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失寒清所望,这件事竟然半天都没有人管。
看来齐国攻占月半国这件事情已经势在必得了。
不得民心的国家算是什么?想必到时候景云一开始攻打,百姓们恨不得打开城门迎接了吧。
既然如此,寒清也毫不客气,故意拖沓了两下之后,制服了官员们。
随后走近屋里,脱下了外套。
白九九哭得梨花带雨,一下就扑倒了寒清的怀中,寒清给白九九披上了衣服,柔声道:“九九姑娘不怕。”
白九九哭得更加伤心了。
有人安慰的时候,什么委屈不甘全都发泄出来了。
“你!”官员们趴在地上,居然有百姓起头拍手叫好,为首的官员更生气了,说道,“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灰溜溜的逃跑了。
寒清看了一眼,随后拍了拍白九九,松开了她的手,走到门口,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看向白九九的好奇视线,扬声道:“父老乡亲们为我做主,他们这是官逼民反!试问谁家亲戚被欺负了之后,还可以忍气吞声,如果今日我忍气吞声的话,他日,万一他们也看上了你们的姐妹,你们也任由他们欺负吗?”
“请父老乡亲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们受过的欺负有多少?这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
百姓们沉默了……
寒清拱了拱手,关上了门。
相信说过这番话之后,大家都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想法,如果有聪明的人,相信也会知道如何站队的。
“九九姑娘,寒清拖累你了。”寒清拱着手,一脸的愧疚。
“不是你拖累我,而是我拖累你了。”白九九一把拉住寒清的手,哽咽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九九姑娘……”寒清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白九九,说道,“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你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嗯。”白九九点了点头。
听着寒清的话,她觉得很舒服,那是一种温柔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寒清猜测,那狗官会找来更多的帮手,估计会将此事闹大。”寒清回答道。
说到这里,寒清目露愧色:“九九姑娘,连累你了。”
“寒清莫要再说这样的话。”白九九看着寒清,突然看到寒清的肩膀流着血,立刻说道,“寒清,先去包扎一下吧。”
“行。”寒清点了点头,随后拢了拢白九九的衣服,说道,“你也快去换件衣服吧,估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好。你跟我来,我先给你拿件衣服。”白九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被撕碎了一个角,拢了拢衣服,立刻向里屋走去。
“好。”寒清紧跟其后,
白九九在她的卧室换完衣服,寒清则又去了厨房换了一套衣服。
换好衣服后,寒清拿起了自己放在角落的包裹,叹了一口气,问道:“九九姑娘,可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地窖,地窖里面有一块地方是空的,里面的盒子可以放。”白九九回答道。
此时的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服,显得更加清纯了。
“好。”寒清回答道。
放好东西后,寒清刚上来,关上了地窖门,一群官兵又推门而出。
“提督大人,就是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官兵。”刚刚为首的官兵带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弓着腰,恭敬地说道。
“草民参见提督大人。”寒清一听称呼,双膝跪地,参拜道。
白九九见寒清如此模样,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民女参见提督大人。”
“发生了何事?”所谓的提督大人见到寒清如此恭顺的模样,心情自然好了一些,瞪着官兵问道。
“就是他,公然之下,殴打官兵。”官员指着寒清,指着自己的手,说道,“提督大人,你看,他都把我的手给打残了。”
“你为何殴打官兵啊?”提督大人看着寒清,质问道。
寒清正要开口,白九九开口说道:“回大人,这些官兵闯进民女的家,想要轻薄民女,官人见了,自然不想民女被人亲薄,这才不得已,做出了这种事情,请大人恕罪,要怪就全怪民女好了。”
“提督大人,事实正是如此。草民见不得自家娘子被欺辱。”寒清言简意赅回答道。
“竟有这种事情。”提督大人皱了皱眉头,对着白九九说道,“你先抬起头来。”
白九九双目含泪,抬起了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寒清顿时明白了提督想的事情。
“你先起身,本官会为你做主的。”提督大人扶起了白九九,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多谢大人。”白九九低着头,回答道。
“不如这样,你先写个供词,然后再画押,本官再治他们的罪,如何?”提督大人满眼温柔地看着白九九,柔声问道。
“大人,草民呢?”寒清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盯着提督,问道。
