舒夏翊嘴里含着棒棒糖，靠在椅背上缓了两口气，这才算缓过神来。
“白昀桧……”褚修良生气得不自觉咬着牙齿呢喃出白昀桧的名字。
庄伯勋回过头，看着褚修良那么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替自己的搭档辩解。
“昀哥有自己的苦衷，褚队你生气归生气，别太有情绪了。”
司楚楚连忙拉着庄伯勋的手示意他别说了。
褚修良的眼神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地扎在庄伯勋身上，庄伯勋也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惊，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的冲动，强撑着回看褚修良。他眼神里有幽怨和不平，想来情绪也并不是很好。
褚修良懒得搭理庄伯勋，他是白昀桧的搭档，不可能说出白昀桧一点不是。
早在最开始，白昀桧私下里调查自己开始，褚修良对白昀桧就已经有意见了，但眼见上面对这样的白昀桧有处罚，因此自己也并没有去计较。
两个对彼此有意见的人，如果并没有深交和解开心结的打算，那么相安无事倒也是好的。
“阿良又不知情，你们就别说他了。”舒夏翊听着庄伯勋又要掀起风波立刻开口阻止庄伯勋的话头。
庄伯勋见舒夏翊要护着褚修良，自知说不过，便立刻闭嘴离开了现场。
司楚楚看着庄伯勋生气的样子，跟着紧皱眉头，回头看了舒夏翊一眼，“舒队……”
“去。”舒夏翊说完这句话，便让司楚楚去追庄伯勋了。
褚修良抬手驱散了周围的探员们。舒夏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她抬头看着褚修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好说出口，只是望着褚修良。
“你说。”褚修良拉着椅子坐在舒夏翊面前，语气同样严肃，表情很真挚，他在等舒夏翊就这件事情给自己一个解释。
白昀桧跟她关系好，自己可以理解，白昀桧认识她久，自己可以理解，但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让他去理解的。
“那个香包的主人，就是那个逃跑的更年轻的人。他是昀哥线人的儿子。”
舒夏翊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有些疲惫，因此更显得语重心长。
褚修良盯着舒夏翊，脸上写满了困惑。
“但是那个线人，因为之前上面人的战术指挥问题，已经牺牲了。”
沉痛的结局因为舒夏翊低沉的声音，显得更加伤感。褚修良一时间愣了神，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他定定地注视着舒夏翊，似乎在怀疑舒夏翊说的是真是假。
“那个线人死去的时候，还有一个14岁的儿子，案件就在4年前，当时系统内还出了新闻，要求对所有线人进行统计，禁止探员私下发展线人，只有搜查官可以利用和联系线人，不可以让线人涉险。”舒夏翊的声音很低，她注视着褚修良的脸，表情真挚，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字字入耳，无法让褚修良对这些内容产生怀疑。
“你以为，上面是没事干才限制线人发展吗？明明可以利用线人的平民身份获取更多的线索，明明比很多证明都好用，为什么会限制呢？”
“因为死去的是昀哥的线人。”舒夏翊轻叹了一口气，“当时上面的作战方案给出了最减少人力的方法，昀哥对这个方案有质疑，但是没有得到重视，最终他的线人身份败露被残杀。昀哥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强行让线人撤退，也许不会发生这种惨剧。”
褚修良大概听完了当年的事情，表情严肃又认真。
四年前他还在别的地方做卧底搜查官，根本不清楚期间发生的事情。
“那他也不能把案发现场的物证带走吧。”褚修良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的？”
舒夏翊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歪着头示意自己的疑惑。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拿着是香包啊？你当时不是在医院处理枪伤吗？”
重新提出自己的问题，褚修良显得异常疑惑。舒夏翊听到他这种说法，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当时身上都穿着防弹背心，带着记录仪，为了确定现场情况，记录仪都是实时联网的，我直接查看就可以。你也可以查看的。”
“都可以看吗？”褚修良突然惊了一下，立刻警觉起来。
“当然不是啊。”舒夏翊因为褚修良傻子一样的问题无语地笑出来，“我是队长，你是副队，我们可以看，楚楚带着的我们技术部可以看。虽然技术部编在一队，但实际上和宁姐的法医部一样，属于独立编制，统归上面的技术处管理。一队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看。”
褚修良听到这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他点了点头，看向舒夏翊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纠结。
“那他现在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