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无能为力
雪上猫2024-11-13 11:382,029

闻澜之知道谢清月的情绪一直在压抑着,邓文彦的断腿只是个开始,周衡的死也不会是结束。

但,闻澜之不是很理解谢清月何至于因为一个黄粱如此劳心伤神。

他了解过,黄粱跟着谢清月不过几年,期间很长一段时间多是在上京待着,时常被派出去做事,按道理讲他们之间的情谊不会这样深厚。

没有哪个主子会为了仆从的死失了分寸,闻澜之从未见过。

但他有些理解,因为如果是薛生被人暗害,他也会这般疯狂,甚至比谢清月还要不管不顾。

可谢清月和黄粱的情谊有到那一步吗?

闻澜之想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

谢清月是个很注重感觉的人,她虽然与黄粱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两人的脾气很契合,和南星三个人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兄妹。

不着调的兄长和稳重的姐姐加一个有点聪明却又不怎么聪明的小妹。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哦,除了谢清月救南星那一段,小日常就很让人心动。

谢清月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权利更迭、族群争斗、世界大乱,所以平凡对她来说格外可贵。

陪着她一起平凡的人,亦显得难能可贵。

南星和黄粱在上京期间,总会时不时的托人给她带东西来,有时候是他们在街上看到的小玩意儿,有时候是吃到的好吃的,不贵重,但时时刻刻被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谢清月上辈子几百年都不曾体会过的。

这小小的心意里藏着大大的情谊。

黄粱甚至在死前还留了信息,他时刻惦记着自己的任务,致死都不曾忘记。

她没还做好接受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消失的准备,猝不及防的噩耗让谢清月有一瞬间的懵。

她不敢置信,但理智让她做出一系列的举动,接人,确认,安葬,目前她可以做的就只有这些,恨意翻涌,却只能拿一个无关紧要的邓文彦出气,实在是叫人憋得慌。

她也预料般的病了。

时至今日,是她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因为一件事情郁结病重。

这副身体是真的不争气。

病中时她尝试过调用灵力,但身体内似乎有桎梏,根本聚集不起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意识里都是天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无能为力。

谢清月讨厌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接受。

每个世界都有它运转的法则,一次是侥幸,是破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谢清月理解,但依旧骂骂咧咧,气的天道哇哇乱叫,不知后来下了几天的雨是不是不爽谢清月骂过就忘,而自己憋屈无人可说的结果。

总之都很不爽就对了。

“你若不放心,不如去寺里给他点上佛灯,求个安心吧。”

谢清月没有说话,睁开眼睛目光缓缓地落到不远处站着和郎末说话的南星身上。

其实比起她,南星才是最难过的人。

“那就明日吧。”

闻澜之好奇的问:“想去哪里?”

“大慧寺。”

闻澜之总觉得她是去搞事情的,但只要能让她心情好一点,怎么都行。

不过,吴谦的话题就此结束,闻澜之还是有些想问。

“如果杀了吴谦,你有什么备用的托底计划吗?”至少是不会惊动大慧寺的那一种。

谢清月动了动手指,缴着闻澜之的指尖不怎么在意的道:“自然是一鼓作气将目前查到的所有据点都端掉,干脆利落的出手,然后给他们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谢清月抬起手掌搁在半空,光影下手指如同透明一般发着光。

谢清月透过指缝看着青翠的绿叶和光点,道:“人多是存在侥幸心理的。”

“尤其是像大慧寺那样家大业大的,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死心放弃,吴谦和周衡的势力被拔出,他们会在起初的惶惶不安中寻找出路,然后冷静下来思考。

他们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这样做?是不是确定挖到了全部的信息才这般利落的动手,毫不遮掩。那是不是说明,大慧寺没有暴露?”

闻澜之想了想,若是他处在那个位置,并不会这样想。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多年经营才有如今的成就,轻易不会舍得放弃。”

谢清月说一个闻澜之容易理解的比喻:“就好像你喜欢我,爱我,我们之间有着很深的情谊,但这期间你忽然发现我似乎有些不对劲,比如太子殿下的事情中有我参与的迹象,一点点,你会不会怀疑我?”

闻澜之代入自己假设了那样的场景,很诚实的回答:“会,但我不会去深入调查。”

谢清月:“你会给我找各种的理由,说服你自己,这就是自欺欺人。”

明明知道有问题,但为了某些自己在乎的东西,宁愿装作不知道。

“懂了。”大慧寺就是他们在乎的东西,因为他们只有这些,若是放弃就要重头再来,十几年的心血,很难做出最稳妥正确的判断。

“不过这也有赌的成分,没有谁能拿捏住别人的心理,确定百分之百的肯定会如何。”谢清月很明白自己这套说辞的漏洞,不等闻澜之提出来自己就认了。

闻澜之亲了亲她的头发,心疼的道:“如果想做就做吧。”

谢清月摇了摇头:“我要抓的是罪魁祸首,吴谦最多是个添头。”她耐得住性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闻澜之捏着她的手腕,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心底稍微安心些,好歹还算稳定,不那么虚弱了。

“邓家的人,你觉得会是谁?”谢清月想听一听闻澜之的意见,她心底其实是有个人选的,即便并没有什么证据。

闻澜之:“我觉得很可能是邓宽。”

“虽然他平日里似乎与吴谦、周衡割席,不曾产生联系,但这两人起初靠着他站稳脚跟毋庸置疑;

再者,除夕夜那次邓宽亲自出手,再一次说明了他与奇利国细作关系匪浅,他害的是武侯府的独苗,这事什么罪过他不会不知道,许诺什么才能够让一个世家家主这样做?除非他本身已经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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