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埔一个箭步冲上去卡住解溲兵士的脖朗阁,怕将这厮卡死;便就小声断喝道:“不要喊叫,喊叫马上杀死你!”
白埔讲的是匈奴语,解溲兵士不再吭声;白埔已经确定他是匈奴人,便用手中的璇玑刀从那兵士衣服上割下一方布块塞住他的嘴拉拽着;来到沈香泰和陈家幸伫立的大树跟前。
沈香泰和陈家幸见白埔得手,慌忙从大树上跳进城墙里面来;三人合手将俘虏从围墙上扯到外面来,又拽回牙门将瞿梦修埋伏的地方去。
俘虏一路上没有吭声也没有挣扎,这使白埔十分好奇。
李信、杜凯、杨怡均三人还没回来,白埔便将俘虏拖到一处低洼地方点着火折子去看;竟是此前在这里从白埔刀下捡得一条性命的匈奴狼师第一小队长尸寇鞮一。
白埔讪笑起来,在尸寇鞮一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兄,原来是你啊!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分!”
尸寇鞮一不卑不亢地瞥了白埔一眼道:“白将军卡主小人脖朗阁时,小人已经看清是你才没敢吭声;而这一路上更是一老奉实地顺从将军!”
白埔讪笑起来,道:“我就说今晚上抓来的舌头这样乖顺,原来我们早就相识了啊!”
尸寇鞮一见白埔如此讲,深深叹息道:“看来小人何当落在将军手中,白将军一定想知道半边城的情况是不是?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会告诉你!”
尸寇鞮一用流利的汉语叙说着,白埔便对沈香泰和陈家幸道:“你两人给他松开绑!”
沈香泰和陈家幸给尸寇鞮一松了绑,尸寇鞮一跪在地上给白埔叩了三个响头道:“小人感激白将军,白将军旬月前就是在半边城刀下留情给尸寇捡了一条活命!”
尸寇鞮一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今夜晚一进入半边城,小人便觉心神不宁;总觉要发生啥事情,正好内急便上茅草丛中方便;没想到被……”
白埔见尸寇鞮一没有说谎,平声静气地问:“既然是老熟人那我们就不客套,说说半边城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匈奴谷蠡王、黑鹰斩首团的总舵手赫连图日——张衍;还有张衍的皇侄、豺师大掌门赫连一博!”
“黑鹰斩首团总舵手张衍和豺师大掌门赫连一博!”白埔惊问一声:“这两个人白某人都很生疏!”
“白将军生疏很正常,不生疏才不正常!”尸寇鞮一喋喋不休地说着:“张衍是匈奴谷蠡王,但赶来汉朝后以燕赵义士张衍的身份出现!至于赫连一博小人也生疏,要不是这次从地下通道一起逃出来;小人并不知道赫连一博是大单于伊稚斜哥哥的儿子,妥帖的皇二代!”
尸寇鞮一标准的关中话和颇具哲理的诉说使白埔惊诧不已,白埔睁大眼睛凝视着他道:“尸寇鞮一你说地下通道怎么回事?”
尸寇鞮一“嗨”了一声道:“说起地下通道话就长了!”
“话长也得说!”白埔亟不可待道:“你把详细情况老老实实告诉在下,在下不仅会再给你一次生命;甚至还要和你交朋友!”
白埔说的是掏心掏肺的话,尸寇鞮一便就不遮不掩道:“地下通道是张衍率领的黑鹰斩首团潜伏长安不久,从胡不正嘴里听说的!”
尸寇鞮一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向白埔道:“白将军,小人想起一件事情来了!”
“什么事你说啊!”白埔直言不讳道:“对白某有利无利的话尸寇君尽管讲来!”
白埔称呼尸寇鞮一为尸寇君,这让尸寇鞮一十分感动;尸寇鞮一眼睛里喷着泪水花子道:“小人听胡不正老儿讲,白将军的相好公孙晴儿是总舵手赫连图日——张衍抢劫的!”
“张衍抢劫了晴儿!”白埔瞠目结舌,回过神来发一声喊:“晴儿她现在什么地方?”
尸寇鞮一讪讪而笑道:“白将军稍安勿躁,据胡老儿讲;晴儿姑娘现在返回法喜镇去了!”
白埔又是一阵惊愕,嘴里吃吃呐呐道:“我以为……是公孙武勇……劫走晴儿……怎么会……”
尸寇鞮一摆摆手道:“张衍那一段时间在周至山训练兵勇,夜里没有女人急得慌;便带几个随从在山上寻找女人,没想到晴儿姑娘成为他的猎物!”
尸寇鞮一说着深深呼吸一阵道:“张衍将晴儿姑娘安顿在周至山训练营地欲图不轨,但晴儿姑娘功夫了得张衍近不了身;正好张大头和费用赶来周至山搬兵,张衍便卖了一个人情将晴儿姑娘送给张大头!”
“张大头!”白埔惊诧不已道:“白埔听李信将军提起过张大头,他不是和媳妇乔韵儿在未央路办了一个黑老碗面庄吗?”
“正是面庄老板张大头!”尸寇鞮一直言不讳道:“张大头是秦影哥们,见秦影被霍去病装进囚车里面向长安城押解而去;上周至山请张衍帮忙解救。张衍将晴儿姑娘送给他,张大头便让费用小厮送晴儿姑娘去黑老碗面庄!”
“哪晴儿怎么又回到法喜镇去哪?”白埔不明事理地询问一声。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尸寇鞮一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老儿没有说晴儿如何去的法喜镇,只说费用将晴儿姑娘送到黑老碗面庄后就返回法喜镇去了;小人才一老奉实给将军您讲!”
白埔讪讪而笑,道:“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尸寇君不是被押往长安向皇上献俘吗?怎么会和张衍在一起?”
尸寇鞮一道:“小人和狼师掌门呼衍归集六人是被公孙武勇一行鸭王长安见过汉皇,汉皇见我们是毛毛兵不甚重视;交由廷尉张汤处置!”
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张汤还真是个酷吏,严刑拷打逼问我们总后台是谁;在哪里居住!匈奴人是不吃硬的吃软的,张汤越施酷刑我们越不配合;便将我们六人关进地牢,极具讽刺意义的是;那天夜里关押我们六人的地牢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就是胡老儿说他叫胡不正;本是汉朝宫内的太监,但现在是黑鹰斩首团总舵手张衍的军师;奉总舵手之命前来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