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刷微博？”秦小初哑着嗓子纳闷。
网上那群无脑喷还能喷出花样，喷出新风采？
正纳闷着，她又发现邮箱里有新邮件。
同样是两封。
第一封来自她心心念念的霍德思国家艺术学院官方信函，秦小初的心‘咯噔’了一下。
点开邮件，内容果然和她猜想的有关。
——因为涉入抄袭事件，学院对她的态度转变了。
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继续往下看，直至末尾，急切的目光蓦地一怔，从仓皇变为难以置信的失落！
“……对于您近期卷入的话题事件，我们深表遗憾。鉴于此事件已经为本院带来不良的影响，经学院委员会一致商讨，决定取消您于下周三（即：2018年3月×日）的面试，期望您继续完善自己，来年以最佳状态报考我院。”
取消面试？
就因为她涉嫌抄袭？
和锐审核组还没有宣布判定结果，她有没有抄袭另当别论，学院在这时候取消她的面试资格，无异于认定她就是抄袭者！
秦小初持续懵了半响，清晰异常的脑子里全是嗡鸣声。
不行，不对！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顾不上国外白天还是晚上，她要给艺术学院的负责人通话！
正在心急火燎的找号码，简凌的电话在这时打来——
电话那端是他一如往常平静的声音：“醒了？我看到微博上霍德思艺术学院方面发出的公告。”
秦小初登时瞠目，“还发了公告？”
简凌沉默片刻，似在预判她此刻的状态，回答说：“是的。”
秦小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颤道：“霍德思国家艺术学院设院至今，也有在报考面试期间风波不断的学生，从来没有被直接拒之门外的例子——我竟然成为特例！”
太不公平了！
“你想说不公平？准备找院方理论？”简凌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
在看到网上国家艺术学院单方面发出的公告时，在拨通她的电话时……
换作他，他也会失去理智，感到愤怒。
可是，没有用。
“我当然要去！”秦小初翻身坐起，带着一身前所未有的戾气，“他们这样做会让外界以为我就是抄了燕明然，我的职业生涯会有什么影响都是后话，这是污蔑！”
察觉她恼羞成怒，简凌不语。
稍适，秦小初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略作平复，她开口道：“按照学院的规定，我符合一切报考条件。在和锐审核组没有给出判定结果前，我至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而且，我还有怀特夫人的推荐信！”
邮件里说，她为学院带来了负面影响。
真是太好笑了！
她根本就没有抄任何人，作品皆来自原创！
就算网上不少声音对她质疑谩骂，但至少在今天早上，她没有看到谁以此去攻击霍德思国家艺术学院！
简凌叹了口气，“就在两小时前，艺术学院的在校生自发组织抗议，拒绝和有抄袭黑历史的人成为校友。”
秦小初拧起眉心，咬住发白的唇。
是这个原因？
简凌理智的告诉她，“燕明然的团队里，有三人出自艺术学院现代服装设计，写那篇博文的Sue也是今年的毕业生之一，还有她的老师……以这样的人脉关系，煽动学生抗议并不难。”
秦小初闻言，颓然失笑，“为了让我难受，她下了不少功夫。”
简凌不置可否，“给你打这通电话，一方面是希望你冷静下来，别急上火了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另一方面，已成定局，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毕竟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插画师，我不想你走半步多余。”
毕竟，他曾经将梦想寄望于她。
毕竟，他看着这个小姑娘长大。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看到她的成功。
又在这时，忽听秦小初低声说：“我看到了，怀特夫人给我发的邮件。她说她很抱歉，不能把推荐信给我。”
顿了一顿，她似在哽咽，“明明她对我很好的，看了我的速写本以后，还夸我有天分来着……还有艺术学院那边，也说我画得好，我又没做错，为什么不给我推荐信，为什么要取消我的面试……”
她嗓子哑了，情绪瞬间跌到谷底。
“你没错。”简凌微笑，语态平和得可以称之为温柔，“该不会哭鼻子了吧？这就要认输了？”
秦小初闷闷地问：“你、你在安慰我？”
简凌乐了，“不行么？”
就算不再是她的经理人，好歹邻里一场。
“也不是不行、就是……你都”
秦小初一边计较他，一边在委屈纠结愤怒等等情绪里酝酿。
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想认输！”
“我没错！”
“连你这个机器人都安慰我，祁烈那个混蛋居然说我跟他没关系！”
“呜哇啊啊啊嗝儿……”
……
秦小初抄袭实锤了，秦小初被艺术学院拒之门外了，秦小初完蛋了！
网上言论一边倒，吃瓜群众先去她的微博‘靠转发第一条’骂了一顿，又去燕明然的微博下聊表同情，最后逛到祁烈那儿，试探他要不要和燕明然重修旧好。
中间混杂着对简凤阳和陈曜霆这两大钻石男恨铁不成钢的声讨：你们清醒点，秦小初啊！黑历史啊！抄袭可耻啊！
……
下午。
关诚和秦文宇站在小初的卧房门口，不明所以的弓起背，压低嗓子小声交流：
“这都快五点了，不会有事吧？”关诚问秦总。
他是两点多那会儿来的，刚到楼梯口，房里传来秦小初撕心裂肺的嚎哭。
一时间，没好意思在那节骨眼上打扰。
乖乖到楼下坐着等。
中途没忘记发短信向祁烈汇报情况，结果对方回应异常平静。
——就‘知道了’这三个字！
你知道了，然后呢？
关诚脑袋疼。
秦总也在同一时间听到女儿痛苦的哭声，当然是不好打扰的。
身为霸道总裁爹，那是抓心肝儿的疼。
有什么办法？
秦文宇犹豫再三，捡了关键的问：“那、你表哥有没有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