“这样,你先跟着本官的副官去县衙,等到这位姑娘画完押之后,本官再为你做主。”提督看了一眼寒清,随后看向白九九,威严地说道,“副官,带他去县衙。”
“是。”副官回答道。
“你们都跟着去吧。”提督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随后看向白九九,笑道,“姑娘,去卧房拿张纸和笔,我们把流程走完。”
白九九看向寒清,寒清起身,冷冷地说道:“草民从未见过如此办事的。”
“闭嘴!大人的抉择,岂能让你这等庶民多言?”副官朝着寒清的肚子打了一拳,寒清也不闪躲。
“官人。”白九九唤道,准备上前,提督拦住了她,笑道:“姑娘,如果想要你的官人无事的话,就按着本官说的办。”
白九九沉默了……
寒清苦笑,看着白九九,说道:“娘人,官人对不住你了。”
提督看着寒清,拍了拍寒清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你小子以后会有大前途的。”
寒清看了看提督的手,冷笑道:“对不住了,保不住你这房间了。”
然后使劲把提督一拉,把他摔在地上,副官见此,拔出了刀,寒清一闪躲,踢向副官的刀后,又踢了一脚,将副官踢倒在地,随后拿起刀,拉着提督到白九九的面前,比着提督的脖子,笑道:“要想让你们提督活命就住手。”
白九九急忙躲到寒清的身后。
“住手。”提督倒也惜命,急忙喊道。
众人停了手。
“开门,出去。”寒清看着众人,喊道。
副官起身,开了门,出去了。
门口的百姓看到这幕都惊呆了,纷纷呼朋引伴的叫着自家的亲人过来看。
“起来。”寒清踢了提督一脚,提督不动,寒清加重了力道,提督觉得脖子凉凉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清,问道:“你居然敢杀本官!”
“都到这种程度了,有什么不敢呢?”寒清冷冷一笑,说道,“我就再说一遍。”
“起来!”寒清扬声道。
提督立刻起身。
感受到白九九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寒清回头,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跟紧我。”
白九九点了点头,紧紧地拉住寒清。
门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将大街小巷都堵住,颇有一种迎接战神凯旋而归的感觉。
“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小生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迫不得已。小生寒窗十年,一心想造福国家,为国为民,不想空费小生的一身本领。可如今,世风日下,竟到如此地步。这些当官的把我们当傻瓜白痴,任意的欺辱我们。娘子不过是生的美貌,知书识礼,竟然被他们一个一个想要欺辱,小生有愧于父母,有愧于娘子啊!”
“这就是我们国家当官的人吗?这就是所谓那些全都是为我们着想的官员吗?小生实在是忍不了了。”
“咻……”一声箭响,寒清一把拉起了提督,准确无误的让那支箭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会受伤,但不致命。
“快看啊,有人来暗杀我了!”寒清指了指屋顶上的禁卫军,扬声道,“世界上总有人会流血,来换取人们的醒悟,小生愿意当这一人。”
“咻……”又是一箭。
“不好了,不好了,大齐的军队打进来了。”有人在人群中扬声喊道。
寒清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一笑,继续扬声道:“不知道各位听过大齐战王爷的事迹吗?传闻他治军严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情况,如今如何选择就看诸位了。”
“咻……咻……”又是两箭,寒清这次也不留有后手了,不再去算计射中的位置,直接提督当成一个人肉盾子。
立刻有人上前,飞上了屋顶,和禁卫军战斗。
何攸宁趁乱走近,握住寒清的手,交代道:“景云来了,我们快走吧。”
“好。”寒清应道。
察觉到白九九松开了自己的衣服,寒清转头,白九九拿刀刺向了寒清,好在寒清及时察觉,上前走了一步,是故仅仅是在后背划了一道口子。
寒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九九。
只见白九九哭着,紧紧握着手中的刀。
何攸宁一把夺过白九九的刀,将她制服。
“别杀她。”寒清看着何攸宁,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寒清。”何攸宁将白九九交给了前来的云惊,随后扶着寒清。
“攸宁,带我进去。”寒清看着何攸宁,走了进去。
“那有个地窖,把我的面具去给我找出来。”寒清指了指地窖,说道,“我们跟景云来个里应外合,才能减少伤亡。”
“可是寒清……”何攸宁扶着寒清,一脸的担忧。
“攸宁放心,寒清没事。”寒清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何攸宁急忙上前,找到了面具,寒清戴上后,看了一眼何攸宁的外袍,笑道:“攸宁,我这一身衣服太丑了,你能把外袍借我穿吗?”
“好。”何攸宁脱下了外袍,绑在了寒清身上。
“走吧。”寒清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楼门口,看到了很多在楼门口围观的百姓,寒清喊道:“父老乡亲们,我们的救世主来了,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难道你们真的忍心看着血流成河,横尸遍野,齐国攻进来之后才投降吗?你们扪心自问,月半国如今还是你们的归属吗?”
