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乖,不要再想那些事。”
突然的怀抱让激动不已的林清渐渐冷静了下来,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扯住言以诚的胳膊,还在怦怦直跳的心口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都想起来?为什么呀?!”
三年前的一切,就好像在和林清捉迷藏,每一次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抓住时,却总会从指尖溜走。
而对姚辉的怀疑不断加重,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可一想到那双因自己而瘸得腿,林清就控制不住的一阵内疚。
“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个地方。”
“嗯?”
林清一头雾水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而言以诚似乎并没有想继续解释,“等到时机已到,我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乖乖听话。”
瞧着言以诚一脸认真的神色,不似平时那般的冷冰冰,总觉得那双闪着金光的眸子,会让自己异常的心安。
“好。”
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林清不清楚自己对言以诚的感情如何,也许只是把他当做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病人,所以才会异常关心。
对!一定是这样的!
林清不断在心中警告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对病人产生感情,这可是心理医生最大的禁忌,她拒绝踩过界。
“内个……”
慢慢退出言以诚的怀抱,林清的脸有些尴尬的往病床的另一侧靠去,“言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院的。”
“我已经叫人去给你办出院手续,现在就可以走了。”
言以诚一边说着,一边把挂在衣架上的风衣拿给林清,“下星期一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可以离开别墅半步。”
“你要去哪儿?”
林清接过言以诚递过来的风衣,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已经后悔了。
人家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凭什么要向自己汇报!她的好奇心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嗯……言先生,如果您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言氏重新启动在国外上市的计划,我需要过去确认一下流程,最多也就三天。”
言以诚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说着,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般。
身为资产几千亿的财团董事长,言以诚不该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程以及目的,这是圈内的规矩,更是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做的事。
但是,言以诚毫无顾忌的把一切都告诉了林清,这种信任,让她不由得心中一暖。
“好吧,你可不要走的太久,憋在那该死的别墅里,可是会把我憋出毛病的。”
“明红会陪着你。”
“得了吧。”
一听到“明红”两个字,林清便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这位姐姐就好像跟我有仇一样,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得罪她,整天和我过不去,要是哪天我一命呜呼了,凶手绝对就是她!”
林清嘴上的抱怨不停,身上的动作也没耽搁,把风衣穿在身上,便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言先生,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行。”
“嘿,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直接把我拒绝了?”
“要是跟姚辉有关的事,我都不会允许。”
言以诚一字一顿的说着,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每次这家伙出现,就准没好事,难道你还不长记性吗?”
林清第一次偷偷跑去见姚辉,就差点没被人害死,好在言以诚及时赶到,这才没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第二次,姚辉故意刺激阿诚,让这暴躁的家伙对他动手,林清差点没有被误伤,又因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身体无法承担如此重的压力,便直接昏迷不醒。
“林小姐,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言以诚收起前一刻的温柔,那张脸再次覆上一层冻死人不偿命的冰霜,“在合约结束之前,你只能按照我的心意做事,如果我不允许你去见姚辉,你就不允许再和他有一点交集,否则,我不介意拿回属于我的违约金。”
“大哥,我有说要去见阿辉吗?”
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通,林清一脸委屈的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到国外?毕竟你的精神状况还并不稳定。”
“不用。”
言以诚能感觉得到体内的阿诚再一次沉睡,最近这段时日,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也许是因为林清的治疗起了效果,另一重人格要比之前出现的次数减少。
“确定?”
“林小姐,你好像真的很爱管闲事!”
“算了。”
对上那双冒着寒气的眸子,林清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掏钱,你说了算,我乖乖听话就是!”
“明白就好。”
言以诚冷冷的说着,便又一把抓住林清的手腕,把人往电梯间的方向带去,“在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再自找麻烦!“
“哦。”
林清认命的点了点头,谁让自己签下那份霸王合同,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顺其自然,日子过得也轻松自在。
……
从医院离开,言以诚没有直接带林清回别墅,而是把车开到闹市区的一老旧小区。
“这什么情况?”
林清一脸错愕的从车上下来,瞧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心底隐隐传出一丝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发生。
“这里是老板娘的家。”
言以诚一边说着,一边从驾驶座的一面绕到林清身边,直接带着人往五楼走去,“出事那天,她儿子还有儿媳妇不在家,这才躲过一劫。”
“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
烧饼铺老板娘和老板的事,林清一直在心中自责不已,想要逃避还来不及呢,竟然被硬拽到事故现场,这不明摆着要把她往死胡同里逼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
言以诚总是把话说到一半,留下一半让人抓心挠肝的悬念,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手脚变得更沉,就像是灌了铅一般。
直到站在那扇被火烧到变形的防盗门前,依稀从门缝里传出哭泣的声音,一男一女,林清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嘴唇早被咬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