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徐丝儿、仆固怀里、滹毒二月、当于武尊4人见须卜贝勒落马倒地,慌忙上前将他掺扶起来;可须卜贝勒腹部、胳膊、腿上已经中了三支弩箭。
唯徐丝儿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默默念叨:“厉害呀!这是什么弩机?射过来的箭簇犹如蝗虫见人就扎,小的在长安怎么从来就没见到过这种鬼精灵一样的家伙!”
唯徐丝儿在长安自然没有见过九宫璇玑十六弩,而现在扎中须卜贝勒的三支箭簇;是秦影西征前才督促工匠制造出来的。
秦影制作的这种箭簇专供璇玑弩使用,名字就叫璇玑箭。
璇玑箭没有普通箭矢那么长、那么粗、那么壮,倘若用体型瘦小形容;倒是十分恰当。
可是体型瘦小的璇玑弩却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尤其是带毒的璇玑箭更要经过好几道工序;最重要的工序是淬火时给水里加上毒药,淬火后毒药就会依附在箭头上。
毒箭少之又少,完全是为了防止万一;而且规定一波弩箭中只允许装一枚带毒的弩箭。
九宫璇玑弩连发的话一次可以施射出64支箭簇,64支箭簇中只有一支有毒;这样的比例微乎甚微。
如果敌军中了三支没有带毒的弩箭倒不至于要命,反之中了一支毒箭那就性命难保。
唯徐丝儿把须卜贝勒身上的三支箭一一看过,发现有一支弩箭的屁股是黑的;那就说明这是一支毒箭。
唯徐丝儿心中如此想,并没有讲出口去;仆固怀里却已经发了话。
仆古怀里是四个人中的老大,见须卜贝勒身中三箭;慌忙让匈奴骑兵退出一箭之地。
匈奴骑兵迅速后退,仆古怀里才对须卜贝勒道:“右大将军,我们不能再追击;没见前面这股汉军身怀绝技吗?匈奴人自称射雕英雄,可是在汉奴的弩弓手面前;还不是要甘拜下分!”
滹毒二月接上仆古怀里的话:“眼前这股汉军很像是飞将军李广的属下,你看他们是有十几个人;却射出几百枝箭簇来!”
“滹毒大哥讲得好!”当于武尊振振有词道:“时机个汉军箭簇射出来,我军竟有上百人落马?厉害!”
“你们几个狗奴怎么在壮敌人威风而灭自己志气!”须卜贝勒突然发起火来,坐在地上但兵器狼牙棒依旧抓在手中霸气不减道:“即便是李广站在当面又有什么了不起?大匈奴帝国是昆仑神之子,身体内沸腾的是狼血惧怕谁!”
须卜贝勒嘴里嘟嘟囔囔,本想鼓起勇气拔出箭簇;唯徐丝儿立即阻止道:“大将军不可,小军怀疑三支箭其中一支带毒;必须让翳师处理才行!”
须卜贝勒见唯徐丝儿讲得有理,便就没有拔下箭簇的勇气;但怒气不减地说:“仆固怀里大都尉,部队由你指挥;火速派人赶回大本营调动大军过来,坚决消灭眼前这股汉狗!”
仆古怀里见须卜贝勒如此吩咐,便对唯徐丝儿、滹毒二月、当于武尊三人道:“唯徐、滹毒、当于三兄弟,你们三人在此掌控5000骑兵,在下将大将军送回王庭宫帐找翳师疗伤;尔后调动大军过来围歼这帮汉狗!”
唯徐丝儿若有所思地插上话道:“仆古大哥无需剜肉补疮,以小弟之见;5000骑兵还是撤回达来呼布为上上策,我们要是为了追逐一百多个汉军而不惜兴师动众调动大军;毋容置否会重蹈黑松林水灌黄鼠的悲剧,仆古大哥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唯徐丝儿是跟匈奴谷蠡王赫连图日——张衍逃回来的一个中层将领,黑鹰斩首团在长安附近的几次活动他都参加过。
唯徐丝儿知道匈奴的实力已经没有办法和汉朝对抗,回避三舍积蓄力量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大单于伊稚斜听说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身亡,便从漠北返回龙城王庭要报一箭之仇。
一贯狂热的赫连一博拥护大单于伊稚斜的决策,两人一唱一和左右了匈奴帝国卧薪尝胆的基本国策。
伊稚斜敕命赫连一博为右贤王,打算重新夺回河西四郡;狂热分子赫连一博新官上任三把火,率领十万大军驻跸额济纳达来呼布后;亲率一万铁骑血洗了酒泉郡会水县几个城堡,抢劫来上万名汉朝男女。
小试牛刀的胜利,让赫连一博沉浸在歌舞欢乐中;匈奴游骑又扣押了汉朝使臣张骞和他的匈奴妻子丹妮娜。
丹妮娜有军臣单于颁发的“丹书铁券”,赫连一博不知如何处置;才派快马赶往龙城王庭请示大单于伊稚斜。
可是就在这当口,汉军突然出现在达来呼布;龙城王庭也传来大单于的口谕——将汉朝使臣张骞和妻子丹妮娜押解去单于王庭。
唯徐丝儿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十分蹊跷,但他只是中层官吏;精确的判断只能留给自己享用,赫连一博不可能采纳。
可此时统军之人是自己同风雨共患难的兄弟仆古怀里,唯徐丝儿便提出自己的见解。
唯徐丝儿的建议一讲出口,便遭到须卜贝勒的极力反对。
须卜贝勒气急败坏地用狼牙棒指着唯徐丝儿道:“唯徐丝儿你是不是汉朝的奸细?讲出这样的话要放汉军逃走怎么的!”
唯徐丝儿面面相觑,须卜贝勒厉声喝道:“再有这样泄气的话语流露出来,格杀勿论……”
唯徐丝儿灰头土脸地归缩一旁不再讲话,仆古怀里对唯徐丝儿、滹毒二月、当于武尊三人道:“执行大将军军令,坚守这里不要跟汉军纠缠;但也不能让汉军逃跑,等职下赶回大本营调来大军;一举擒拿这帮南蛮子!”
姜休这一边见凌杜率领20个熊队兄弟一阵打杀,尤其是九宫璇玑十六弩射出去的一波子弩箭;竟然让匈奴骑兵陡然退出一箭之地。
凌杜见得,打马回到姜休身边道:“大哥,兄弟们干的不错吧!一个冲击就使鞑子兵回避三舍……”
姜休扬扬手臂道:“凌兄弟和熊队干的好,可是我们是诱敌深入;敌人不追赶不是目的啊!”
凌杜一怔,痴愣愣凝视着姜休道:“大哥说得对,那接下来怎么办?”
王伤道:“没见那个统军的鞑子头儿须卜贝勒被战马驮走了吗?那厮一定被弩箭射中,我们就在原地等候他们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