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给她稍微划了一个方向:“要舒适轻快一些的。”
有了目标大概样式她便好选了:“是。”
琴声响起,欢快的乐章从容玉指尖流出,她整个人也都跟着曲子快乐起来。
谢清月看的稀奇,不过容玉的曲子的确很能调动人的情绪,而她在琴里也注入了自己的感情。
一曲完毕,谢清月忽然问:“你们福来居接外出的单子吗?”
容玉一脸懵:“什么?”
这是个真傻白甜,不像是装出来的。
谢清月暗想。
南星明白谢清月的意思,吩咐梅书看顾好谢清月,自己则转身出去找管事的。
福来居没有这项业务。
南星知道,她早就将福来居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但她们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见吴谦的理由。
管事:“姑娘,本店真的没有这个规矩,您家姑娘若是喜欢,便常来听就是了。”
南星不依不饶:“冬日里这般冷如何能常来?何况我家姑娘身子不好,若是有个意外你能担待的起?你们掌柜的在哪儿?我与他亲自谈。”
管事也是无语,仍旧劝道:“就算是掌柜的在也是不行,这是经过多方考量的,并不是您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南星:“你能替你们掌柜做主?!”
管事:“……”
管事见南星油盐不进,也不想平白得罪人,正好掌柜的今日在,索性让南星会包间等着,他去禀告掌柜的。
南星见状也熄了气焰,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南星回到了包间,等了不一会一身蓝衣的吴谦便来了。
他生的倒是人模狗样,看起来也很斯文,举手投足也有文雅气息,倒是很难让人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口贩子联想在一起。
“承蒙姑娘厚爱,本店也是出于对人员的安全考虑,还望您能理解。”
谢清月心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能被他这副温良恭谦的模样给骗过去。
谢清月:“不能外出,那我买回去总可以吧?”
吴谦:“……”
“姑娘误会了,容玉与福来居并不是买卖关系,他是按月钱给的。”
谢清月格外大方:“我给双倍。”
容玉:“……”
并不是很想要。
容玉柔柔的道:“多谢姑娘抬爱,只是容玉初来上京得福来居收留,暂时还不想另投他处。”
谢清月又问:“三倍呢?”
容玉小白花似的都要哭了:“不是钱的问题。”
谢清月压根就没起身,将世家女的姿态做的很足,看向吴谦又道:“容玉不行,那舒仪呢?”
吴谦很想将人赶出去,但是不行。
“舒仪签了长契,如是中途毁约要赔百倍。”
谢清月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会在意那点钱?”
吴谦道:“并不是钱的问题,舒仪的长契还有三年,也就是说再过三年她便自由了,若是去了姑娘那里,姑娘替她给了大笔的毁约金,怕是她一辈子也还不起。”
谢清月摆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我也没让她还啊。”
吴谦语重心长的道:“舒仪会总觉得欠着姑娘,何况,姑娘将这话与她说了,她必然也会不愿意的。我虽然是做生意的,但两者之间还是讲究你情我愿,姑娘应当也能理解。”
谢清月不知听进去没有,只是有些挫败的歪头:“好吧。”
吴谦:“姑娘深明大义,那我便不打扰姑娘了。”
吴谦退了出去,听着包厢里琴声再度响起才离开。
从吴谦进来后谢清月与吴谦对话,南星则一直盯着梅书,但梅书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说明周衡与吴谦如今分工明确,吴谦已经完全隐于幕后,这下想抓到他的把柄就更难了。
谢清月在这里待了一个时辰,完事后又在芷兰的推荐下买了些茶叶带回去,最后又很郑重的问了容玉要不要跟自己走,被拒绝后才坐上马车回府。
黄粱那边还没见到崔潜,倒是遇上了出户部的谢岭。
黄粱面对谢岭非常的有压力,因为这位大公子异常严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和他这种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恰恰相反。
面对谢岭的质问,黄粱道:“我有个朋友在户部当差,来看看他。”
谢岭:“谁?”
黄粱:“……崔潜。”
谢岭知道崔潜,与他一样总是整理卷宗到半夜且异常认真的一个人,从翰林院借调出来的。
“要我帮你叫出来吗?”谢岭并不是随口一说,因为他知道,按照崔潜的做事态度,怕是黄粱得在此等到子时了。
黄粱不太敢,但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谢清月要得急,且这事真的很急,便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等着。”谢岭说完便转身回了府衙,没过一会便同谢岭一起出来了。
谢岭道:“日后清月有什么话要转达,我可以代劳,也免得你来回跑了。”
谢岭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黄粱一脸懵:“大公子什么意思?”
崔潜一看黄粱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率是被套话了。
因为谢岭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问他的名字,第二句就是‘清月找你’,然而他没有反驳,反而问了一句‘是南星吗?’。第一句暴露了自己和谢清月认识,第二句则进一步说明了不仅认识还关系匪浅。
黄粱:“……”
“不愧是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能套话。”
崔潜与谢岭共事虽短,但也摸清楚了谢岭的脾性,大概率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想来不会坏事,便问其了正题。
“你来做什么?”
此处不合适多说,黄粱便没有解释那么多,而是道:“你誊写出来的先给我,我们这边先对着。”
崔潜皱眉:“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黄粱:“此事说来话长,你什么时候休息?若是近两日便约个日子,你带上东西我与你细说。”
崔潜道:“行,那便约在十五。”
黄粱点头:“约在你家吧,其他地方总觉得不安全。”自从昨晚上分析过后,黄粱看谁都觉得有问题。
崔潜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这种感觉,但想来是跟发生了的事情有关便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