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满盈最后因为窒息加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裴谨韫看着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人,想起自己刚才失控的行为,不由得握紧了拳。
他将喻满盈抱回了卧室,为她盖好被子。
然后折回客厅,打开了她随身带的药箱。
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补剂。
裴谨韫找到了全安素冲了一勺,亲自喂给了她。
她昏迷之后还算配合,至少是喝下去了。
喂完喻满盈之后,裴谨韫再次返回客厅,坐到了沙发里。
他闭上眼睛,眼前再次浮现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懊恼。
如果不是他刚才动作那么猛烈,喻满盈不会昏过去。
另外一方面……
他忍不住想,倘若喻满盈没有昏过去,会不会允许他做到最后一步?
答案其实很明显了。
虽然喻满盈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撩拨他,也总是将要睡他挂在嘴边。
但她并没有要求他做到那一步。
甚至,之前的几次……她都没怎么碰过他。
除了那次所谓的惩罚。
但那明显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她只是在用那种方式玩弄她而已。
其余的时间,都是他在伺候她、讨好她。
她永远都是低头看他的那个人。
就像她说的,玩具的义务就是取悦主人,他只能做她要求做的事情。
她都不愿意和他接吻,更何况是真的发生关系。
裴谨韫胸口堵得慌,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不停地吸着外面的空气。
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
喻满盈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
她起床走出房间的时候,裴谨韫正在沙发上坐着,腿上放着电脑,好像是在写什么资料。
听见动静后,裴谨韫抬起头看过来。
他将电脑放到一边,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一直没走吗?”喻满盈问。
裴谨韫:“今天不上班。”
喻满盈“哦”了一声。
裴谨韫刚要开口问她要不要吃东西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了。
喻满盈先一步去开了门。
进来的人是景战。
景战一进门就按住了喻满盈的肩膀,“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没动静,吓死人了。”
“我刚睡醒,没看到。”喻满盈对景战的态度很好,至少对他的问题是有解释的。
裴谨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人交谈,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昨天沈大哥还是没让你去——”景战的话说了一半,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有个人。
看到裴谨韫之后,他马上不说了,话锋一转:“你怎么在这儿?”
景战很自然地随口一问,可这话传到裴谨韫的耳朵里就变了意思。
的确,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裴谨韫觉得自己像是被正室逮住的小三,无处遁形。
狼狈又尴尬。
裴谨韫半晌没回答,景战也没追问他,继续去跟喻满盈说话,“晚上我订好餐厅了,出去吃吧。”
喻满盈:“哪家啊,我看看有没有兴趣。”
景战:“澜许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家虾饺么,我三天前就订好了。”
喻满盈眼睛一亮,“好耶,还得是你懂我。”
“那必须的,咱俩谁跟谁。”景战比了个请的手势:“走了,大宝贝。”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旁若无人地在互动。
喻满盈好像已经忘记了裴谨韫的存在,一直到换好鞋出门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最后是替喻满盈拿了包的景战注意到了裴谨韫,同他说了一句:“我带她出去吃了,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然后也没等裴谨韫回答,就急匆匆地走了。
房门关上,客厅里死寂一片。
裴谨韫听见了电梯关门的声音,随手合上了旁边的电脑。
他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将刚刚拿过来的食材全部收到了袋子里。
然后拎着东西和电脑换鞋离开。
……
裴谨韫回到公寓,将东西全部塞回到了冰箱里,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他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面,任由冷水冲着身体。
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段关系也不会长久。
她永远都不可能对一个玩具敞开心扉。
他为什么明知如此、还要抱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裴谨韫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回到卧室换了衣服。
刚戴好眼镜,手机便响了。
裴谨韫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微微皱眉。
踌躇片刻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放到耳边,他没有主动开口。
听筒内,裴知斐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那个……你今天忙不忙?”
裴谨韫的声音很冷:“有话直说。”
电话那头的裴知斐被他的声音弄得瑟缩了一下。
裴谨韫平时对她就很冷淡,今天好像更恐怖了。
他心情不好啊?
“就……大哥来了。”裴知斐硬着头皮,声音越来越低,“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他想见见你。”
裴谨韫不语。
裴知斐赶紧补充:“你放心!肯定不会让家里知道的,呜呜呜呜求求你了。”
“哪里。”沉默许久,裴谨韫终于回了两个字。
裴知斐喜出望外,立刻报上了酒店名字,之后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会来的吧?”
裴谨韫算了一下路程,“一个小时。”
裴知斐:“好好好,多久都行,我们等你哦!”
裴谨韫挂了电话。
他低头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冷水澡,好像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
否则他怎么会去和裴家人见面。
——
五点。
裴谨韫刚刚走到酒店门口,便有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来接他。
男人看到他之后,鞠了一躬,“二少爷,裴总和二小姐在楼上等您。”
“裴谨韫。”他面无表情地纠正他的称呼。
男人镇定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我带您上去。”
裴谨韫在在他的带领下进了楼上的包厢。
男人将他带过来之后便离开了。
裴谨韫和坐在餐桌上的两人打了照面,但一句话都没说。
最先开口的,是裴隐昭。
“来了。”裴隐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先坐吧。”
裴谨韫坐下来之后,裴隐昭才注意到他嘴角的伤,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成熟了不少。”裴隐昭朝裴谨韫微笑了一下,“快毕业了吧?”
裴谨韫:“明年。”
裴隐昭:“找到合适的工作了么?”