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城在眉城向西十多里的半坡上,之所以叫半边城;是因为城池只建了半边子再没有修建而有此名。
名字叫半边城业已废弃,但里面的地方倒也不小;那些废弃的宫殿、马厩、屋舍、地窖周围尽管长满蒿草,但无家可归者在于其中躲个雨避个寒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白埔和白二骑着马出了眉城,向西奔驶一阵,远远地便能看见北坡上林翁草莽中的半边城。
半边城建构在北坡的半中腰里,有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之感;为什么要在半山腰中建构一座城池还是一座半边城,似乎没有几个人能说出个张道理胡子来。
白埔打马行驶一阵,问同样打马行驶的白二;道:“半边城里面还有没有人居住!”
“没有啊!那里早就成为荒草滩,我们才将拾捡来的兵器藏在里面一口枯井中!”白二喋喋不休地说着,蹙蹙眉头道:“听老辈人讲,半边城是西周时候建筑的,建构半边城完全是为了抵御西戎;建在半山腰行动不便中途停建了,才形成现在这个半边城!”
白二说着这些话时,饶有兴趣地看向白埔;道:“白爷爷,您在天台山九洞峰修行百年;那时候还是大秦帝国,听说有个叫芈八子的皇太后跟义渠王乱搞生了儿子又杀死,秦国的皇太后跟外夷人糊弄;民间的伦理是不是十分混乱……”
白二的话勾起白埔无尽的遐想,他在秦陵大塚时跟太上皇交谈过;太上皇对芈八子是荣辱参半,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当然太上皇的亲生母亲赵姬跟嫪毐的糗事更是他心中的大通。
但白埔对芈八子的评价还是比较正面的。
义渠是东周时期活跃于泾水北部至河套地区的一支古代民族,长期与秦国发生战争。
公元前前331年,义渠国内发生内乱;秦惠文王派庶长操平定内乱。
前327年,秦惠文王在义渠设县;义渠王向秦国称臣。
前319年,秦国攻打义渠夺取了郁郅(今甘肃省庆阳市东)作为报复,次年义渠参与了公孙衍合纵楚、韩、赵、魏、燕的五国攻秦之战。
义渠趁秦军主力与五国交战之机,大败秦军于李帛(今甘肃省天水市东)。
前314年,秦惠文王再次派兵攻打义渠,攻取了徒泾(位于今山西、陕西两省间黄河南段以西地区境内)等二十五座城池,义渠国力大损;但仍保留一定实力。
秦昭襄王继位时,义渠王前来朝贺;宣太后也就是芈八子与义渠王私通生下两子。
后秦昭襄王与芈八子宣太后日夜密谋攻灭义渠之策。
前272年,宣太后引诱义渠王入秦杀之于甘泉宫;秦国趁机发兵攻灭义渠,在义渠的故地设立陇西、北地、上郡三郡。
白埔想完这些事,对白二道:“商君没有变法之前秦地的风俗受义渠、西戎影像是很混乱;一大家男女老少不管多少人拥挤在一个屋子里,那些没脸事便就不可避免;商君变法后秦地的风俗焕然一新,生了儿子长大后要和父母分开来居住;敢有违命者严苛法令,秦孝公的同父异母哥哥公子虔不是被商君的法令割了鼻子吗?”
白埔说着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二先生不能用乱伦的口吻品价宣太后芈八子,从某种层面上讲;芈八子是为了国家才那样做,没见她后来将义渠王诱至甘泉宫杀掉了吗?杀掉义渠王秦国才统一了北地!”
白埔的言谈竟然是这样的有哲理,这可能是他在秦陵大塚做地宫人时经历了二千多年的华夏社会变革历练出来的结果。
白二听白埔如此讲,有点激动地凝视着他道:“白爷爷您秦国历史好熟悉嘛!要不您给小人讲讲商君变法的情况好不好!”
“这还不是碎碎的事!”白埔不屑一顾地说着,定定神道:“二先生既然想听,那白某就动动口舌!”
白埔这么说完,忽然想起后面还有几十个丐帮兄弟;改变初衷道:“不不不,等后面的兄弟过来我们一起讲!”
白埔说完这些话,便就勒住马头搭眼向后看去;只见跟在马后面步行的杜凯、童子鸡几十个兄弟们连颠带跑向前奔窜,但还是跟不上白埔和白二两人的马匹。
这也难怪,白埔和白二从公孙晴儿那里只借来两匹马;向半边城赶来时两人骑了其他人只能步遍。
白埔于心不忍地“嗨”了一声从马背上跳到地上对白二道:“二先生你下来,我俩不能再搞特殊;下来跟大家伙一起步行吧!”
白二下了马,和白埔一道把两匹马牵在手中站在路边等候。
杜凯和童子鸡几十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了上来。
童子鸡一见白埔,打躬作揖直言不讳道:“白爷爷,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俩骑着马稍微一奔就得我们步行的跑断腿;天上地上之差啊,我们在后面撒开脚丫子奔跑还是追赶不上你们二位咯!”
白二调侃道:“这就叫人快不及家伙快,童子鸡你要是弄一匹马来就不会这么辛苦!”
童子鸡裂开大嘴嘻嘻哈哈啼笑。杜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呼吸平稳了才说:“白将军,我们必须每人弄一匹马才能统一行动;照这样骑马的步行参差不齐,压根儿就叫不上快!”
白二接上话:“杜大哥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上哪里去给每人搞一匹马来?”
杜凯一怔,瞥了白二一眼嘿嘿笑道:“只要动心机,办法总会有的!”
杜凯说着站起身来咽咽喉咙道:“小老儿知道西域贩卖马匹的客商赶来长安贩马,时常在半边城借宿;半边城荒野一片少人问津,但里面场地不小;拴上百匹马碎碎的事!我们要是有运气碰上西域贩马客,啥事情都能解决啊!”
白二扬声大笑,把手指向杜凯道:“杜大哥你是做梦娶媳妇光想好事情!我们会碰上西域贩马的客商?嘚嘚嘚……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吧……”
一个叫张家侑的后生二十郎当的年纪,见白二揶揄杜凯,便为他抱打不平道:“头儿你不要把话说绝好不好!小人看杜老伯的话讲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