有几个青壮年挥起了手,喊道:“我认得他。他就是寒清战神,当初在江岳州的时候,就是他挽救了我们的性命。”
“齐国!”
“齐国!”
“齐国!”
几个青壮年率先起哄,喊的好不热血沸腾。
百姓们的情绪纷纷被煽动起来,纷纷喊着:“齐国!齐国!”
“走!”青壮年喊道,“我们去为其齐国,为战神打开大门。”
“好。”众人应道,纷纷冲向了城门口。
“攸宁,安排好人手保护他们了吗?”寒清看着扶着自己的何攸宁,轻声问道。
“好了。”何攸宁回答道,“寒清,你就放心吧。”
“我还可以等。”寒清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何攸宁说。
紧紧地盯着城门口。
“放心吧,快了。”何攸宁看着寒清,柔声安慰道。
“好在你来了,好在你们来了。”寒清微微一笑,面具上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得了,轻声呢喃道。
“寒清,别说了。”何攸宁看着寒清,劝道。
“攸宁,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寒清知道自己一旦昏过去,自己女子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她不想失去攸宁和景云这样的好兄弟。
“你说。”何攸宁担忧地看着寒清,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
“我……”寒清恍惚中看到一个身着红色战袍的少年郎骑着一匹骏马,像疾风一样,向自己奔来。
最后就不省人事了。
是景云……
……
“景云……景云……师父……景云……师父……”寒清梦到有人抓住了老者和风景云,当着自己的面将他们两个都杀死了,“不!”
寒清睁开了眼睛,风景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了,为她擦了擦汗,柔声道:“寒清,你醒了?”
“景云……”寒清握住了风景云的手,一脸的释然,“太好了……景云……”
“寒清梦到什么了?能和景云说说吗?”风景云看着寒清,柔声问道。
“不好的梦。”寒清趴在床上,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想说。”
“不想说就算了。”风景云目露温柔,就跟哄着寒清一般,“若是寒清想说了,再跟景云说,好吗?”
“景云……”寒清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了,寒清是女子。”
“知道。”风景云点了点头,握着寒清的手微微用力。
“寒清不想失去你和攸宁这样的好兄弟。”寒清哽咽道,“寒清想跟你们在一起,想跟景云一起打仗,想跟攸宁一起学医。”
说完后,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寒清不想你们知道后离开寒清,寒清更不想你们知道后注重男女有别,对寒清另眼相待。”
“所以寒清不说,寒清不敢说……”
“寒清,不哭。”风景云用手生疏地擦着寒清的眼泪,柔声道,“景云不会因为寒清如何而改变,因为景云……”
风景云顿了顿,继续说道:“景云欣赏的寒清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外在的东西。放心吧,寒清,我们会跟以前一样的。”
“谢谢你,景云。”寒清拉着风景云的手,微微一笑。
“攸宁不知道。”风景云叹了一口气,提醒道。
“那这药?”寒清看了一眼这专业的包扎手法,疑惑不解地问道。
“景云已经也受过伤,也是自己包扎的。”风景云回答道。
“谢谢景云。”寒清笑了笑,柔声道。
“寒清……”风景云看着寒清,看着寒清疑惑的表情,苦笑道,“不客气。”
“景云,能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寒清后背受了伤,只能趴在床上,但是趴在床上,又不能起身,因为胳膊也受了伤,倒让她有些难过。
更何况,如今后背的伤口防止被捂坏,只好上了药,晾在那里,如今寒清只盖了一身被子。
寒清想到这里,脸顿时红了。
心中默念:“我是医者,我是医者,我是医者!”
“月半国已经攻下了,算是我们的领土了。”风景云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寒清,回答道。
“算是?”寒清眨了眨眼睛,问道。
“还有一部分分给了靖国,不过靖国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吗?”风景云笑道。
“哦。”寒清点了点头。
“那风阳还不让我们回去吗?”寒清不解地问道。
就风阳那个疑心病,当初自己一打胜仗,就立刻宣自己回去,恨不得一下就让自己到达京城。
而如今,领土的封好了,怎么还不召大家回去呢?
“召了,景云推辞了。”风景云移开了目光,回答道。
“为何?”寒清不解地问道。
“前段时间过年,不好奔波,就让将士们在此处过年了。再者,攻下了月半国这么大一个国家,有些事情得处理一下。”风景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哦。”寒清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