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了吗?”寒清终于将心中隐藏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反正明日自己走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师父?倒不如问个痛快。
“本来有。”老者深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说道,“现在都没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看着远处的山,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心里面不知道是否如同那般雪山平静。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迎来了朝霞,寒清如同平时那般起身,整理好床铺之后。
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出门,老者站在门口。
寒清点了点头,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有些不舍道:“师父,保重。”
老者将手中的药递给了他,柔声道:“每日一粒。你自己保重。”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寒清。
寒清握紧手中的药瓶,起身,下了雪山,便离开了……
她知道,师父跟自己一样,最怕离别了。若是离别的时候,不心狠一点,就永远走不了了。
……
在一个群山环绕,风水宝地,一座将军冢立于中间,在这里似乎在举行一场祭祀。
“寒爱卿,你怎么……天妒英才啊!”立于主位上的风阳一脸的悲痛,扯着嗓子喊着,似是惋惜英雄的早逝……
他的面前,台阶下,群臣肃立,个个面露悲色,但几人真心,几人假意就不尽得知了……
“弟弟们,俺不相信!五弟那么聪慧,怎么因为走水而葬身火海?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沙场上!”李冲此刻完全顾不了其他,拍着身边的树,整个脸都是不可置信,两行泪落了下来,吼道。
寒清死了,其他人的眼神于他而言完全无用,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活着的,若是此刻风阳要怪罪,那就怪罪吧!大不了自己跟寒清一同陪葬。
不是都有那么多侍女在那里等着跟寒清陪葬了吗?也不差自己一个。
倒是让身边的众人一惊,吓了一跳……
“大哥,别再说了。要是五弟在,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张良抬头看着天空,强忍眼中的泪水,劝慰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冲……
风景云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看着寒清的将军冢,紧握手中的玉石,双目赤红,但表面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突然只觉得天昏地暗,乌云笼罩,风景云抬起了头,皱了皱眉头。
“时辰已到。”一太监此声未落,皇宫中的侍卫便将寒清府中的众人带到墓门口。只见寒清府中的舞女、侍妾、婢女、家丁、侍卫哭得泣不成声,想挣扎,却无从选择,就那么一个个地走向黑暗的尽头。
风阳说,寒清一个人在下面很孤独,不如让他府中的人去陪他。
“且慢!”寒清一身白衣,骑着马,用一根红绳将满头黑发系起,脸色微红,有些气喘吁吁,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威压。
禁卫军拦住了她,寒清下马,透过众人看着风阳,单膝跪地,状似恭敬地说道:“臣——寒清,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