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哪有心事。”
楚子轩掸了掸烟灰,深沉的眸子,像能洞悉一切。露丝莫名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最近席二少推出了一系文化振兴活动,你怎么没去帮忙?”
露丝听他提起那人,惊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我不管这些营销宣传,我只管我的法务。”
“那席二少的事你管不管?”
露丝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忽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虽然之前他也怀疑过她和席昊阳有什么关系。但后来她和席昊阳联系的很少,也没对楚子轩做出什么过分举动,他应该打消了那个念头才对,怎么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轩,你在胡说什么呀?他关我什么事啦,要管也是管你呀。”
“我就怕有一天你会……”
楚子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露丝不敢问,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了裂痕。他已经怀疑到她了吗?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沉默不语。
楚子轩站起身,拿了衣架上的外套,说道:“我今晚要去舒晴家,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去?”
露丝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席昊阳勾结在一起,我会把你们打探到的事告诉他?”
楚子轩有些意外,回过头看她。
露丝已经为这件事纠结了好几天了,刚才终于做了决定。
她起身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不许去!你哪儿也不许去!”
楚子轩站着没动,问道:“你会吗?”会勾结席昊阳吗?
露丝抬起头看他,说道:“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不会站在他那边。”
“所以你以前确实和他有来往?”
楚子轩忽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脸色有些阴沉。
“你接近我是不是也有目的?他要你来做什么?”
露丝惊讶抬头,质问道:“楚子轩,你这是要跟我秋后算账?”
“对,我曾经跟他有过联系,他也确实给我下了任务,但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假的。你要怀疑我吗?”
楚子轩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终于承认了,虽然自己早已觉察,也有所防范,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胸口就像被什么堵着,闷得难受。
露丝也很难受,她以为自己坦诚一切他就会原谅,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毕竟两人在一起有多合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可他却沉着脸不说话,是没打算原谅她吗?
她在他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地位?
露丝渐渐失望,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松开他,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肯相信我。我想我也没必要再留下来。”
露丝深吸了口气,想到自己那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心底涌起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她做不到对他下手,即便他不爱她。
楚子轩看着她走出去,看到她脸上隐忍的悲伤,心口仿佛被针扎一样。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要失去她了。
“露丝!露丝——”
楚子轩疯了一样跑下楼,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她,心里一阵阵发慌,来来往往的车辆好像都汇成毫无意义的背景,天地间只剩他孤身一人。
“露丝——”
露丝躲在墙角,看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神色慌乱,她茫然了。
手机震动,他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又发了十几条信息,都在问她在哪里,让她回来。
露丝按息了手机,心乱如麻。
这时,一个越洋电话打进来,是医院打来的,她心里一慌,接起时手都是颤抖的。
“露丝小姐吗?我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她这几天状况很不好,我想如果你有空,最好来看看她。”
露丝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医生后来又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只知道母亲快不行了。
她要回去,现在就回去!
露丝回到F国,还没踏进医院,就有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拦在面前。
她愣了一下,怒道:“你们不会连我见母亲一面都要管吧?”
“你母亲没事,我们少爷说了,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也没事。”
“什么意思?”露丝后背发凉,隐约猜到这不过是那人对她的警告。可她这阵子都很老实听话,他怎么会知道她已经改变了主意?
那两人冷笑着,“露丝小姐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少爷说了,给你一个月期限,下个月五号你要没办成这件事,你的母亲就永远也好不了。”
下个月五号,只有一个月时间。
露丝走进医院,整个人都是混沌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亲见到她还很高兴,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话。
露丝勉强应付,心不在焉。可是看到母亲笑得像个孩子,她的心就像被针扎过,艰难地想,这是一条人命,为了救人,只能对不起他一次。
舒晴见到楚子轩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奇怪地问:“子轩哥,你这是怎么了?像几天没睡觉。”
楚子轩眼圈发青,下巴上长了淡淡的胡渣,脸色憔悴,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想笑也笑不出来,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可能就是没睡好。”
舒晴狐疑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还是得节制点。”
楚子轩:……
“今天小暖又跟你说什么了?”
“她也没说什么,只说那个老刀听席昊阳提过几次,现在两人好像对救人达成了一致。”
“我这就和凌风说去,”她转身要走,又记起一件事,回头问道,“怎么这阵子没见露丝?”
楚子轩眼神一暗,敷衍道:“她忙。”
“哦,子轩哥,你得多关心关心她,别总拒人千里之外,万一哪天她心灰意冷了,看你上哪儿找去。”
楚子轩苦笑,他已经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了,这么多天,她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他想过她是不是回F国了,可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住在哪里,又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