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白长的吗？赶紧去烧个水，一会儿我要洗澡！”
“还有，去给我弄点吃的！”
贾张氏又饿又累，在门口被扑倒的时候身上也种出了几块小伤口，但她已经懒得管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是和秦淮茹较劲，也不是去追究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撞她，而是填饱肚子！
贾张氏饿的眼睛发绿，一朝回家，当即使唤着小当去做了顿吃的。
小当也不过三四岁还没有到台搞的年纪，只能搬了一把小凳子踩在上面，勉勉强强把秦淮茹做好的菜热了一下。
贾张氏吃的狼吞虎咽。
一边吃，一边又让小当把秦淮茹叫起来。
她手上的饭碗放不下来，但是又不想这个儿媳妇儿一直躺在床上这么轻松。
有一点李川猜对了，贾张氏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就算被抓取劳动改造也改不掉根上的毛病。
哪怕知道之前那些都是误会，和秦淮茹一点关系都没有，贾张氏还是看不惯她！
秦淮茹听说贾张氏回来了，撑着病体爬起来。
她刚一出门，贾张氏看着她这幅弱柳迎风的模样就想嘲讽两句：“哟，这段时间哟不在家，你倒是养出了一身大小姐脾气，这身子骨还挺弱。”
他们虽说生在京城，但也不是什么城里人，平常都做惯的粗活，谁像个小姐模样准要让人笑话。
贾张氏说话夹枪带棍也不是一天两天，秦淮茹权当没听见，老老实实问了好。
贾张氏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终于能随心所欲吃到饱，她简直欲罢不能。
至于秦淮茹的问好么……
贾张氏撇嘴，理都懒得理。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是简单说了说这一个多月家里的情况。
贾东旭虽说被李川的三两句话说的吐了一口血，但还真没什么事儿，纯粹就是气急攻心，一时激动。
卖金戒指的时候，秦淮茹特地找他们开了一张收据，此刻这张收据也同样交给了贾张氏。
卖了多少钱，又是和谁交易，以及钱的用途都一一道来，清楚明了的账目，让贾张氏终于满意了些。
她哼了一声，知道这回去劳改大部分错在自己，想找秦淮茹茬是不可能了，索性又问：“我大孙子呢？”
秦淮茹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唯独漏掉了棒梗，贾张氏随口一问，却见面前这母女俩的表情都不太好。
她停下夹菜的动作，面带不悦：“说！”
秦淮茹没法子，只能三两句把这事带过。
听完前因后果，贾张氏气的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天杀的易中海！”
她想去找一大爷算账，却又在站起来的瞬间踉跄两步。
“……妈，你刚回来身体虚，还是在家好好休息，棒梗的事，我会托人再多打听打听。”
贾张氏心里在气，也架不住体能跟不上，这一个多月风吹日晒又吃糠咽菜，她就算底子再好也到底亏了些。
秦淮茹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贾张氏，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没打算上前扶一把。
婆媳俩的关系向来不好，秦淮茹门心自问做不到，要和一个之前差点要了她性命的婆婆友好相处，她能做好小辈该做的场面功夫已然够了。
“哎哟……”
贾张氏疼的直哼哼。
秦淮茹无奈，只能厚脸皮又请了那个老中医帮着把了脉。
结果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就是太虚弱了！
她身体虚得很，偏刚进门就吃了这么多，这下好了，头晕眼花就算了，肚子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贾张氏不住地往厕所跑，哪里还有功夫找谁麻烦，如今都自顾不暇了！
……
轧钢厂。
王国华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
“我来请假。”李川指了指桌上已经写好了的假条：“得主任签个字才行。”
王国华看了一眼手边的假条，又看一眼李川，表情复杂：“你这确定是请假？”
别人请假最多也就三五天，那还是因为家里有重大的事情，厂里才会批。
李川在厂里做了几年，向来风雨无阻，没请过假。如今一上来就直接请一个月！
一个月啊！
这是请假还是辞职？
李川道：“放心吧，主任，我跑不了。”
他这个六级钳工的身份可是实打实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就算每个月工资不高，但他做的挺高兴，当然不会辞职。
王国华正视他的眼睛：“给我一个理由。”
听李川保证不是辞职，他便放心了。只是这么长的假在厂里从来没开过先河，王国华必须知道理由。
李川笑了：“忙着结婚，无心工作！”
八个大字，铿锵有力，砸的王国华又是一阵眩晕。
“要准备结婚了！？”
王国华惊讶之下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匆忙扶住之后又匆匆的问：“什么时候？在哪儿？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接二连三的问题跟个连珠炮似的吐出，李川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
好在王国华激动了一会儿之后便控制住自己，重新在李川对面坐下，准备看他怎么说。
“具体还需要商议，不过会尽快定下来，到时候一定请王叔王婶来喝杯喜酒。
这个时候叫的不是主任，而是王叔，代表着李川心中对他们的感激。
王国华不住四合院，除了在轧钢厂，几乎和李川碰不着，也就错失了很多消息。
等李川说完，他一脸欣慰的又提了几个需要注意的问题。
“你们结婚还得咱们厂里开介绍信拿去街道办登记，日子定下来之后，记得尽快把介绍信开了。”
六十年代结婚不像现代一样，去民政局领个证，就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夫妻了。
现在必须由单位开一封介绍信，写上申请人的职位及情况属实等证明，最后才能拿去街道办，由街道办再出示身份证明，然后才能领到结婚证。
李川提前查过，此刻也不点破，只点头说自己记下了。
在王国华办公室呆了快一个小时，李川才成功拿到签了字的请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