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舜闻言,眸光微亮,扫了一眼身边的温沐,走到旁边。
“你说的是真心的?”
“果然只有说起这件事,你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啊!”
电话那边的姜宛声音悲凉,带着几分自嘲。
容舜神色不耐:“别废话,你确实是愿意离婚的吗?”
“今晚你回家,我想跟你面对面谈。”姜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
虽然现在实在不想看到那女人的脸,但是好不容易有松口的时候,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思及此,容舜立刻应下:“好,你最好今天就准备了离婚协议,我回去就签字,没时间跟你多说。”
姜宛笑意加深:“这么心急,我还要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可是容舜毫不迟疑的挂了电话,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
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不能再给俺哥女人拖延的机会了。
容舜刚松了口气,抬头就对上温沐嘲讽的目光,不由得一愣。
“你的妻子不是在等你回去吗?快走吧!”
温沐冷笑着赶人。
“我……”
“滚!”她骤然提高了音调,咬牙怒喝,“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孕妇最忌讳生气激动,见状容舜也只能忍着担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另一边,姜宛捏紧手机,面容扭曲,目光中满是阴狠。
绝对不会原谅温沐的!这一次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彻底死心,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性!
晚上,下班时间准时的踩点回到了这里。
以往只要车到大门口,就会有佣人主动开门。
可是今日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有反应。
容舜有些不耐,只能到车上去翻出没怎么用过的钥匙,打开门往里走。
在门口换了鞋子,往里越走越觉得不对。
往日灯火通明的房子,今日却黑漆漆的,只有蜡烛在燃烧,带着几分诡异。
容舜眉心微蹙,步伐警惕的往里走。
路过餐厅,就听到有一声响动,随后里面有一排蜡烛被点燃,一道妖娆的身影拿着烛台缓缓的走出。
看清楚对方时,他不由得一愣。
姜宛穿着深V的长裙,下摆还是高开叉的,美 腿若影若现,很是魅惑。
搭配着今日的浓妆,大 波浪,更显撩人。
容舜隐隐觉得不对,退后一步看着她:“你在搞什么?”
“今天我们好不容易聚一聚,自然要好好的布置一下了!”
姜宛把烛台放在桌上,缓缓的靠近,指尖在他的胸前滑动,笑容妩媚,“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容舜拧着眉:“什么日子?”
“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姜宛娇滴滴的打了他一下,有些委屈的嘟嘴,“你总说那么粗心,竟然都忘记了吗?”
闻言,容舜微微挑眉。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是来离婚的还弄出一个结婚纪念日来了?
确实不记得结婚的日子,压根也没有放在心上过。
姜宛踮起脚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要离婚竟然也在这一天,就给我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好嘛?”
“你想怎样?”
“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安安静静的陪我吃一顿晚餐,之后就答应你,怎么样?”
如果只是一顿晚餐就能换来余生的自由,倒是也值得。
而且温沐还在怀孕等着自己,这种时候能尽快脱身比什么都好。
思及此,容舜没有迟疑就点头应下:“可以。”
姜宛笑的满意,踮起脚去吻了吻他的唇角:“你对我真好!”
“别废话,有事就快点说完,我还有事没空跟你在这里耗着。”
容舜不耐的一把将她推开,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见他这么的不耐烦,姜宛心中愤恨,面上不显。
她拿起两杯红酒,递过去一杯:“那我们干杯,然后步入正题如何?”
容舜的心中满是温沐的事情,没有多想就接过酒一口闷了。
在他喝下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注意姜宛目光中的得意。
红酒滑入喉咙,令容舜下意识皱眉。
并喜欢喝酒,现在更觉得厌恶。
随手把高脚杯放在桌上,冷声催促:“快说吧!”
“不要那么着急嘛!”姜宛走近,手指在他的脸颊滑动,笑容妩媚,“看我做了这一桌菜呢!还请厨师来煎牛排,你不尝尝吗?”
这时候哪里有心情去吃牛排!
他一把捏着姜宛的手腕,冷声呵斥:“够了,我没心情在这里跟你说废话,立刻签字!”
见状,姜宛目光闪过一抹阴狠,很快恢复如常:“今天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呢!你坐下,我们聊完再说其它的不好吗?”
她一直往这边凑,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容舜很想把这个女人推走,奈何她的手臂像是藤蔓一样死死的缠在身上。
认识这么多年,很清楚这个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如果今日不能如愿,怕是也很难去完成离婚,纵然很火大,也只能暂时忍着。
容舜闭了闭眼,长长的叹气,不再去挣脱,声音冷硬:“吃饭可以,但是总要先放开我吧!”
闻言,姜宛才得逞的笑了,慢慢的松开他的胳膊,一步三扭的往座位上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怨毒的往一处扫了一眼。
整个房间都很漆黑,只有餐桌上放着烛台有些光亮。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两边,一个神色不耐,另一个则是满怀期待。
姜宛今日做了充足的准备,紧身衣裙将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领口很低,可是又可以的压低 胸口,露出那诱人的丘陵。
可无论她如何搔首弄姿,容舜都无动于衷,甚至只是关注眼前的牛排,丝毫不抬眸看一眼。
看他这副样子,姜宛就觉得气闷,忍不住开口:“舜,你没有发现我今日有什么不同的吗?”
“没发现。”容舜慢条斯理的吃着牛排,神色淡淡。
“你!”姜宛恨得直咬牙,却只能忍耐,深呼吸继续娇滴滴的问,“记得我们认识有多久吗?”
话落,容舜切牛排的动作一顿,面色微寒,却并没有接话。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见他不说话,姜宛近乎是自言自语的往下说,“初见是在学校的钢琴教室,没想到我们能一起走到结婚的这一步呢……”
容舜这才冷嗤一声:“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多年后你竟然话变得这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