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突然觉得自己怂了一把跌入霍去病的彀中,他想使出九牛之力将囚笼挣脱开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儿郎。
然而秦影没有这样做,又一次显示出大度的克制;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话说回来,秦影的九牛之力挣脱一个囚笼简直太容易了;可他倘若挣开来就得和霍去病缠斗,霍去病不是秦影对手一定又要唆使士卒们上前搏杀。
秦影不想伤害汉朝士卒,因为士卒都是前来服役的老百姓。
秦影心中想着,忍气吞声地承受着霍去病的皮鞭抽打。
张大头忍无可忍了,冲上前来一把抱住霍去病的腿将这厮摔倒地上。
什么叫物极必反否及泰来,霍去病是汉武帝钦封的大司马骠骑大将军;可在张大头心目中只是一泡臭狗屎。
张大头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血气方刚者,在长安城未央路经营餐馆五年时间啥事情都见过?
张大头五年时间里先后打退过几波子地痞流氓的骚扰滋事。
“长安五害”之一的苟律人称七寸蛇狗驴,前来面庄吃面时寻衅搞事;被张大头打得满地找牙。
七寸蛇狗驴手下有几十个狗兄驴弟,在长安城欺行霸市,恃强凌弱,无恶不作。
听说未央路开了一家名叫“张大头黑老碗面庄”的餐馆,七寸蛇狗驴便带着狐朋狗友前来白吃白喝。
白吃白喝倒没有惹怒张大头,可恶的是七寸蛇狗驴见乔韵儿貌美竟然上前**。
张大头是给别人找事的人,七寸蛇狗驴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不是后院门上跌跤找死?
正在后院吆着大青驴打磨子的张大头听说自己的老婆被人**,顺手掂起靠墙角的那把铡刀向食厅就跑。
铡刀是用来给大青驴铡草用的,如果用来杀人;不亚于秦影的九宫璇玑刀。
张大头掂在给大青驴铡草的大铡刀来到食厅,见七寸蛇狗驴正将乔韵儿往墙角处威逼。
乔韵儿面无血色,苦苦哀求;七寸蛇却是不依不饶。
乔韵儿节节败退,站立一旁的蟹兵虾将吵吵嚷嚷喝着倒彩。
张大头大喝一声,抡起大铡刀一阵乱砍,几个蟹兵蟹将的胳膊便就断落地上。
七寸蛇狗驴见张大头手持铡刀仿佛下山猛虎,便就飞跃过来使用拳脚将他蹬翻在地。
张大头被七寸蛇狗驴蹬翻在地,手中的大铡刀飞出去一丈多远;七寸蛇狗驴趁势骑在张大头身上抽波耳光全上。
张大头被七寸蛇打得口眼流血,命在旦夕;千钧一发时一个威猛汉子抢上前来,和他的手下将七寸蛇狗驴的人全都打走。
威猛汉子说他名叫张衍,是燕赵猛士;现在居住在茂林邑。
张大头跟张衍结为异性兄弟,留张衍和他的兄弟在面庄滞留了半个月天气;七寸蛇狗驴的人再没有过来闹事,张衍才带着他的兄弟离开未央路。
张大头将霍去病推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道:“叉你娘的脚八股,你狗日的是什么大司马?活脱脱一个纨绔衙内么,老子根本就不怕你这个二锤子!”
霍去病被张大头抱住腿摔倒地上,奋力而起怒火冲天;手中的皮鞭下雨般向张大头抽去。
张大头在后世是秦俑馆西杨村的闲人,来到汉朝五六年时间结交了不少掏心窝子的兄弟;义侠郭解、威猛汉子张衍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张大头怕谁。
这次张大头赶去麦积山拉运麦饭石,雇请的车夫全是他知心知底的兄弟。
张大头见霍去病甚嚣尘上,便就向后面喝喊一声:“兄弟们全都抄家伙!”
张大头这一声喝喊不啻于向敌人发起的冲锋号;站在河岸上看热闹的车夫们持枪的持枪,拿刀的拿刀向霍去病冲杀过来。
霍去病见张大头的人冲杀过来,命令羽林军阻拦;但羽林军中不少人跟张大头和车夫熟悉,嘴里应答着却不怎么卖力。
霍去病把兵带到这等份上似乎是咎由自取,他平时不善待士卒,指望士卒关键时期给他卖命似乎不可能。
眼前的事情明明是霍去病的不是,可他仗着自己大司马的权势把同胞不当回事一味地张扬威风;羽林军不是傻子也就磨起了洋工。
难道说霍去病的兵士力战匈奴是杜撰的?那倒不是,汉朝的士卒对待匈奴和对待同胞态度完全不一样;当匈奴军奔驶过来时只要霍去病一声令下,士卒们便会争先恐后地冲上前去跟敌人搏杀。
可现在是自己的同胞,而且是熟人张大头,士卒们得过且过;任凭霍去病喊破嗓子效果也不明显。
张大头是皇帝钦封的军功六级秉铎,更何况他是穿越过来的人;知道霍去病人品不咋的,而此刻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的兄弟秦影囚禁起来还动手殴打;张大头便拿出撕破卵子淌黄水的蛮劲儿,招呼哥儿们跟霍去病打斗。
霍去病被张大头的兄弟围起来殴打,站立一边的羽林令强高、羽林丞翟运、都尉熊飚和纪悔、舒已、屈从以及羽林军、府衙兵都不上前帮助霍去病。
霍去病吃了无数拳脚后熊飚几个人才上前将张大头的人拖开来。
霍去病哪能咽下这口气?破口大骂不帮他的羽林郎;抓起一把环首刀向张大头的兄弟冲杀过去,却被熊飚紧紧抱住后腰道:“大司马不能这样,你是朝廷三公……”
话没说完,霍去病的环首刀斜刺里向熊飚劈去;熊飚迅速闪开,但胳膊上早就中了一刀鲜血直淌。
秦影在囚车上看见霍去病砍杀熊飙的那一刀,不禁瞠目结舌;痴愣愣凝视着依旧气势汹汹但被强高、翟运几个人拦住的霍去病,心头不禁腾起莫名其妙的迷蒙。
这就是当年漠北之战中斩杀匈奴七万多人,在狼居胥山祭祀天神、姑衍山祭祀地神的骠骑将军吗?
那时候霍去病是整个华夏民族都尊敬的战神,这不仅仅是他年轻气盛;而是运气好得二郎神杨戬也撵不上。
身经百战的飞将军李广是勇冠三军的抗匈英雄,也参加了决定汉匈命运的“漠北之战”;可是他的运气却差得让人难能置信。
李广运气之所以差,这不是天意而纯属人为;卫青故意要让李广走悖运。
卫青是大将军,李广是卫青的属从;大将军让属从走悖运李广不走也由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